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坑 說好的
聽了他的回答,那個道士很欣慰,對著他說道:“沒想到你盡然有這般天賦,其實當初我也是一樣的,先看一塊鐵是越來越清晰,然后是越來越模糊,再然后是又很清晰,沒想到你僅僅用了一個月,就能達到我數年才達到的成績,不過你還要繼續看,直到你能保證真的看清了,你再來找我。”
說罷把那一塊鐵送給了沈煉心,沈煉心回來后,啥也不做,整日便看著那一塊鐵,此時他越看越覺得新奇,越看越覺得神秘,就那一塊鐵,他似乎看到了整個宇宙。
而且那鐵上面已經有很多他當初沒有發現的東西,比如那微小的顆粒在旋轉,此時他甚至看到一切都不再是靜止的,而是所有的東西都在動,也都有一些說不清的規律。’
就好比那快鐵,他不敢所那鐵是黑色的,而是五彩的顏色,也不是緊密貼合的,而是松散的像是一盤沙子一般,但是那些小到看不起的鐵砂,卻始終按照一個規則在運行。
此時再看沈煉心他的眼中也出現了淡紫色,那若有似無的紫色,讓他的眼更深邃了些,看似一汪湖水般的眼睛,卻更玲瓏剔透,深不見底了。
有時他看到一片葉子,似乎能把葉子看穿,更能看到別人看不出來的細小脈絡,也能看到葉子里面有一股水流在流動。這也讓沈煉心喜歡上了,盯著一樣東西使勁的看。
尤其是早晨的日出,他看到的不在是一輪紅日緩緩上升,他似乎能看到太陽出來時帶出來的各種顏色,有紫色,有紅色,有藍色,有綠色。
直到他看一個人,都能看到他背后多出了一些顏色,他便把這些收獲告訴了那個道士,但是那道士任然不滿意,讓他繼續看。
而沈煉心的日常也變得簡單了許多,食堂以及小屋,其他弟子也看到沈煉心在這一年來似乎變得有些癡傻,他經常一個人呆呆的站在某一處,或是對著一片葉子,或是對著一朵花,或是靠在某處,掏出一塊鐵,盯著它看。
但是讓人放心的是沈煉心的修為卻并沒有落下,就算他一天到晚如此傻傻的模樣,他的修為也提升了好幾個層次,有時他呆立在某處,忽然眉宇舒展,他的修為便又突破了。
這倒是落下了一個傳言,那就算沈煉心似乎在修煉什么妖術,這自然讓王豆和紅菱對他關注的更多了,但他們試探的結果卻是在沈煉心又陷入癡呆般,然后無趣的離開了。
一年轉眼過去,沈煉心的修為已經在劍閣小有名氣了,他也迎來了自己十八歲的生日,這一日,沈老爺特地托人給他送來了一箱子畫卷,希望他能鄭重的考慮一下自己的婚事。
而沈煉心也麻木的拿出一張畫卷,仔細的看,這讓來人很是開心,他大喜過望的說道:“少爺,你終于肯多看這畫卷一眼了,你是不是喜歡?你若喜歡,我這就讓老爺去提親。”
可沈煉心卻搖搖頭,簡短的說了兩個字:“不是。”說完他突然把畫卷合上,對著那人說道:“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說罷近乎于狂喜一般的沖出院子,直奔那道士的住處,對著道士就說道:“師父,我看到了。”
那道士緩緩的回過頭看著一年多都這般癡傻的沈煉心問道:“你看到了什么?”
沈煉心立刻回答:“我看到了,就這一塊鐵,它還是一塊鐵。”
這話莫名其妙,但那道士卻大喜過望。使勁的拍了一下沈煉心的肩膀:“你果真沒讓我失望,對,就是這樣,我現在可以教你煉器了,來你過來。”
說完剛想轉身,突然看到一縷紫光,從沈煉心的眼中迸發而出,那紫光似乎是一記激光一般,盡然把地面的一把錘子,震的顫了一下。
那道士立刻轉身,一把撐開沈煉心的眼,然后仔細的盯著他的眼珠看,嘴里不由的驚奇道:“呀,紫瞳,你盡然練會了紫瞳,這真是意外之喜呀。”
沈煉心不明覺厲的搔搔后腦勺,疑惑:“紫瞳?”
道士點點頭:“真正的煉器大師,都要練會這紫瞳,只是我天賦太差,實屬無緣,沒想到,我有生之年盡然能看到紫瞳,你有煉器大師的潛質,快隨我來。”
說完他把沈煉心帶到內室,那內室便是那道士的居所,這里和外面的鐵匠鋪不一樣,這里收拾的很是整潔,地面幾乎一塵不染,果真修煉的人,對住處的要求真不是一般的高。
一年多他都沒曾進來,但此時道士卻把沈煉心拉了進來,從床榻下面掏出一幅畫,擺在書桌上,對著沈煉心說道:“你快看。”
沈煉心微微皺眉,心說不就是一幅畫嗎?而那道士帶著無限的期望問道:“你看到了什么?”
沈煉心疑惑的看著道士回答:“一幅畫呀。”
此時道士并沒有失望,繼續問道:“我知道是一幅畫,你再仔細看。”
此時沈煉心也認真了起來,對著那畫仔細的看,那是一副畫工極其精妙的山水畫,而他這一認真可就真不得了了,他似乎看到了一副山水,甚至看到了小溪流淌,更有幻覺他看到了小鳥的吟唱,小魚的游動,以及小獸的奔跑。
此時他忽然把手指往一顆枯樹后面的石壁上一指,對著那道士說道:“師父,我看到這里有個洞。”
那道士大喜,趕緊拉著沈煉心的手,不住的點頭:“對對對,就是這,這是我師父留給我的,說等我看清了這幅畫,他就把他的衣缽傳給我,你確定這里有個洞?”
沈煉心點點頭:“確實是的,不僅有個洞,而且我發覺這洞口似乎還有什么東西遮擋。”
這下那道士大喜過望,不住的說道:“難怪,難怪,這其實是一幅地圖,我曾經去尋過幾百遍,就是一無所獲,既然你確定,那你隨我走一趟,我這就去和你師父說。”
說完未等沈煉心開口,那道士已經沖出了屋外,沈煉心喃喃自語:“說好的教我煉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