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贈藥救人，半個時辰就能辦完的事情，三位神仙足足用了一個上午。
牛小默用推拿之術，救醒那個昏厥的觀眾，更是將民眾的狂熱情緒，再推上一個新的高潮。
“牛天使太厲害了！這頭牛做了他徒弟，都會治病了，那我們這些人做了他徒弟，那還了得？”有人嘀咕了一句。
梁順義聽到這句話，立刻大聲說道，“牛天使是道祖的弟子，自然厲害！大家也看到了，我這位牛干爹，跟著牛天使他老人家學習了三天本領，就能起死回生了！”
“這，這——令邑大人，這小牛是你干爹？”有民眾腦袋轉不過彎了。
前幾天你還要處死這頭小牛，現在就成你干爹了？
“抓重點！！這小牛只跟著牛天使學習了三天啊！受了三天培訓，就能起死回生，這還了得？！牛天使，我也要拜師！”這人說完就跪下了。
“那不是起死回生吧？我看那個人只是暈倒了。”有人質疑道。
“屁話！我們都聽見有人喊死人了，牛天使的徒弟才過去救人的，絕對是起死回生！”幾個人覺得這人的質疑，是對天使和天使徒弟赤裸裸的挑釁。
“對啊，我們也要拜師！”呼呼啦啦，又有很多人跪下了。
牛小默聽著這些人鬧哄哄的言論，若有所思。
這就是人類嗎？
我們牛族的主人？我們的生殺大權，就掌握在這樣的主人手中嗎？
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向自己和牛青山下跪，牛小默沒有絲毫的激動和興奮，反而感到深深的悲哀。
不為這些愚昧的凡人，只為那些可憐的牛族同類。
這就是父母眼中的，那些高貴的人類？
那些高高在上的，可以任意鞭打自己、殺戮自己的人類？
那些喂自己青草，卻要擠出牛奶、讓自己干最重最累的活的人類？
不服啊！
蒼天，我不服啊！
他們，現在正跪在我的面前！
還有他們的令邑大人，羿山百姓的父母官，現在居然認我當干爹，也給我跪過！
就是這樣的人類，可以隨意屠戮我們牛族，我們卻只能任殺任剮，不能反抗的嗎？
這不公平！
蒼天，這何其不公！！
……
………………
看著黑壓壓跪著的幾百人，剛剛還沉浸在感慨，驕傲，得意中的牛青山，瞬間頭大！
梁順義這混蛋，把老子抬這么高，老子接不住啊！
沒了太上老君的丹藥，怎么救人，老子真不知道！
牛小默他怎么救的人，老子都沒明白，你都說成是老子教的？
可關鍵是，他剛剛這么說的時候，我也感覺挺爽，默認了！
我艸，這個坑太大，幾百人拜師，我怎么教？我教什么？
老子除了吹牛逼，就會裝逼，問題是幾百人拜師，裝逼也會累死的啊！
不玩了，不玩了，玩不下去了！
牛青山醞釀了一番說辭，比如說太上老君離不開自己，自己必須早點回天上幫助老君煉丹；比如說玉皇大帝想念自己了，要回去陪他喝茶；比如說太白金星有個問題想不明白，要請教他這位大哥……
哪個理由合適呢？
牛青山正在斟酌，牛小默開口了，“諸位鄉親，我師傅他老人家道法高強，慈悲為懷，自然愿意收大家為徒，教諸位治病救人之法，長生不老之道！”
牛青山心里一哆嗦，汗毛倒立！
兔崽子，老子本來就接不住了，你還要往高里抬我！
你是想摔死老子的嗎？
還他么長生不老之道，老子連治病救人都不會的，好不好！
牛青山徹底囧住了，進退不能，有口難言！
牛小默這么一說，跪下的人更激動了，紛紛亂磕頭，“牛天使慈悲！”
“牛天使法力無邊！”
沒跪下的人，遲疑的，觀望的，又呼呼啦啦跪下了一片！
原來他們想著，牛天使這么厲害，怎么可能輕易收徒弟？跪也是白跪，何必折辱自己？
沒想到牛天使這么輕易就答應了，他們還遲疑什么？
幾百人拜師的場面，瞬間變成了上千人拜師，全跪了！
牛青山血液凝固了，他只覺得渾身冰涼，眼中有了些許驚恐。
就在這時，牛小默再度發話了，“但是，你們也應該知道，天上的太上老君離不開我師傅，北斗星君太白金星離不開我師傅，玉皇大帝他老人也離不開我師傅！他在天上的時間，遠遠大于他在凡間的時間！我師傅他老人家，不僅僅要為羿山的百姓煉制仙藥，降妖除魔，他還要為徐州的所有百姓煉丹制藥，要為這全天下的百姓煉丹制藥，甚至他還要為天上的諸位神仙煉丹制藥！”
說到這里，牛小默故意頓了頓，給這些聽眾一個消化的時間，才有利于他給眾人徹底洗腦。
“對啊！牛天使這么重要的神仙，我們小小的一個羿山，池子太小，廟太小！”有人輕聲說道。
“牛天使好厲害啊！”
……
牛青山有點反應過來了，臉上開始有了笑容。
我這徒弟，得，真是個寶！
哮天犬和雷神聽得面面相覷，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這也太能吹了吧？”哮天犬小聲問道。
“沒辦法，關鍵是這些百姓都信啊！”雷神苦笑著回答。
哮天犬看了看臺下跪著的烏泱泱一大片的群眾，就沒一個站著的，既羨慕，又無語。
停頓了五秒，牛小默又開始大聲演講了，“我師傅，他不僅僅屬于羿山百姓，他還屬于徐州百姓，屬于全天下的百姓！”
“牛天使！牛天使！！牛天使！！！”人群中又有人帶動著，喊起了口號。
“牛天使！牛天使！！牛天使！！！”所有人跟著喊了起來，喊出了地動山搖的氣勢。
牛青山恢復了微笑，向人群微微點頭，輕輕招手。
“所以，如果諸位鄉親不嫌棄，你們可以拜我師傅為師，從此之后，我們就是師兄弟了。但這教你們修行的事，就由我這位大師兄代勞，如何？”牛小默等人群靜下來后，接著說道。
“好！非常好，我們謝謝大師兄！”有一人站了起來，率先響應。
他站起來，是為了讓牛小默認清自己，這第一個表態支持牛小默代師收徒的人。
“謝謝大師兄！”海嘯般的呼聲，此起彼伏。
牛青山笑得越發開心了。
好，好，好徒弟！
牛小默心潮澎拜，看著跪在自己腳下的上千凡人，全身血液，都在燃燒！
如果后羿在這里，此刻，他會不會也跪在自己腳下？
如果嫦娥在這里，這個昔日的主人，此刻，她會不會也跪在人群之中？
我牛小默，今日也被這羿山凡人，拜做了神明！
梁順義看著黑壓壓的人群，有點后悔了。
早知道如此，何苦急著認牛小默為干爹？等現在跟著拜師，成為同門師兄弟多好啊！
現在，平白多了上千個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