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主!”
“島主來了!”
“恭迎島主!”
這時,人群一陣喧嘩,隨后自動退至兩旁,恭恭敬敬。
一中年男子大跨步走來,還未見人,便聽一陣笑聲,“哈哈,聚靈果終于成熟了!”
“林易,你功不可沒??!”
“周島主,”林易拱手行禮,笑臉相迎,“聚靈果確已成熟,總算沒辜負(fù)周島主的期望?!?p> 說著手掌一推,將聚靈果遞出。
但見那果子赤紅如血,靈力溢蔓,如一個活脫的精靈。
只看一眼,垂涎欲滴。
周一刀小心翼翼接過聚靈果,捧在手心,面色激動,臉龐的贅肉都在微微顫動。
到他這個年紀(jì),鮮有失態(tài)之時,無奈聚靈果對他的意義太重大,難免激動。
“林易,你培植聚靈果的功勞甚大,本島主定要好好獎賞!”
周一刀含笑道。
“島主過獎,”林易面不露色,“我與島主早有交易,以兩千精粹換取聚靈果,如今將聚靈果交給島主,也算兩清了?!?p> 他并非貪得無厭之人,所以算賬算得很清楚。
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
不是自己的,也不必貪婪。
“不錯!”
周一刀臉上露出欣賞的神情,道:“年紀(jì)輕輕有這般心性,前途定不可限量,不過話雖如此,本島主也該有所表示?!?p> 獎賞之物,周一刀一時拿捏不定。
給予精粹顯得俗氣,金銀珠寶之物,林易瞧不上。
思索了一會,忽然眉毛一掀,道:“林易,你離開驚云島也沒個好去處,不如留在驚云島,我封你做一方堂主,地位僅次于各位長老前輩,如何?”
此言一出,眾人呆若木雞。
他們沒想到周一刀會做這等決定。
驚云島堂主可不是隨便當(dāng)?shù)?,要有資歷,要有修為,更要有功勞。
林易一個外人,初來島上數(shù)月,雖有培植聚靈果之功,但直接封為堂主卻是史無前例之事,多有人不服。
當(dāng)然,周一刀的決定,旁人不敢多言。
“這……”
林易沒料到周一刀會有此決定,不由猶豫。
說實話,他挺喜歡驚云島。
在島上這段時日,讓他享受到難得的安寧。
以后留在島上修煉未嘗不可,但封堂主之位,得好好掂量。
凡事有利有弊,不可貿(mào)然接受。
“島主厚愛,我受之有愧!”
林易沒拒絕,也沒接受,給了個模棱兩可的說法。
周一刀呵呵一笑,坦然道:“林易,不瞞你說,我也有私心,眼下驚云島危機四伏,未來難免會有一場劫難,正是用人之際,如你這般的年輕英才若加入驚云島,自可成為我的左膀右臂!”
這話說得透亮,不藏不掖。
不得不說,周一刀是個坦坦蕩蕩的真漢子。
他看重的不止是林易的潛力,更有林易背后那位神秘的高手:龍霸天!
如得龍霸天相助,驚云島何懼雷火島!
“多謝島主,”林易微微點頭,“請容我考慮考慮,再給島主答復(fù)?!?p> “也好,”周一刀笑了笑,“此事不必為難,我會給你留著堂主之位,哪天想通了,隨時來隨時坐?!?p> 這事,如此說定。
其他人縱然覺得不妥,也不敢在周一刀面前明說。
他們了解周一刀的脾氣,說一不二,固執(zhí)得很。
“行了,都散去吧,莫打擾林易休息!”
周一刀囑咐幾句,而后驅(qū)散眾人。
“是,島主!”
“屬下告退!”
眾人陸續(xù)離開院子。
很快,只剩林易,周一刀和周正明父子三人。
周一刀道:“正明,從今日起,我要徹底閉關(guān)一月,爭取突破天境,島上所有事物都得交給你處置定奪,懂么!”
之前遇到大事,周正明還能向周一刀請示。
接下來一月,連請示的機會都沒了。
徹底閉關(guān),意味著不能受半點打擾。
周正明捏起雙拳,鄭重點了下頭,“父親放心,我不會讓父親失望!”
看著那道堅定的目光,周一刀臉上露出欣慰的神色,拍了拍周正明的肩膀,微笑道:“不愧是我周一刀的兒子,以前,我對你太嚴(yán)厲了,也從未夸贊過你,但我心里明白,你做得一向很出色,比任何人都出色!”
驟然得到周一刀的認(rèn)可,周正明愣了下,旋即眼含熱淚,“父親……”
聲音有些嘶啞,卡在嗓子眼,怎么也吐不出來。
聽到父親這句話,值了,一切都值了!
“行了,好好休息,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
周一刀給個肯定的眼神,而后轉(zhuǎn)身離去。
周正明盯著那寬厚的背影,久久站立不動。
他知道,父親也背負(fù)了太多太多,壓力比他更重。
此次閉關(guān),若不能突破天境,整個驚云島面臨的劫難將無法想象。
對父親而言,何嘗不是難以承受的重?fù)?dān)!
“林兄,今日月明,可有興致共飲?”
忽然,周正明轉(zhuǎn)過身,微笑道。
“求之不得!”
林易聳肩。
二人彼此間倒有了一種特別的默契,幾乎同時想到,趁此夜深月明之時,難得清閑,不如共飲一場。
過了今日,以后想找機會就難了。
“請!”
林易弄了兩個酒盞,放在院中石桌上,正好前不久藏了兩壺酒,拿出與周正明分享。
所謂飲酒,獨斟并無樂趣,唯與知己好友共飲,方酣暢淋漓。
“林兄,請!”
二人迫不及待倒?jié)M一盞,而后舉杯共飲。
嘖嘖!
酒入腸肚,滾熱渾身。
仿佛有一股久違的熱浪在體內(nèi)席卷,令人舒暢。
一言未發(fā),二人先飲了三盞。
酒味飄院,混著花香,倒別有味道。
正是夜深人靜,明月當(dāng)空。
萬千星辰懸掛于天河,爭相奪目。
院中石桌,柳樹之下。
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也不知喝了多少,二人微醺。
“林兄,你可當(dāng)我是朋友?”
周正明倒了一盞酒,忽然問道。
林易點頭,“自然,周兄為何有此問?”
周正明微微嘆口氣,搖了搖酒盞,“既是朋友,有些話我不得不言?!?p> 說著,頓了下,“林兄,如今聚靈果已成,你與驚云島再無瓜葛,我勸你盡早離去,另尋穩(wěn)妥之處!”
林易愣住,“為何?”
周正明面露苦笑,“林兄是聰明人,怎會不明白呢,驚云島不比從前,如今正是危難之際,自身難保,林兄若留在島上,恐遭池魚之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