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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1月21日,商南國際機場,T4航站樓。
作為商南國最大的機場,商南國際機場擁有五個航站樓,三千多個登機口。
照常理說,這樣大的地方,就算不是每天人滿為患,至少也是川流不息。
可眼前整個航站樓前的十車道在三個小時的時間里,最大的車流量卻只有20。
在所有的入口里,只有33號入口門前停留著十來個、下巴掛著醫(yī)用口罩的人。
據(jù)說這和某種古老的生物有關(guān)。
但是我,說實話,我并不確定。
因為這是我剛醒來的時候,從朋友那里聽說的,而且......
大多數(shù)古老的生物都已經(jīng)滅絕,剩下的也和人類和諧共存那么多年,
真的會突然變得那么恐怖?
不過,現(xiàn)在我要回家,對于一個意外昏迷三年,而原本也算幸福的人來說:
睜開眼的剎那,最想去的地方當然是回家,最想念的人自然是老婆。
所以天剛剛亮,還不到5點鐘的時候,我就迫不及待的提前到了機場。
這并不奇怪,無論哪個男人,如果有那么樣一個老婆,都會像我這么想的。
她是一個帶著天然三分淡妝的女人。
據(jù)我朋友說,她每個月都會來醫(yī)院看我兩次,這次在我醒來的前三個小時,也就是昨天下午3點鐘的時候,因為有什么事,就先回去了。
關(guān)于她,我并不打算說太多。
在后面,你們也會遇到她,等你們了解她之后,如果有一個人覺得不值得:
那我自斷......
這時候是上午10點10分,離登機還有101分鐘。
過去我一直習(xí)慣于提前40分鐘過安檢,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拉著行李過安檢了。
和過去的印象完全不同,以前檢票的大多是可圈可點可撩可甜的小姐姐們。
但現(xiàn)在卻是清一色穿著保安服的硬漢,每個人都戴著N95,眼神里有種很難說出來的嚴肅,這種眼神似曾相識,像是......
難道真是出什么事情了么?
這個念頭在我腦子里一閃而過,也只是一閃而過。
相比之下,我更想快點回到家里,快點將老婆抱在懷里,那種感覺......
才最真實。
機場雖然很大,因為人少的緣故,檢查并沒有花多少時間。
C101號登機口。
我掏出機票再次確認,拉著行李箱按照指示牌七彎八繞的走了過去。
機場并沒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和其他機場一樣,所有的登機口都是雙向的,分左右兩邊,但C101號登機口卻是既不在左邊,也不在右邊,而是在我走的這條路的盡頭,而且通道看起來比其他登機口似乎要長一些。
不知道什么緣故,C101號登機口竟然連一個檢票的人都沒有。
跟之前安檢的嚴格形成強烈的反差。
整個通道是敞開的,門口的小柜臺上,只擺著一瓶消毒液。
我四下望了望,這幾乎是每個登機口的標配。
這到底什么情況?
我跑到其他登機口,問了好幾個人,其中也有機場服務(wù)人員。
但所有人都像是商量好似的,只往C101號登機口看了一眼,隨后報以一個近乎勉強、善意的微笑,便匆匆躲開了,好似我是個極其特殊的存在,既不敢翻白眼得罪我,也不敢輕易靠近我。
這個登機口會有什么問題?
我撓著頭皮,遲疑了好一會,才慢慢的靠近。
從擺著消毒液的柜臺位置看去,除了通道長一點之外,我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詭異的地方,通道的直線盡頭是向左拐的,外面的陽光透過右邊玻璃,在通道地面上形成比較規(guī)則的投影,說實話,看上去還讓人覺得挺舒服。
我試著往里面走了幾步。
為了以防萬一,每走一步我都很小心,而且還不忘回頭看看情況。
起初,也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可是,當我走到第九步的時候,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問題,下意識的往左邊看了一眼,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
我原本只是打算從左邊那個位置看看飛機是不是停靠了。
可我非但沒有看見飛機,甚至連其他的東西也也沒有看見。
右邊的陽光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突然消失,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就連身后的入口也仿佛忽然落下了一堵墻,黑漆漆的,看不見一絲光亮。
我不知道究竟是我的眼睛突然瞎了,還是這通道里發(fā)生了什么意外狀況。
我試探性的伸手摸向玻璃,手心里頓時竄入一陣冰涼的寒意。
我能明顯感覺到手心有種一粒一粒硬疙瘩的感覺。
左右兩邊明顯是兩道墻,那種還沒有粉刷的毛坯房的墻。
那種一粒一粒的硬疙瘩分明就是水泥粒,粗糙、冰涼、不規(guī)則的凸起。
我不知道這是為什么,也來不及細想,只是極力克服心中的恐懼,緊握住行李箱的拉桿,加快了腳步往前面走去,因為我知道,一定是發(fā)生了些什么。
這種情況下,如果呆在原地不動,大概率只有死路一條。
靜止只能讓人陷入更迷幻的猜測和更深的恐懼。
這時候只有想辦法讓自己行動起來。
它不但可以讓人轉(zhuǎn)移注意力,克服心里的恐懼,或許,還會有一線生機!
不管前面是什么,行動,總比坐著等死要好得多,也要明智得多。
我忽然想到朋友提到的古老生物,難道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會和它有關(guān)?
可據(jù)他說的,那只是一種奇怪的病毒......
根據(jù)之前的觀察,這條通道雖然比其他的通道要長一些,可現(xiàn)在卻像是變成了一條幽暗深邃的狹道,似乎永遠沒有盡頭。
因為我已經(jīng)走得有些氣喘了。
雖然昏迷了三年,可是昨晚我繞著津江畔走的時候,甚至比現(xiàn)在還要快,整整幾個小時,都沒有絲毫氣喘的感覺。
我開始調(diào)整腳步的節(jié)奏,讓自己的身體和呼吸盡量協(xié)調(diào)起來。
如果說這是一條死亡通道,我非死不可,那我也寧愿慢一點死去。
該來的總會來,這我無法拒絕,但我至少可以選擇最佳的應(yīng)對方式。
因為,我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放棄自己!任何時候!
哪怕現(xiàn)在出現(xiàn)一個甚至一群兇猛的厲鬼,或是萬年僵尸王,或是其他什么鬼東西,哪怕我心里恐懼到極點,在我徹底斷氣之前,我也一定不會松開它掐住我脖子的手!
可是,沒有厲鬼,沒有任何東西。
折磨人的,似乎也并不是那些東西,而是看似的永無休止。
因為你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盡頭......
通道的長度足以超出任何人的想象,當我看見前方燈火的光亮?xí)r,我已丟掉了行李箱,整個人完全是爬著出去的,我能明顯感覺到嘴里一股特殊的滋味:
咸味,帶著幾絲腥甜的咸味。
這是血的味道!(嘴唇咬破了)
就在這時,我的記憶發(fā)生了一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