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陣陣的號喊,齊整的方陣,肅穆嚴明的紀律,潔白的海軍隊服。一切都凸現著這些人的超高素質。
隊服上映襯著淡藍的條紋線路,海鷗標記印刻在海軍服的背部,隨著奔跑而上下起伏,振翅欲發。
飄揚在空中的扳手海鷗旗幟,在場地正中昂揚而立,在風的吹動下,揚揚而起,鼓動著。
奔跑的方隊保持著均勻的速度,繞著場地一圈又一圈,那方隊中的人好似永不疲憊般。
但那滴落在沙石地面上的汗水,卻讓整個場地跑步區域的顏色明顯與周圍不同,黑了一圈。
奔跑依舊在繼續,兩百圈的目標到現在才完成了五分之三,而這只是一天體力訓練的基礎,一小時之內的訓練程度,其后還有倆千俯臥撐與一百來回的繩索爬行!
刀鬼伯格是分部的最高軍銜擁有者,所做訓練也都按其標準執行,而從本部發配的伯格,也將本部的要求嚴格執行在南海分部的海軍訓練之中,所帶來的結果是海軍大規模的淘汰,精兵戰略以及海軍南海戰力的高速提升。
南海海軍分部在伯格的訓練下,作戰能力,戰斗素養與戰事準備都保持著不弱于海軍本部的精兵素質,在一段時間內,海上的安全被保持,海賊被控制在一定范圍之下,南海似乎歸于平穩。
但平穩并不長久,精兵對陣,促使南海海賊大幅減少,但武力強大的大海賊卻也獲得大部分利益,南海形勢也由此變為大海賊作亂為害一方,但整體海賊數量卻減少到四海低點,畢竟海賊不可能消失,就像光與暗的兩部分一般。
“一千兩百二十二,一千兩百二十三……”訓練仍在繼續,裸露在陽光下的胳膊,肌肉顫動,黝黑的臉頰上汗如雨下,逼近極限的訓練方法,讓每個海軍士兵都精疲力竭,好似一個被繃直的弦,筆直的接受著崩彈,一次又一次。
太陽滑落,場地中那筆直矗立的旗幟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而那隨陽光改變的陰影早已轉了大半個場地。
“九十九……”顫抖的手臂,抓握著粗糙的麻繩,一下又一下的向著目標爬去,全身的肌肉都酸痛著,糾結的面容,咬緊的牙關,糾起的鼻梁一陣陣的跳動,終點越來越近……
“一百!”
“嘟!”
嘶啞的低吼下,尖銳的長鳴哨響,幾乎所有的海軍士兵都軟倒在終點,手中的麻繩依舊緊握著,奮力的喘息,急促起伏的胸膛,表明那早已達到極限的體力。
除了一個人。
那光禿禿的腦門在陽光下閃耀?一對黝黑的眼睛,獅鼻虎目,相比從前略顯年長的臉頰,壯碩的身體,以及那裸露肩膀上的道道疤痕,正是伯格當年從刳舸手中救回的雷文,而當年的事至今已有四年。
四年,不算短,人生不知道有幾個四年;四年,又不算長,一切的記憶都印在腦海中。
在海軍基地蘇醒,雷文對于那造神計劃沒有任何的記憶,他的記憶在那一段時間好似發生了斷層,沒法回憶,也不知如何回憶。
當他醒來看見那海軍醫院的雪白色的一切時,他的記憶還停留在那場風暴中,不知是好還是壞。而后在這里的海軍長官——上校伯格的安排下,雷文被安排在了這個基地,因為雷文的表現,伯格實在沒法將他一個人丟在外面。
從收集到的部分信息來看,雷文經歷了有超過一年的實驗,而且記錄一次比一次的可怖。讓這樣的一個人出去,是對雷文的不負責任,也是對外面平民安全的不負責任。
溫特大叔——這是雷文如今仍舊掛念的人,從海難之后,雷文也不知溫特的生死為何,所居何處。雷文也想著尋找,但南海太大,他也不知從何找起,加入海軍已有四年,分部上校伯格答應為其尋找溫特的蹤跡,但四年音信全無。
而當初刳舸的實驗在雷文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爆炸性的身體天賦,在雷文身上顯露,身體所蘊含的潛力,在那一次次的摧殘下獲得了飛速的晉升。
對其他海軍來說的極限體能訓練遠遠達不到雷文的體能極限,到達終點的雷文呼氣急促,隨后卻緩緩起身,向著不遠處的一個建筑走去,那才是他修行的開始,屬于他的特殊修行。
“呼…這還是個孩子?”
“別和他比啊,幾年前不就習慣了嗎……”
軟倒在地的海軍見著那熟悉的身影,無力的議論著,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倆年多了,從雷文熟悉訓練開始,極限體能的結束,雷文便雷打不動的會往那走。
“明明是一個后勤兵,雜物兵,現在卻跟著我們訓練完后還能繼續,。”
“也是啊……每次訓練完還給我們做菜。”
“哎,那是,這小子的廚藝確實不錯,不過被一個小我們十多歲的人給比下去”
“丟臉啊………”
“哈……丟著丟著就習慣啦!”
調笑聲,自嘲聲,苦中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