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到大廳,保安適時地拉上門把后面的記者隔在了外面。
高寒護送兩個人進去,回過身對著外面的媒體記者說:“各位,旁邊的休息廳已經準備好了茶點,請各位移步報告廳,稍后明總和各位設計師會給各位40分鐘的采訪時間。謝謝大家的配合,謝謝各位?!?p> 說完毫不客氣地把手里的喇叭塞給旁邊的保鏢,轉身鉆進人群里。
林焱在墨鏡下瞇了瞇眼,往后退了幾步,站在人群外。高寒一直跟著明放,見過大風大浪,該有的體面也是一分不少。今天這樣沉不住氣,想必也是被著閃光燈拍急了。
今天的展覽除了買票進來的和專業人士,倒是很少有人參與,大部分人的重心全部都在明放和設計師身上了,更何況,這次沈甜作為新銳設計師,不光是設計作品,那張封面也轟動很大。平常在明氏工作,雖然很多作品讓很多人都早有耳聞,但是卻從未出現在大眾面前,一直被稱為設計界的隱形天使。關于沈甜和明放,外界不少傳聞,媒體也是一度猜測,利用二人大做文章。
曾經又媒體記者就以一篇少爺和設計師的愛情的文章內涵過二人,地下情人,豪門兒媳,這些詞語也是一度出現,從未斷過。
這次,明大少好不容易舍得放仙人下凡,這自然是都想找點點子,做做噱頭。林焱端著香檳在畫廊前轉悠,這些設計圖有很多是沈甜以前就有思路的,現在出了成品。
一晃,在以前。
沈甜靠在樹上,背對著太陽,手里抱著畫板,看著圖紙發呆。林焱手里拿著剛買的汽水擰開遞給她,“畫什么呢?”
“家。”
林焱靠著她坐下,歪頭去看她的話,紙上是用鉛筆勾勒出的一個院子的形狀,“家?”沈甜用吸管吸了口汽水,“我想設計一個家?!?p> “你不就是學設計家的,你設計的每個東西不都是往家里放的?”林焱逗她。
“你不懂?!?p> “我怎么不懂了?你們畫的那些家具學的那些建筑,不都是家嗎?”林焱突然頓珠,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不會吧,你想在家里放裸體模特?”
沈甜果然中招生氣了,伸手去打他,“無聊,你猜放裸體模特呢?!?p> “我不用啊,我有現成的。”林焱邊躲邊逗她。
“你怎么這么厚臉皮?”沈甜嫌棄地說。
“是嗎?可能是帥的人都這樣吧?!绷朱驼f著把臉湊到她跟前,“來來來,給你感受一下帥哥的臉皮?!彼N近她的臉,“免費讓你摸?!?p> “我不摸。”
“免費的?!?p> “我不?!鄙蛱鸢咽滞砗蟛?,卻被林焱一把抓住。沈甜抽回手,故意裝作嫌棄的樣子,“哎呀,我手臟了。我要去洗手?!?p> “你說什么?你過來,你過來我不打你?!?p> 一個跑,一個追。陽光下的草坪上是那對打鬧的小情侶最后以一個深深的吻結束。。
林焱輕輕笑出聲。
玻璃框里面,是一個家。
青綠色的草地上白色的繡球花樹下有一家羽毛秋千,秋千旁的白色法式下午茶桌上有一套好看的咖啡餐具。一條赤色的柴犬趴在椅子下面曬太陽,懶洋洋地,斜著眼睛看著一旁安安靜靜坐著看書的女孩兒。
噴泉后面的別墅開著門,能看到門口玄關處的鞋柜下面有一雙黑色的拖鞋。林焱一愣,心里涌上一股暖意。
她的家里,有他,給他留了位置。他害怕,怕她把他忘了,怕她把那份愛消磨在時光里,怕她真的有了家,一個和別人的家。這些年,他希望她有自己的家,希望她忘了他,卻又害怕。
那雙拖鞋,是他的。整整齊齊地擺著,干干凈凈地在那兒。
就像是在等,等他回來。他不在家,在外面還沒回家,但是肯定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