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確定戀愛
就在氣息愈加急促時,伴隨著一聲低低咳嗽,一切卻突然滯在了半空,她睜眼,丁加沒有來得及吻下去,就已經松開了她,整個人背對著她,轉過去。
她調整站姿,將額前有些凌亂的發絲別到耳后。面前的人臉色平靜地望著他們,看不出什么情緒。
剛剛出現的一眾演員里,沒有柏一凱,此時不知道為何突然出現在這里。
“不好意思,不是有意打擾,只是…”他似笑非笑,望了一眼他們的身后,“我的車。”
他們默默尷尬地讓到一旁。她對自己也無語,怎么沒有注意到這是他的車呢,不然,死都不停在這。
柏一凱上車后,車窗降下,對著她別有深意地一笑,“兩位剛剛離席早,可能沒有接到通知,今天晚上,劇組全體,夜總會見。”
沒等她回應,汽車呼嘯而去。
夜總會?在汀城,她曾經應酬一兩個難搞的客戶,去過那,煙霧繚繞,酒池歌舞,鶯鶯燕燕,整個一烏煙瘴氣,給她的感官留下極差的印象。她抬眸看了一眼丁加,他正低頭深深望著她,一派溫柔。
氣氛比剛剛更為曖昧,她差點沒轉換過來身份,現在的她已是丁加的女朋友。待反應過來時,心頭一陣飄然羞澀。
“怎么,不想去?”
他的聲音輕柔,手撫上她披落的發絲,專注地等待著她的回答。
她沉思了一會,點了點頭。丁加拉過她的手,眉目含笑,似安慰,“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些場合。放心,現在有我在,你就只管做那一彎清冷孤高的月亮,我呢--就化作辰星萬顆,把你僅僅圍在其中,保證刀槍不入。”
這幾句話,說得極為曖昧和夸張,心頭的那些疑慮不安一瞬掃光。
她撲哧一聲,頭低下去,臉瞬間漲紅,有些幸福亦有些難過。多少年來,除了心頭深處那個人,再沒有別人與她說這樣的情話,可嘆的是,這柔情蜜意,說給的又是林生薇聽。理智告訴她,她應該深入探究他們三人之前的情感糾葛,可內心深處還是不忍打破暫時得來的一切美好。
“鴕鳥挺好的。”
她喃喃低語。
“啊?”
侯思今看著那張純凈陽光的臉,眉梢盡是笑意,除了少那份清冷之外,別無可挑。
“剛剛你把我直接牽走,不知道別人怎么看呢?下午還有個雜志拍攝,我要去找盧花了。”
她語氣帶點撒嬌,手快速抽離,提著裙子,逃離似的,向反方向走去。
身后的人并未追上,只是朗聲喊道:“穿高跟鞋呢,慢點走。下午拍攝別太累了,晚上我去接你。”
她背著他,聽到這幾句話,臉紅得更加放肆了。
晚上七點之前,她和盧花還靜靜坐在衣尚雜志大樓一樓的大廳里。雜志早就拍攝完了,其實她們可以直接去夜總會,但是為了等丁加,她只好假裝累,要休息一會。上午那場驚心動魄的打架中,她和丁加的一舉一動,可是被盧花看得仔仔細細。
她已經想好怎么說了,不過到現在,盧花都沒有問一句。她把臉前的那本雜志稍稍移開,盧花那雙狹小的眼正死死盯著她,有點賊眉鼠眼。她把雜志一把扔在透明的幾上,大有壯士斷腕的氣魄,“沒錯,我和他談戀愛了。但是,盧花姐,現在我不受你--”
盧花擺了擺手,打住她的話語,“你跟誰談,我現在也不感興趣。”
“那你一直不懷好意地看我干嘛?該不會是——覬覦我的美色?”
侯思今挑了挑眉,開玩笑說道。
盧花一點不吃這套,白了她一眼,“你今天被孔可玲關在小倉庫里,怎么出來還這么鎮定?”
她若無其事地品了一口茶,心里飛快想著怎么解釋這一和林生薇相悖的行為。頗為后悔為什么嘴這么快,要把這件事告訴盧花。
“我溺水都大難不死,這種事,當然也就不怕了…哎呀,之前都和你說了,現在想有所改變嘛!就那小黑屋,她都說了,只關我半小時,有個時間概念,我當然不怕。而且,我也沒待幾分鐘,丁加就來了。”
盧花皺著眉毛,將信將疑地哦一聲,可目光仍然不住打量著她。
她被看得發虛,只好重新拿起雜志,將臉遮住。不知怎地,她覺得盧花最近對她的疑慮是越來越大了。這種虛無荒唐的事情,不好解釋,她只好每次都打哈哈過去。
兩個人相對而坐,大約又靜默了十幾分鐘,她就聽見,玻璃門轉動的聲音。手上的雜志并沒有放下,反而被她攥得更緊。
一個下午未見,她總覺得上午的小曖昧是那么的不真實,自己也是后知后覺的尷尬。現在,更是不知道怎么面對他,說什么樣的話,只好假裝認真看著雜志,等待對方主動打招呼。
他的腳步越來越近,她的目光早就從雜志下的縫里流瀉出去,偷偷窺望。那雙修長的腿連走起路來都是穩健有力,寬闊的褲腳被卷了兩層,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膚--這是這幾年最流行的穿著方式。搭配西裝的不是皮鞋,而是簡便舒適的運動休閑鞋,使得原本的嚴肅感減弱,多了幾分男孩子的明朗活潑……
還沒欣賞夠,她只覺手上一空,目光赤裸裸地暴露在外。丁加已經將她手上的雜志拿過,貼近坐在她旁,一只手摟在她身后的沙發上,一只手隨手翻了兩頁,笑容隱在燈光里,似有似無。
“這本雜志這么好看?有我好看嗎?”
他哪里在看雜志,分明在往自己這邊瞥,那只在沙發上的手不知不覺已經撫上了她的頭。
她薄薄的臉禁不起挑逗,瞬間緋紅,何況,面前還坐了個盧花。
“我就是隨便看看。”她輕輕咳了兩聲,拿過雜志,丟在茶幾上,示意對面還有人。
丁加也配合,手安穩老實地收回,并不往下做什么親昵的動作了,只是對著她,無奈地笑了笑。
只片刻,就突然扣住她的手,拉著她站起,“這里工作結束的話,我和生薇就先去一步了。”
話雖然不是朝她說,眼神一直緊緊鎖在她身上,看得她一直不敢抬頭。
他那句情話原來當真了,還真把他作為星星,把她這個半邊彎月圍得牢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