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辛朵朵出了什么事情嗎?
寧陸回想那老師在筆記中寫的:明天要給辛朵朵的弟弟補課……
弟弟?補課?
他完全沒想到這之間有什么關聯。
寧陸坐在辛朵朵的位置上,呼吸漸漸平緩,整個身體進入睡眠狀態。他緩緩合上眼,又再度睜開。
這之間肯定有什么關聯,不過他現在沒想到。
朱風是個很好的老師。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學生好……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做一件事。
為辛朵朵的弟弟補課……那她家請不起家教老師嗎?是不是可以側面證明出,辛朵朵的家也很窮?
很窮,所以容易被一些人利用……寧陸看見了辛朵朵的學生證上的照片,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放在一個高中,絕對是班花級別的。
他明白發生了什么事。
這位老師一定是發現了什么他們邪惡的陰謀,才會被人滅口。
原因知道了,接下來要怎么辦?
想要給他報仇,或是將真相公之于眾,在這里都遠遠辦不到。
那么把他們都困在這里,朱風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寧陸聽見走廊沒聲了。他捏了捏包里的小麻雀,決定開門走出去看看。
提前探好路,他將探出的半個頭挪回來。拿一點吃食引開了走廊里徘徊著的幾只麻雀,然后小心的往樓下走。
他清楚那些人還呆在樓下,而樓下還有他想要看的報刊,所以怎么都得先去樓下看看。
寧陸走到樓梯的拐角,突然面前映入視野一個少女,貼近他,一瞬間撞入他的懷抱。
寧陸身子往后一跌,剛剛好接住少女。
“你沒事吧。”隆竹月眼里都是笑意,她一雙聰慧的近乎透亮的瞳孔內,折射出喜悅的光芒:“寧陸。”
寧陸說:“我沒事。你們……”
他后知后覺的發現隆竹月身上有血。
“他們呢?”他問,隨后二話不說從包內拿出剩余的繃帶和碘酒。
“不是我的血。”隆竹月笑著要求他把繃帶收好,后面另一個人也跟著探出頭:“小哥哥,你沒事啊。”
看到寧陸沒事,那語琴也完完全全的把心落下了。她真的好怕寧陸出事,因為在游戲中,他這樣的人已經很少了。
“報刊室發現了什么沒?”寧陸恍然發覺自己已經不想說誰的血了,是誰的又有什么關系,反正現在唯一到場的只有兩個女生,另一個剩下的人的死活他也已經不想去管了。
隆竹月見他不問,眼里閃過驚訝,但下一秒換上了更加開心的笑容:“發現了很有用的東西。”
“94年,這附近校園施工,據說在前一月的時候,附近有人說過,某天忽然夜晚施工,那最近下大雨,施工隊頂著大雨施工一整晚。”
“之后大概一個多月,在原施工地挖出一具無頭的男性尸體,因為找不到頭顱和家屬,案子被暫時擱置。無人認領尸體被火葬場處理。”
聽完這些后,寧陸看著隆竹月。隆竹月知道他知道了些什么,其實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該知道的幾人都清楚了。
“我看到了……二樓有朱風老師曾經幫過的學生筆記,和他對……對校園施工的幕后投資方的不滿。”寧陸艱澀的說出這些話,眼眶卻不自覺的有些紅。
他想過最終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當直面這一切的時候,還是讓他有點難以接受。
一個愛事業,愛學生的老師,就那么被雨天的施工隊,硬生生鏟掉了腦袋,身首分離不說,還被埋在這座他從事幾十年教育事業的學校底下。頭顱被藏在教師樓的檔案室幾十年。
若說他沒有怨恨,那是不可能的。
應該怨的。
“那你打算怎么辦?”隆竹月見他遲遲不語,咬著唇說:“我覺得,如果我們可以把他恰當的安葬,并且找出那幾個投資方的人……”
“他想要報仇。”寧陸忽然打斷她的話:“若說原先我不確定他想要干什么,現在我明白了。”
“他就是想要報仇。”
“那怎么報仇?”一邊原先搭不上話的那語琴開口說:“可殺害他的人也不在這里啊?”
“不……”寧陸低下頭,被額發擋住的眼神竟然有些陰沉:“在的。”
“你,你說……”那語琴愣住了。她嚇得一步步后退:“誰……是誰……”
寧陸抬起頭,目光直視著那語琴:“還記得你大哥死去的時候,你說過要為他報仇,對嗎?”
“是,是啊。”
“但你沒傷過李陽冰。”寧陸道:“也沒傷害我的意思。”
“對……”那語琴恍然道:“不,不是!那是因為我知道你不是害死大哥的……”
“那李陽冰呢?你那么恨他,甚至還說出了要報仇的話,卻沒有傷他。”寧陸說。
“那是因為……他一個男人,我打不過……”那語琴結結巴巴道。
“李陽冰是你殺的對嗎?”寧陸轉頭問向隆竹月。
隆竹月緩緩點了下頭。
“我還記得,你說你和你大哥經歷過兩個世界。”寧陸說:“那么,這是第三個世界。”
“我和鈕士也經歷過一個世界。但是哪怕我們兩個在現實中相識,遇到了同樣的詭異事件,甚至還在最近的地方休息。”寧陸道:“我們兩個也沒能進入同一個世界。”
“如果說你是新手,我信。但第一個世界,第二個,連同第三個,你們全都在一起。這是不是太巧合了?”寧陸說。
“我,我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語琴眼神慌亂的解釋說:“我們真的不知道!但就是……你信我啊!”
“如果說開始聽到你說,我只是懷疑,”寧陸閉合了下眼:“因為我上個世界見過太多人撒謊,已經有所敏銳。”
“但是后面,這位老師的怨氣不散,就已經能讓我察覺點問題了。”寧陸看著她,說:“真正困擾他的兇手,一定就在我們之中。就在這個世界里。”
“不然,他不會把在現實中跟他有點關聯,第一個目擊他頭骨的我拉進來。這也側面證明這個世界進來的人是跟他的事情有些關聯的。”
“你不能冤枉我!”那語琴的樣子看上去快哭了:“那她呢?她你怎么不懷疑?為什么就懷疑我?”
“最重要的一點,”寧陸看著她,目光已經無需解釋:“我看到了辛朵朵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