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乖巧的應了聲:“好。以后不摸了。”
“也不是不能摸……”許問低頭含笑呢喃道,“這三四年別摸,……以后隨你。”
林笙的臉蛋蹭的一下紅了,若無其事的攪著碗里的水果,她用余光瞟了眼許問,少年專注極了,沒像以前那樣出言逗她,眼角的紅褪了點兒色,眼間的風月斂了不少。
她用叉子叉起一塊香蕉塞到他嘴里:“嘗嘗。”
“嗯。”許問慢慢的咀嚼,把蛋液倒進蛋撻皮里,然后再放進烤箱里,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多余的話。
他想讓自己冷靜一下。
除了不說話,他不知道該怎么做,十五六歲的少年期是從狼崽變成狼王的過渡階段,他這匹狼崽開始初露鋒芒,又怕自己的鋒芒太尖銳,而傷了自己心窩子里的人。
林笙喊了他一聲。
許問反應過來笑了笑,帶著她坐到沙發上,林笙攥住他的手:“許問,你的手怎么這么熱啊?”
“啊……嗯……”許問條件反射般抽回自己的手,隨便扯了句,“可能室內溫度比較高。”
“哦。”林笙捧起桌上的水果沙拉送到他面前,“酸奶夠了嗎?還要再加點嗎?”
許問伸手摸摸她的頭說:“夠了。我去洗澡,蛋撻過會兒就好。”
“嗯。”林笙看著他往房間走去,愣了幾秒后才拿起桌上的遙控板,打開了一個綜藝。
許問反鎖了浴室的門,拿出手機打開瀏覽器。
想了想他打了一串字:男生十五六歲有這種情況正常嗎?
回答:這種屬于正常現象,男生一般……
某某醫生:注意了,您才十五歲,建議您避免過度手……一般建議一周一次……過度的手……會造成前列腺炎……
“……”許問啪的一下按熄了手機:什么啊這是。
簡直在無中生有。
嚴重了嚴重了,這不屬于正常現象嗎?許問你個傻缺,還上網搜索,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能吃的?
思及此,他打開了花灑,冰冷的水淋在他白色的襯衣上,薄薄的布料緊貼著他的身體,隱隱約約看得清肌肉線條,他是冷白皮,脖子上稍微有點紅就異常明顯。
現在這個季節,冷氣侵入皮膚,直鉆骨頭,冷的許問皺了皺眉。
這到底正不正常啊?
完蛋了完蛋了,以后不會親林笙的時候也會吧,這這這不可能吧。
許問啊許問,你咋就……動機不純了呢?明明這十六年來都正常的。
這樣的話,他豈不是得忍……許問伸出五根手指頭,很自覺的彎掉兩根。
他心如死灰的垂著墻上的瓷磚。
至少得忍三年,三年不能親林笙,不能和林笙一起睡覺。
三年……
年……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時,一個小時六十分鐘,這還怎么過?
好像事態越發嚴重了,他該怎么辦啊。
好像也沒人可以咨詢,他就想知道怎么才能遏制他和他的小弟友好的不見面。
不然……閹掉?
不不不,這不太可取,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他不能絕了老許家的后。
這到底該怎么辦啊,來個老男人解釋說明一下。
等等……老男人?
許問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忙不迭的打開手機給他家成年男人打了個電話。
通是通了,可為什么這個成年男人不說話呢,這樣弄的他有那么一絲絲尷尬。
他弱弱的喊了聲:“爸。”
“讓我猜猜你啥事兒,你這十六年就沒跟我打過幾次電話,這次因為什么?又打架了?”
許問捂臉,更覺得難以啟齒。
“可你打架了也沒讓請家長啊,我再猜一猜,是……和笙笙談戀愛被發現了?”
許問的話都到了嘴邊,但不知怎么的又咽回去了。
“小子?怎么不說話?”
“……”許問關掉花灑,正聲道,“爸,您旁邊有人嗎?”
“在書房辦公,沒人。”
“確定?”許問覺得這種事情關乎到他的面子,最好別讓其他人知道。
許業瀾覺得他啰嗦,拉長了聲調回答:“確定。你媽在荷蘭出差。”
“那個……”
“有事兒快說,你老子我忙完了還要和你媽視頻,沒工夫和你耗著。”
許問雙頰通紅,頓了兩秒后說:“我問您一個關于男人的問題,您得替我保密。”
“男人的問題?”那頭沉默三秒又說,“說吧,讓我聽聽什么男人的問題。”
許問動了動唇,又又又慫了。
“又不說話了?問兒?”
“爸,就是我一朋友,他問我男人那啥后,是不是就不能親自己女朋友,還不能單純的挨著她睡覺?”
