“你要怎么做,我都跟著你!”
陸博言說完,玄曦勾了勾嘴角,伸出手:“那就勉為其難的,讓你牽一次我的手!”
聞言,陸博言又是忍不住的笑出聲,緊接著陸博言抬手握住玄曦的手。
玄曦看向眼前的萬丈深淵,高山斷崖的云朵遮住了眼下的景象,只能隱隱的看見云朵之下有著綠色還透著霧氣。
幸好他們早就飛出京城幾十里,不然這景象讓凡人看見了,肯定又要大動(dòng)干戈。
玄曦咬咬牙,心道:再賭一把!
一陣風(fēng)呼嘯著掠過玄曦耳邊,玄曦和陸博言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那道黑影飛速掠過玄曦,玄曦拉著陸博言,大聲喊了句:“跳!”
玄曦和陸博言從懸崖之上飛身而下,兩人拉著手,在空中一陣撲騰和尖叫,終于在一片空地上懸空。
玄曦偷偷睜開眼,發(fā)現(xiàn)她們懸浮在地面一步的距離。玄曦拉了拉陸博言,陸博言睜眼一看,只見自己周身環(huán)繞著玄曦的靈韻。正是靈韻,將他們懸浮在地面之上,否則早就摔成肉餅了!
但就在玄曦慶幸時(shí),突然靈韻消失,玄曦和陸博言都沒有準(zhǔn)備的落到地上。
懸崖之上,“武晉”從黑霧中走出。他走到懸崖邊,看了看懸崖,隨后身邊的黑霧便消散。
而在他的眼中,懸崖之下的森林上空籠罩在一片藍(lán)色結(jié)界之中,藍(lán)色結(jié)界營造出的幻象就讓人感覺底下是萬丈深淵,望而卻步。
“武晉”離開懸崖,走進(jìn)森林中,而天空中飄浮的符咒也不知什么時(shí)候移動(dòng)了位置。
“咳!”玄曦悶咳一聲,雙手撐著爬起來。“噗!”玄曦坐在地上,將嘴里的草吐了出來,陸博言也坐起身。
“你這法術(shù)怎么說沒就沒呢!”
“我怎么知道?”玄曦抹了抹嘴,趕緊將身上的草都拍干凈。
“唉,奇怪,為什么那個(gè)東西不追了?”陸博言又問道,玄曦?fù)u搖頭,無奈的說了句:
“這你又問我,我問誰去?”
聞言,陸博言看向玄曦。只見她頭上也有幾根草,便細(xì)心的為她將頭上的草拿掉。
“看仔細(xì)了,不然我晚上睡不著的。”說著,玄曦還在巡視自己周身,陸博言嘆了口氣,搖頭道。
“那你還是別想睡覺了。”
“你會不會說話呀!好歹我也救了你吧,你不感謝我,我都沒跟你計(jì)較。”玄曦說著,一臉委屈。
陸博言點(diǎn)點(diǎn)頭,也說道:“是啊!若不是你,我現(xiàn)在估計(jì)還在府里享清閑。”
一聽這話,玄曦就來勁了,伸手指著陸博言就說:“那剛剛也不知道是誰在上面說信任我的,還說什么跟我一起死也是成全。怎么,現(xiàn)在沒死了,就是倒霉啊!”
一聽這話,陸博言低了低頭,玄曦看他的樣子,知道自己已經(jīng)勝利了。
玄曦回神,看了看周圍,她們面前是一片崖壁。從下往上看,并不是很高,但為什么在上面看,這里是萬丈深淵呢?
