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鴻書院。
常雨拿出一封信,交給公孫策說道:“公孫大哥,我可能要離開了,你幫我將這封信轉交給包大哥吧。”
公孫策有些詫異,道:“你怎么會突然想要離開?你不是對包拯……”
“這幾日跟包大哥住在一塊,我明白了,在他心中只有楚楚姐這一位姑娘。我……”常雨眼中閃過一絲堅定,道:“我也該離開這個傷心地,去開始我新的人生。”
接著,常雨便離開了。
“其實我……我……”公孫策看著常雨離去的背影,最終沒有說出口。
常雨一個人走在書院的的回廊上,抬頭望向月亮,心中默默的想著:就讓一切都埋葬在今天吧,希望不再見。
突然間她腳步一頓,余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不過很快她又好似無事般繼續向前走。
正當她走下回廊時,一個戴著面具的黑衣人突然從她的身后竄出來,常雨眼中寒芒一閃,手掌微微翻轉,就要一掌打出時,鼻子微動,好像聞到了什么氣味,又停住了手。
任由那個黑衣人抓住自己的后衣領,拖著她往黑暗中走去。
一路上常雨掙扎著,發出陣陣呼喊,叫聲頓時引起了書院眾人的注意,公孫策和一眾書院學生聽見常雨的呼叫,立馬問聲追了上去。
最后,黑衣人將常雨拖到了書院禮堂內,公孫策等人也恰好趕,只見從懷中到掏出一把匕首,直接向常雨的脖子刺去,公孫策等人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發出驚呼。
而常雨好似被嚇傻了一般,眼睛愣愣的看著黑衣人,也不再掙扎,任由那黑衣人刺來。
就在這萬分緊急的時刻,那匕首距離常雨的脖子只有一公分時,黑衣人卻突然停手了。
他環顧四周,看著一切風平浪靜,有些呆愣了一會兒,最后,松開了手。
公孫策剛想沖到常雨身邊,卻被黑衣人攔了下來。
“你是什么人?”公孫策質問道。
黑衣人揭下面具,竟然露出了包拯的面孔,道:“是我?!?p> “怎么是你?包拯?”眾人驚呼道。
不過包拯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常雨,道:“常雨,你可是認出我了?”
常雨眨了眨她無辜的大眼睛,也不否認,道:“包大哥身上的味道,我怎么也不會忘記。”
此時,門外又有諸多腳步聲傳來,廬州府尹公孫真、陸捕頭,包大娘、木都統的副將和大批差役官兵通通冒了出來。
公孫真看著常雨,對包拯道:“你說的兇手就是她嗎?這么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公孫真表示疑問。
包拯默默的點了點頭。
“包黑子,你會不會搞錯了,常雨就是一個柔弱女子,怎么可能是兇手?!惫珜O策氣憤的向包拯喊道。
“你知道半月前京城一行,我最大的收獲是什么嗎?”
也不等公孫策回答,包拯繼續說道:“你最親近的人,也往往可能是欺騙你最深的人,所以在查案上不能被感情沖昏頭腦?!?p> “你,那你有什么證據?”公孫策知道包拯在說自己,不過他不接受,直接反駁道。
面對公孫策的質詢,包拯剛才的計劃沒成功,也只能搖搖頭道:“我沒有證據,只是排除了其他的可能,剩下的唯一一個,縱然我不敢相,但那也是真相?!?p> “什么排除了其他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我只知道你沒有證據,就不能污蔑常雨?!惫珜O策大聲說道。
“我可以將我的推測全部說出來給你們聽……”
“不用了,公孫大哥,包大哥說的對,他們的確是我殺的?!背S晖蝗徽Z出驚人道。
“什么,常雨你……”
“怎么會是你……”
眾人一陣驚呼,其中以公孫策跟包大娘最不能接受,公孫策心中對常雨一直有好感,而包大娘則一直希望常雨可以成為自己的兒媳婦。
包拯也有些詫異,沒想到常雨會自己承認。
常雨看著包拯說道:“本想安靜的和包大哥告別,既然包大哥執意要揭露真相,我也不會隱瞞?!?p> “好,那我就把真相全部說出來。”包拯向常雨問道:
“真正的兇手其實有兩個人,你只是其中之一,還有一人,是我的音樂老師,我的知己好友……蒙放,是嗎?”
