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弦聽得秦酒的話后,一把將衛(wèi)衣帽子給帶到了頭上。
試圖將傷疤和自己都隱藏起來。
“痛嗎,要不要處理一下傷口?”
秦酒努力跟上他的步伐,抬頭小心翼翼問道。
傅弦不耐煩地看了秦酒一眼,用手掖了掖帽沿,“走開,不關(guān)你事。”
他語氣冰冷,讓秦酒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
秦酒的步子頓了頓。
瞬間,傅弦的眸底劃過一絲不知所措。
只是隨后,他的手腕就被緊緊地握住了。
“不行,一定要處理一下傷口。”
少女的手心一如第一次見面那般,冰涼地讓他幾乎輕輕一顫。
傅弦下意識地看向秦酒,她穿太少了。
只是,他將所有的情緒都很好地掩藏了起來。臉上依舊是那不近人情的冷漠。
“不需要,不要自作多情。”
“不是自作多情。”秦酒繼續(xù)拉住他的手腕,故意頓了頓。
傅弦跟著呼吸一窒。
嗡嗡的耳鳴聲不停地撞擊耳鼓膜,他努力平息下情緒,不自覺地想要聽清少女接下來的話。
“是出于人道主義的關(guān)懷。”
秦酒若有其事地側(cè)頭看向傅弦,然后不由分說地將他拉向了學校門口的一家診所。
此時的傅弦還在回味秦酒的那句人道主義關(guān)懷,等他琢磨透這就是一句玩笑話的時候,他已經(jīng)被拖到了診所門口。
在外人的眼中,兩人進診所的姿勢極其奇怪,少女拽著少年的手腕,十分強勢地將他拖了進去。
進來后,秦酒就一把將傅弦按在了椅子上,然后小跑著把問診的醫(yī)生給喊了過來。
“醫(yī)生,麻煩幫忙看看他的耳朵。”
“把帽子摘下來,我看看。”
中年女醫(yī)生走過來坐到傅弦的面前,柔聲對他說道。
“我耳朵沒事,不需要……”傅弦的話還沒有說完,帽子就一下子被人扯掉了。
他抬頭,眸光冰冷地望著一臉無辜的少女。
秦酒立馬識相地抬起了雙手作投降狀,鄭重其事地說道,“沒聽說過嗎?屋子里戴帽子,長不高的。”
傅弦原本緊繃的神情被秦酒這句胡話輕輕地撬地松動了些,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反抗。
而此時,醫(yī)生也已經(jīng)看到了傅弦左耳暗色的血漬。
趁傅弦的注意力被秦酒吸引著,醫(yī)生眼疾手快地將棉簽和筆燈湊到傅弦的耳旁。
可還沒來得及看個大概,就被反應(yīng)過來的少年給擋住了。
“哎,你這小伙子!你總得讓我看看是外耳道破損還是傷到耳鼓膜了,你這擋來擋去不給看,萬一真有什么事情,年紀輕輕就聾了怎么辦?”
醫(yī)生不解地抱怨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總是奇奇怪怪的,看個病都不好好看,這不是在作踐自己的身體嗎?
傅弦在聽得醫(yī)生的話后,眸子一下子暗了下去。
年紀輕輕聾了怎么辦?
對他而言,他好像從13歲起就沒有這個假設(shè)了。
因為他……年紀輕輕就已經(jīng)聾了。
自嘲地勾了勾唇,他一下子站了起來。
“聾了而已,又不是死了。”
傅弦的語氣有些怪異,讓醫(yī)生和秦酒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轉(zhuǎn)身,淡淡地瞥了一眼秦酒。
“以后還請你不要多管閑事,煩。”
秦酒本來想繼續(xù)拉住他的,但是卻因為這句話頓住了。
第一次見面時,他好像也說她煩來著……
他從來就沒有掩飾過對自己的厭惡,但她好像每次都裝作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