而他們身后是一片樹林,樹林里有點(diǎn)點(diǎn)滴滴的螢火。這是一片梧桐樹林,地上幾乎沒有落葉,只有一些低矮的雜草和野花,蔥綠的樹葉示意這里的氣候溫和,而且少有大風(fēng),至于野花和雜草,只能說明,這地方可能鮮有人跡。
“我們今晚,在這里過夜,還是在樹林里?”玄曦問道,陸博言看了看面前,又看了看樹林。
“要不,再看看?”看陸博言的表情,似乎這兩個(gè)他都不能接受。
也可以說,他是覺得都不安全。
“那你說,在哪兒過夜?”玄曦問。
陸博言看向樹林,道:“這梧桐樹林排列有序,林間除了雜草和野花,并沒有其他植物,就說明,這谷中有人煙。”
聽著陸博言說完,玄曦也仔細(xì)觀察了一番,確實(shí)是像陸博言說的那樣,梧桐樹林整齊的過頭了。
“那好,我們在林中尋找人煙。”
玄曦和陸博言在梧桐林間行走,腳邊的野花開得正盛,走了許久,陸博言又突然問道:“你當(dāng)時(shí)為何帶著我一起走?”
聞言,玄曦猛然回神,看向陸博言,她一直在注意四周,并沒有聽清楚他說了什么。
“你說什么?”
玄曦反問,陸博言又說了一遍:“你當(dāng)時(shí),為什么帶著我一起逃走?”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我不救你,難道看著你被黑霧侵蝕嗎?”玄曦理所應(yīng)當(dāng)說完,又吐槽了句:“再說,我才救過你。你如果被侵蝕了,我可沒把握救得了你。”
“那,你為什么帶著那個(gè)人來?”
“那個(gè)人?”玄曦一愣,認(rèn)真想了想。才發(fā)覺陸博言是在說虞禮。
“哦,你說小魚?”玄曦尷尬一笑,解釋道:“其實(shí)我是想趁著你成親,過來蹭蹭酒,但路上遇見了他,就把他一起帶來沾沾喜氣……”
“可我當(dāng)時(shí)看到他周身被黑氣籠罩,根本辨別不出是誰。”
陸博言話一出口,玄曦就震驚了。
“你說什么?”
陸博言看向玄曦,也問道:“你沒看見嗎?”
玄曦這才恍然大悟?yàn)槭裁串?dāng)時(shí)陸博言能指引自己消除虞禮身上的“濁”,原來是因?yàn)椋难劬δ芸匆姟?p> 看著玄曦陷入沉默,而自己也把自己看見虞禮當(dāng)初周身被黑氣包圍的秘密說了出來,便打算都告訴玄曦。
“我之前被你拿走的那副畫,你看了嗎?”
“畫……什么畫?”玄曦又是一愣,陸博言也是不解的看著玄曦。玄曦看向陸博言,趕忙席地而坐,一陣叮呤咣啷的將袖子里藏的東西都翻了出來。果然在一堆東西里,找到了那副當(dāng)時(shí)她從陸博言手里搶來的畫。
“你這袖子挺神奇的,表面上仙氣飄飄的,沒想到裝了這么多東西!”陸博言笑道,玄曦將畫拿起來,陸博言頓時(shí)又變成嚴(yán)肅臉,還輕咳了兩聲。
玄曦抬頭看了眼陸博言,便慢慢將畫卷打開。
畫卷中是一個(gè)人,那個(gè)人,正是玄曦。
看了畫上的自己,玄曦忽然覺得,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想笑。不是陸博言畫的不好,而是她當(dāng)初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卻沒想到,從始至終,陸博言眼中的她都沒有變過。
想到這,玄曦也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那你這雙眼,豈不就是一件寶貝?”
“寶不寶貝我不知道,但對我來說一無是處。”陸博言說完,蹲下身,翻看那些玄曦翻出來的東西。
“這個(gè)是什么?”陸博言拿起一個(gè)小瓶子,玄曦也將瓶子接過來看了看,打開瓶子,聞了聞味道。
“這是去污精釀,好像是我從振南那兒拿的吧……”說著,玄曦小小的品嘗了一口,隨后點(diǎn)點(diǎn)頭,肯定道:“沒錯(cuò),這精釀的酒香醇厚,肯定是振南釀的。”
“振南,又是誰?”
