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荃迷迷糊糊醒來,已經日上三竿。
桌上的燭火早已熄滅。
夏日的陽光打在窗戶上,在地上形成一片陰影。
窗外人聲鼎沸,只有被窩能給她寧靜,讓她忍不住將頭藏到被子下...等等...被窩?
蘇荃猛然發覺不對,立馬在床上直挺挺的坐起。
我是誰?
我在哪?
我為什么會在床上?
她下意識的掀開被子,朝里面看了一眼。
還好還好,衣服都在。
想到這里,她不禁又慶幸,但心里不免又有些小小的惋惜。
前輩俊朗非凡,法力高強,還挺有正義感,實在是擇偶良配,但就是因為太有正義感,所以坐懷不亂,竟然什么都沒有做。
蘇荃自被窩里鉆出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后,聽到窗外喧囂,不由好奇。
如果她沒記錯,她是比黃石鎮的人先回來的,怎么他們都起來了,自己才剛睡醒?
中間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蘇荃仔細回想,發現記憶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記得了。
為了讓自己安心,她多檢查了一遍,直到發現自己還是處子之身,這才松了口氣。
看來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提了提褲子,放下外面的裙子,蘇荃皺眉看向房間外面。
窗外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隱隱還有呵斥聲,蘇荃心生好奇,打開窗戶往外看了一眼。
一只一丈寬的蜈蚣緊緊趴在路中央,身軀一直延續到客棧拐角處,后面的軀殼因為被客棧遮擋,所以看不到盡頭。它的身軀泛著青黑色,腭牙鋒利,閃爍寒光。
要不是確定它已經死了,恐怕根本不會有百姓會靠近。
蘇荃微微沉吟,她想到了昨晚昏迷前聞到的腥風。
所以昨晚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是她真中了哪位高手的幻術?
“我了個乖乖,剛剛別人說這里有一只大蜈蚣我還不信,這么大只蜈蚣,到底是怎么長的?”
“真是世道古怪,昨夜咱們集體夢游幽冥地獄,今日醒來竟然還發現了這么大一只蜈蚣,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我看是幽冥有鬼神托夢,讓我們旁觀審判,證明舉頭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而這只蜈蚣,顯然昨夜欲要行兇,卻不料正好遇到鬼神,被當場打死。”
“這只蜈蚣就算了,我看比起這只蜈蚣,還是昨夜的那些鬼物更加可怕,我親眼看到,有一個厲鬼竟然將自己的頭摘下來,給人當蹴鞠玩...”
樓下激烈的討論聲傳來,讓蘇荃明白昨夜不是一場夢。
那么前輩去了哪里?
蘇荃正要去找梁非凡,卻不料一時失手,手里的拆桿掉落了下去,正好砸在窗下一個駐足看大蜈蚣的錦衣男人頭上。
錦衣男人被砸了一下,怒氣上涌,正要發作,但當他抬頭看到蘇荃后,頓時愣住。
只有癡癡的盯著蘇荃看。
纖腰裊娜,檀口輕盈,玉貌妖嬈,或許是剛剛睡醒的原因,媚態中帶了一點慵懶。
咕嚕。
錦衣男人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
蘇荃情知不對,抱著內疚道歉,隨后連忙將窗戶合上。
“老哥,你在干什么?”錦衣男子身邊的人看他凝視樓上,久久不回神,不由好奇。
樓上什么都沒有啊!
“剛剛有個小娘子對我笑了。”錦衣男子癡癡道。
他看了眼地上的拆桿,好巧不巧,剛剛落下的拆桿正好掉到了一灘水漬上,錦衣男子連忙撿起來,放在鼻子下聞了一下。
依稀之間,他仿佛聞到了一股香味。
飄飄然間,好似握住了蘇荃的纖纖玉手。
一時間,錦衣男子熱血上涌,內心蠢蠢欲動。
想舔!
舔拆桿,就是舔蘇荃的手!
錦衣男子是這么想的,但他舌頭比腦袋思考更快,已經舔了上去。
看到錦衣男子猶如變態一樣的做法,他旁邊的那人不由得退了一步。
稍加思索。
他覺得退一步不安全,于是又多退了幾步。
察覺到應該安全之后,他才緩緩開口。
“有沒有小娘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剛剛我在那里撒了一泡尿,你要是不介意,我還可以勉為其難幫你解渴。”
“嗯?”
······
蘇荃合上窗戶,正巧梁非凡開門進來,蘇荃連忙道:“前輩,外面多出了一只蜈蚣,恐怕是昨夜有人想對我們下手。
我看那蜈蚣怨氣沖天,顯然是血飼圈養,養到這般大,一定害了不少人性命,暗中圈養蜈蚣的旁門左道,我們一定不能放過他。”
梁非凡點點頭,表示自己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那蜈蚣是昨夜被夜叉勾了魂,這才死在大街上,我已經順著痕跡,找到了他們老巢。”
不愧是前輩!
一想到這幫旁門左道日后不知會禍害多少人,蘇荃就迫不及待的要替天行道,“前輩,他們老巢在哪,我們這就打上門去。”
“在一個有很多不穿衣服...是很多會吹拉彈唱的小姐姐住的地方。”
“嗯?”
蘇荃眉頭索到一起。
替天行道,耽擱不得。
梁非凡很有覺悟,帶著蘇荃就要往旁門左道聚集地趕去。
剛出客棧大門,梁非凡疑惑的朝大門一側看去。
那里正有兩人,打成一團,戰況非常激烈。
蘇荃順著視線好奇看過去,“怎么了?”
“可能是因為天氣太熱,想要打一架散散熱吧。”
梁非凡沒有多管,拉著急不可耐要替天行道的蘇荃就走了。
“麗春院!”
蘇荃站在牌匾下,臉色凝重的讀出牌匾上的字。
不愧是前輩說的有很多不穿衣服...是很多會吹拉彈唱的小姐姐住的地方。
可不就是青樓嘛。
這年頭天災人禍不斷,賦稅嚴重,以至于各行各業收入普遍都不好,為了應付緊巴巴的日子,大家紛紛節衣縮食。
尤其是站在青樓外攬客的小姐姐,更是將節衣弄到了極致,特地將衣裳弄得清涼,一件衣服的布料愣是做出了五件衣裳,著實是勤儉持家。
蘇荃看到不少小姐姐,只批著一片薄薄的布料,遠看上面漏一半,下面漏一半,近看衣服后的身材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