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哲以眉眼閃過一絲不悅,圈內記者數不勝數,要找到一位姓趙的十分不易,況且小男生和她也只見過一面,早就記不住長相了。
林笙沒轉身,冷漠的對小男生說了一句:“好好學習吧,圈內不好混。”
“林笙姐姐。”小男生眼睛里冒出淚珠,抽噎著,“對不起,不管你原不原諒我,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真的對不起。”
聽完,林笙沒有絲毫的頓留,摘下頭上的警帽,低頭捋了捋褶皺沿著馬路就走了。
她無法相信欺騙過她的人,樂樂不例外,因為她無法分辨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拍了一個月的戲,主角進入了熱戀階段,對于林笙來說,這一階段很難拍,尹哲以不是許問,她無法把對許問那種情感帶入到談戀愛上,她往常拍的幾乎都是大女主戲,和男主親密的戲份很少,現在每一條都是拍了好多次才過的。
窗外星宿很明亮,今天是許問三十五歲的生日,不知道他有沒有吃蛋糕,不知道他是否記得自己生日,他這個工作狂,一工作起來就不記得日期了,林笙埋怨的想了一番,看著桌上的這個小蛋糕,她慢慢的把數字三和五插在蛋糕上,然后點上蠟燭。
她看著窗外閃爍的星星,小聲的唱著生日歌:“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許問,三十五歲了,你要好好的,我也會好好的。”
蠟燭的光映照在她的眸光里,閃爍晶瑩,她俯身吹滅了蠟燭,月光從玻璃窗照射進漆黑的屋里,林笙靜靜的盯著蛋糕出神。
她記得六歲那年的許問說了句:“許愿根本就沒科學依據,騙小孩兒用的。”可后來許問每年都會記得許愿,顧挽還嘲笑他“問哥兒不是說許愿沒科學依據嘛,那你還許愿干嘛?”
許問也沒覺得難堪,義正言辭道:“給林笙許的,每年都許一樣的。如果我活到六十歲,那林笙就會平安六十年,如果我活到八十歲,那么林笙將會平安八十年。”
自從許問參加工作后,經常性會忘記時間,除了記得林笙生日和他們的領證紀念日外,其余的都要靠鬧鐘提醒。
許問研究生畢業后,重新在實驗研究所附近租了一套大點兒的房子,還是跟諶默合租,比讀研期間住的要好很多。
他二十七歲生日前后幾天,林笙的通告排滿,前一天剛好是新劇宣傳,她作為主演忙的不可開交,幾乎一天沒進食,結束后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她立馬買了去M國的機票,隨便吃了兩口機餐。
下了飛機直接就坐車過去,恰逢街邊有賣花的,她選了一束白色小雛菊,匆匆付了錢就往實驗研究所趕,這個點許問不可能在家,一般都在研究所。
門衛是一個華裔大叔,見是熟人,開了門讓她進來:“今天他們去學校了,沒在這里。”
林笙頷首微笑,有那么一絲失落,她又匆匆趕去許問讀研的學校,校門是開著的,很輕易就能進去,里面很大很繞,林笙用上了蹩腳英語打聽許問。
有個熱情的中國留學生走過來替她解圍:“你好,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助你的嗎?”
“我想問一下……”林笙斟酌一下,剛才保安大叔說許問和諶默在學校進行講座,她頓了一下問,“你們這兒是不是有一個物理講座?”
留學生一笑:“講座啊,你說的是許老師和諶老師的講座嗎?他們在A區的學術報告廳。”
林笙猛點頭:“那你能帶我去嗎?”
“你也是來聽許老師他們講課的嗎?”留學生看著她疑惑一瞬,又笑道,“現在去肯定坐滿了人,每次許老師和諶老師的講座人都特別多,這會兒估計都搶不到座位了。”
林笙哦了聲,看著懷里的小雛菊淡淡道:“不是,我是來找人的。”
“學術報告廳很大,估計找不到人,你可以等他們結束后再找人。”
“不是學生。”林笙輕聲道,“我找許問的。”
留學生驚了驚:“那挺好找的,許老師應該在授課。”
走了幾分鐘,留學生又帶林笙坐上了校車,差不多二十來分鐘,她才來到留學生口中的A區學術報告廳,這個時候人不算多。
“您往那邊走就行了,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拜拜。”
“謝謝。”林笙回過頭,看著不遠處墻上刻著的學術報告廳這五個大字,走上階梯。
這應該不算許問的工作,只是偶爾來學校給學弟學妹們授授課。
她緩緩推開了門,從上往下看,階梯教室里全是學生的腦袋,許問正站在臺上,戴著眼鏡,一身干凈的白襯衣西裝褲,襯衣挽到臂彎處。
林笙第一次見正經授課的許問,他沒像平時一樣笑著,可舉手投足都是斯文儒雅,語氣很輕很溫柔,等看了他半分鐘,臺上的人就往她這邊看了過來,嘴角忽而流露一抹微笑,不久又恢復到原有的狀態。
他全程英語,十分標準流利,待講完最后一句,才把手里的紅外線筆放在臺上,快步走下講臺,他沒回到原先的位置,跟著階梯一步步往林笙這邊走過來,教室很大,一群人視線緊隨他,雖然激動,但沒有出聲,當諶默拿起紅外線指著白板上時,所有學生才把視線拉回去。
許問見著她,本來腦海里還想問問她吃飯了沒,是怎么找到這里的,來了多久了等等,只不過當站立在她面前時,一句話也問不出了,就這么看著林笙笑。
“太傻了你。”林笙笑著睨了他一眼,取下他的眼鏡,把手里的花扔在他懷里,“還記得今天是什么節日嗎?”
許問燦爛的桃花眼明顯怔了怔。
林笙盯著他,他左眼臥蠶上的痣襯的他的桃花眼很漂亮,她站的地方比他站的高,抬手戳戳他的腦門:“你的生日啊,傻子,這都能忘?”
他摸出手機看了眼日歷,失笑道:“哦,還真是。”
林笙看了眼安靜有秩序的課堂,小聲道:“我們會不會影響他們啊?”
“不會。”許問笑了笑,“師兄很兇,他們都怕他。”
林笙小聲嗤笑,被許問拉過來坐在旁邊的空位上,她又疑惑:“不是說你們的講座人都滿了嗎?”
“沒那么夸張。”許問坐在她旁邊解釋道,“物理系的基本都在,有些化學系的會來聽聽,其他系的基本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