玄曦一愣,解釋道:“朋友。你要知道,我這種人,朋友很多的……”
陸博言聽了之后一想,覺得也沒問題。畢竟,它們蝴蝶不是會經(jīng)常一起采花嗎?
陸博言回神,玄曦已經(jīng)開始收東西了,沒想到玄曦隨身帶的東西是真的多,收拾了好一會兒,才繼續(xù)往前走。
“你的衣服,是怎么裝下那么多東西的?”
“哦,你不知道有一種神奇的絲線嗎?就是可以在衣服里制造一個(gè)空間,用來存放東西。”
“確實(shí),很神奇。”陸博言說完,還看了看玄曦的衣袖:確實(shí)看不出來里面有那么多東西啊!
“哦,對了,你才新婚,又突然消失不見,會不會出什么事啊……”玄曦說完一挑眉,陸博言撇過頭。
“是啊……”陸博言頓時(shí)腦殼一疼。
陸府。
“你們再找找!”齊清韻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婢女,婢女們剛退下,就有另一批婢女上前。
“夫人,都找了三遍了,真的沒有看見大人。”
“不可能,他不是那種臨陣脫逃的人!”齊清韻還在不斷的給自己安慰,一位婢女卻心疼的說了句:
“夫人,您真的了解大人嗎?”
齊清韻一聽,瞬間就像炸開了鍋一樣:“我當(dāng)然了解他!這一年來他的一言一行,吃穿用度,早晚行程我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您看到的,就是真的嗎?這一年來,您來見大人,有幾次成功的?與其這樣痛苦,倒不如想開些。興許幾日過后大人就回來了?”
“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資格跟我說這些!”齊清韻大怒,那位婢女也隨即跪下,叩身道:
“奴婢什么人也不是,只不過,是旁觀者清而已。”說完,她便叩身在地上一動(dòng)不動(dòng),等著齊清韻處罰她。
齊清韻聽了她的話,冷笑著,眼中熱淚冰冷而下。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齊清韻收起笑容,不再看那名婢女:“這里容不下你了,你走了!”
“謝夫人不殺之恩。”那名婢女起身,走出院子。齊清韻背對著眾侍女,將臉上的淚痕抹去,又轉(zhuǎn)過身。
“不論他回不回來,我都是你們的主人。只要我在一天,沒我的允許,誰也不能走!”
而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京城。酒樓茶肆,都有人在議論,這件事也傳到了丞相府齊丞相耳朵里,以及皇宮。
鎏金閣內(nèi),白羽走出空中樓亭。小二上前,擔(dān)憂道:“公子,傳言會不會是真的……”
“應(yīng)該不是。阿言一向自尊心強(qiáng),絕不會做這種有損自己聲譽(yù)的事情。”
“可他身邊不是有那個(gè)叫做‘水瀲’的姑娘嗎?”
白羽聞言看向小二:“那他成親那日,你可有看見水瀲?”
小二聞言想了想,搖頭否定。
“所以,水瀲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他如今突然消失不見,定是出事了。”說著,白羽拿出一塊令牌和一張紙條遞給小二。“我離開幾日,你拿著令牌到到紙條上的地址,將令牌交給這個(gè)地址的主人。”
“是。”
說完,白羽走上三樓,穿上一件灰色的披風(fēng),便從小道溜出鎏金閣。
根據(jù)他這幾日的夢境,他可以基本斷定,那夢中的女人估計(jì)就是水瀲,在夢中水瀲和她身邊的人落入了懸崖,生氣不明。而在京城,而與水瀲接觸最多的,莫過于陸博言。所以,找到水瀲落下的懸崖,就找到了陸博言!
雖然水瀲在眾人視線消失已久,但他不相信水瀲已經(jīng)完全和陸博言斷了聯(lián)系。而且,他可以確定,水瀲和之前那個(gè)讓渺間枯木回春的女子就是同一人,她會些妖術(shù)或法術(shù),否則,他不可能會在夢里看到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