“是,他是我的哥哥?!?p> “怎么可能?蒙放不是死了嗎,他的尸體還是我親自檢驗的?!卑竽镉行┎幌嘈?。
“那具尸體不是蒙放的,是屬于一個瞎子,如果我所料不錯,應是那個逃出府衙大牢的瞎子?!?p> 包拯繼續解釋道:“我仔細檢查過那具尸首,發現他手上有很多細小的傷口,這與廬州城內許多瞎子的特征一致。”
“瞎子因為沒法看見東西,只好用手去觸碰,難免會碰到一些什么尖銳的東西讓自己的手受傷,因此手上會有很多細小的傷口。”
“而蒙放是音樂老師,應該是手指上有繭才對,而那具尸體上沒有,所以我斷定那具尸體不是蒙放的。”
原來如此,眾人解開了心中的一個疑惑。
“常雨,你和蒙放為什么要殺人?”公孫真問道。
“自然是因為他們該死,罪有應得?!背S甑恼Z氣中充滿了仇恨。
“該死,侉依族的尸骸!你……”公孫策突然想到了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包大娘問道。
包拯道:“前兩天,我們去了侉依族遺跡一趟,發現侉依族不是遷徙走了,而是在十七年前的一個夜晚被盡數屠殺干凈了?!?p> “而造成這場殺戮的,應是這次案件死去的那四個人,應明院士、陽企天、木都統、瞎子吳勇。常雨和蒙放是這次屠殺后的幸存者?!?p> “可惡!”
“太殘忍了!”
……
聽聞此事,眾人都是義憤填膺,覺得他們死有余辜。
此時,木都統的副將卻表示不贊同,站了出來,拿刀指著常雨道:“我才不管木都統以前做過什么,我深受木都統知遇之恩,今天就替他報仇?!?p> 說著,便指揮眾官兵要將常雨抓起來。
在包大娘和公孫策心中不忍,想要上前幫忙,卻被周圍的人死死攔住。
看著官兵在副將的帶領下向常雨沖去,眾人一片驚呼,而常雨冷笑道:“你以為我是如何殺得了木都統的,就憑你們?”
常雨一提腳尖,身形如花蝴蝶般,穿過數名官兵,來到副將面前,右手一抬,如閃電般的擊出,精準的鉗住副將持刀的右手,只聽到他一聲慘叫,長刀便脫落在地,順勢一轉、一扭,右手脫臼,無力的耷拉在一邊,人也被常雨制住。
感受到一只纖細綿柔的小手扣在自己的脖子上,就仿佛鐵箍一樣,怎么也掙脫不得,副將頓時沒有了剛才囂張的氣焰,只得眼巴巴的看向眾人。
眾官兵看見首領被抓住,只得連連后退,喊道:“弓箭手!弓箭手!”
而眾人這才知道,常雨也懷有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那副將你是他們這群人當中的武功最高者,竟然也不是常雨的一招之敵。
在官兵們的呼喊,幾隊弓箭手紛紛上前,彎弓搭箭,將常雨團團圍住。
常雨對此視若無睹,反而饒有興趣的向包拯問道:
“不知道包大哥是怎么發現我們的?”
包拯看了看場上的情形,走到前來,答道:“這些天你一直住在我家,一定把我查案得到的信息全部告訴了蒙放。蒙放知道我懷疑他,所以來了一招金蟬脫殼,卻不知這恰恰暴露了他。”
常雨若有所思,包拯則看向眾人道:“還記得侉依族祭壇那句詛咒嗎?”
“覬覦侉依族寶藏者,必死于四咒之下,永墮輪回,不得超生。”公孫策將其念了出來。
詛咒念出來,公孫策就明白了,道:“兇手的目的是為了向覬覦侉依族寶藏的仇人報仇,而蒙放十七年前只是一個小孩,本與侉依族滅族的事情無關,所以他不應該死?!?p> 包拯點點頭,道:“然而事實上他卻死了,我相信蒙放和常雨的善良,他們不會亂殺人,而當知道蒙放是假死后,我便確定了誰是兇手。”
“善良?”常雨自嘲的笑了一聲,道:“那包大哥你是怎么發現我的?”
“那是因為和你們相處久了,發現你和蒙放身上有一個相同的特質,就是從來不佩戴圍巾,我曾經想送圍巾給你們倆,你們倆都非??咕?,所以我判斷你們一定有過共同的某種經歷。”包拯嘆了口氣。
常雨腦海中似乎想起了什么,眼里隱隱泛著淚珠,道:
“十七年前,村里來了四個當官的,當時我父親和諸多族老熱情招待了他們,卻沒想到他們在井水里下了迷藥,將我全族的人全部迷翻之后,嚴刑逼供侉依族寶藏的位置,可是我們哪里知道這個寶藏。”
“最后他們惱羞成怒之下,將我的父親和各位族老叔叔伯伯全部活生生的勒死,還放了一把火,要把我們燒死。是我的母親拼著最后一口力氣,把我和我的哥哥們從火堆里救出來,不過她自己卻沒能活下來?!?p> “包大哥,你說這樣的惡徒該不該死,就算他們死一千次一萬次,不能償還他們的罪孽。”
包拯搖搖頭,并不認同:“常雨,你錯了,人生的意義不光光在于復仇,除了復仇之外,還有很多東西可以豐富我們的心靈,值得我們去追求。我想你母親救你們出來,就是為了讓你們好好活下去?!?p> 常雨點點頭,道:“所以包大哥,我是不會束手就擒的,我報完了仇,我要好好的活下去,帶著我母親的期盼活下去,活的精彩?!?p> 包拯一時語塞。
浮生大白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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