“……”接著該電話那頭沉默了,須臾,許業瀾才說,“你幫我問問你那朋友是因為什么原因的?”
“啊……他是因為女朋友幫他扎衣服,然后不小心摸到他……”許問聽見許業瀾笑了兩聲,眉心一擰。
“哦,這樣啊。你跟你那個朋友說,這個是正常的,沒什么的,平時該干嘛干嘛,只是要學會控制自己。你這個年紀還不至于吧?”
“……萬一呢?”
“那就是你的事兒了。”許業瀾懶懶的強調了句,“男人嘛,都是餓狼,得學會把獵物喂肥了再吃,你還有一個月就十六了,再過兩年就成年了,你自制力也不差,這種事情也別放在心上,又不是啥壞事兒,以后就別讓笙笙摸你了唄……”
他的小馬甲怎么說掉就掉啊?這還怎么愉快地聊下去?
許問決絕的掛掉電話,重新打開了花灑,聽到他爸說是正常的他就放一百零八個心了。
說明林笙還是可以親,還是可以……睡。
冰冷的水順著他的襯衣往下淋,淋褪了他身上的燥熱,等脖子上的紅漸漸褪去,他才把衣服脫掉,隨意的擦了兩下裹上浴巾。
他默默的祈禱可千萬別像他那樣的隨心所欲,萬一嚇到林笙他一氣之下……
可這也不能廢啊。
許問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浴室的門,一張熟悉的臉不合時宜的出現在他面前。
“許問。”
他感覺他的內心突然不那么活躍了,滾燙的臉頰也基本恢復了正常。
嗯?內心突然不活躍了?
他……是不是......
爬爬爬!!!
想罷,他淡定地抬手抓著毛巾擦頭發問:“怎么了?”
林笙盯著他看了好久:“我以為你掉廁所了。”
“沒有。”許問笑了笑,“你先出去吧,我穿衣服。”
“好。”林笙給他關上了門,“蛋撻好了,等你一起吃。”
許問先把瀏覽器的搜索記錄刪干凈,又覺得不妥,便打開了最近搜索給刪的一干二凈。
他把手機扔在旁邊,套上了睡衣睡褲,然后坐在床邊吹頭發。
他許大少爺覺得十六年人生中,就沒比這更尷尬的事情,不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嗎?他干嘛想這么多?
這回他是真的服了。
很久后,他才走出臥室,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林笙有那么一瞬間突然想笑。
林笙扭頭發現了他:“許問,你站那里干嘛。”
許問幾步跨了過去坐在她旁邊,林笙湊進了點兒,把手機放在他眼前說:“群里在說,明天聚會的事。”
“嗯,剛看到了。”許問說眼神飄忽,不經意地往旁邊挪挪地兒。
林笙:“……”
“林……林笙,我先去清理一下廚房,你先自己玩會兒。”說完,許問落荒而逃,剩下小姑娘茫然地望著他的背影。
這這這……
林笙把盤子里的半個蛋撻塞進嘴里,又看了會兒電視,彼時許大少爺還在廚房,她起身往廚房那邊走去,倚靠在門框上看著許問的背影。
他低頭細致地擦著碗,碎發隨意搭在額前,從他的背影看不出什么來。
林笙走過去站在他的旁邊,把手貼在他的額上:“你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許問擺擺腦袋笑了聲,頗有些無奈。
林笙又把手放在自己額頭上,對比兩人的溫度,她覺得都差不多。
“許問,”林笙說,“我以后不摸你了。”
“嗯?”許問抬眼盯著她。
林笙又說:“聽你的,我以后不碰你的腰了。”
“沒事兒。”許問笑了笑,把盤子拿去放好,“今天其實是……”
一場意外?
算是吧,而且現在也……正常了,誰叫他的林笙長的就那么撩人。
林笙睜大眼睛望著他:“什么?”
“其實我也沒那么敏感。”許問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走吧,陪你看電視。”
兩人看了會兒電視,許問見林笙連著打了幾個哈欠就關掉電視睡覺了。
林笙是沾床就睡的,她縮成一團把自己藏在被子里,許問把她的被子拉下去了點兒,伸手扒開她臉上的發絲。
“笙笙,”許問伸出大拇指摩擦著她的眼角,又輕輕地在她眼角邊落下一吻,聲音不明,“……晚安。”
他動了動嘴唇,最終把已經到嘴邊的話給憋住了,他轉過身去,窗外的月色有些寡淡,風吹過薄薄的云,帶著淺薄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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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玥晨
媽呀…… 我家問哥兒害羞了,難得的害羞。 其實這種阿晨也不懂(假裝不懂),都是跟問哥兒一樣,上網查的。 我家問哥兒這番騷操作還把他媽媽給整笑了,他這腦洞還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