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寧與玉新歡各自被綁在一根柱子上,兩根柱子相隔不遠。
此刻,段青寧咬著牙強忍著體內傳來的痛意,一滴滴冷汗順著他的臉頰慢慢滑落。
玉新歡垂著頭,一縷縷碎發散落在臉頰兩側,看起來已經是不省人事了。
“歡兒!”段青寧不知喚了她多少聲,但每一次都聽不見她回他一聲。
……
簡明晨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林子,而此時所處的地方,看起來像是一間沒有人住的房子。
身上好像被什么束縛住了一般,勒得他雙手發麻,低頭一看,這才看清楚了自己身上綁的繩子。
暗暗啐了一口,有些頭疼地開始回想起來。
當時在林子里聽到一個聲音,然后一來二去地他自己還說了幾句話,再然后一陣冷風襲來,冷不丁被這風一吹……最后便是現在這樣了。
“在風中下毒,你說你不是赤炎的鬼都不信!”
想清楚了來龍去脈,簡明晨細細打量起四周來。
這間房子里除了自己身后的這根大柱子,視線所及的地方空無一物。
“歡兒!”
身后飄來一句弱弱的呼喚,簡明晨仔細一聽,輕而易舉便聽出了出聲的人是段青寧。
自己背后是一片盲區,現在又聽到了段青寧的聲音,看來段青寧和玉新歡也被關在這里了。
想到這個,簡明晨拔高了聲音喊了兩人幾句,但除了偶爾能聽到段青寧的聲音之外,玉新歡的聲音是一點都沒聽著。
“喂,阿歡,你在嗎?”
又是沒有任何回答。
“段青寧都在這里,想來阿歡應該也在這里才對。”
簡明晨將后腦勺抵在身后的柱子上,腦中暗暗分析。
目前看來,段青寧的情況應該是不太好的,最起碼他的意識不是太過清醒,那么說的話,那人口中的“那個小子”極有可能是段青寧。
自己與段青寧都被關在這里,而從說話那人的意思來看,段青寧應該有過反抗,自己則是乖乖束手就擒的,是以現在他的情況比段青寧要好。
至于玉新歡,說話那人應該看出了她是女兒身。
現在他們都被困在這里,他與段青寧卻是兩種情況,這樣看來,說話那人的性子應是比較隨性的,對他們并沒有多大的惡意。
想透了這些,簡明晨嘆息一聲,索性閉了眼睛休息起來。
“看來要在這里待到明年嘍。”
現在外面正是寒風凜冽,若是在這里過一個冬季似乎也還可以。
只是這一夜還未過,臨晨時分便有人站在他面前了。
面上看上去年紀像是不超過而立的,但一頭灰白色的發又的確是長在他的頭上。
溫潤如玉,可當謙謙君子。
“是你抓的我們?”
簡明晨打量了眼前這個男人一會兒,清了清嗓子問。
男人點點頭,“知道為何你現在還好好的嗎?你的那兩個伙伴的情況現在可都不怎么好。”
“不是因為我識時務嗎,在林子里你自己說的。”
“有道理。”男人微垂眸子,“但不全對,哦,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不告訴我,是打算讓我猜碼?那我猜猜看,你叫……赤炎。”
這個名字一說出來,男人的眸子動了動,隨即又恢復得看不出一點波瀾。
“我說過,我與赤炎沒有一點關系。”男人嘴角噙起一抹笑,盯著簡明晨的眼神卻露出一絲冷意。
簡明晨隨意地點點頭,對男人眼中的冷意視而不見。
“我知道,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你可千萬莫要當真了。”
男人挑挑眉,“你那個同伴身上可是帶有劇毒啊,時日已久,他能活到現在還真是個奇跡!”
他的話讓簡明晨有片刻的震驚。
身上帶有劇毒嗎?
是段青寧還是玉新歡?
一時不知道男人話中的真假,簡明晨不過震驚了片刻便又帶上了漫不經心的笑。
“中毒的反正是那個男人,他的死活無所謂啊。”
“是嗎?”男人若有所思地看了簡明晨的后面一眼,復又一臉探究地看著簡明晨。
“那個男人可還有意識,而那個女娃么……”
“那個女娃的體內絕對不會帶有劇毒這么久!”
簡明晨說得肯定,倒是讓那個男人有些拿不準了,“要真的是她中毒了呢?”
“你可知道她師父們是誰,你說她中毒已久,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師傅們?”頭一次聽說一個人的師傅是用們來說的。
簡明晨斜了他一眼,“臨陽五俠,你應該聽說過的吧。”
男人的眼睛瞪大了些許,語氣中帶著幾分懷疑,“臨陽五俠何時有徒弟了?你小子不會是在框我?”
簡明晨但笑不語,就這樣看了男人許久,最后男人笑了笑,轉身打算離去。
簡明晨沒有出聲叫他,直到男人出了門他才皺起眉頭。
“他說的應該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