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員外剛從同福客?;貋?,愁眉不展,最近客棧的生意日漸冷清,被對面如意樓兼并恐怕是遲早的事。
李員外本名叫李光祖,世人給面子喚作李員外。因為他當年是大慶鎮的首富,名下錢莊、當鋪不計其數,錢莊生意甚至做到了東陽郡,奈何生了個不爭氣的兒子李逢甲,吃喝嫖賭樣樣精通,花錢如流水,幾年光景,家產已經敗的差不多了。
幾個月前李光祖去鄉下收租才知道鄉下的田地被李逢甲偷偷賣的不剩百畝,怕被父親責罰,躲在外面。前幾天,李光祖接到官府告知,李逢甲因為賭錢欠債被官府緝拿下獄,昨日李光祖把鎮上的錢莊、當鋪全部轉手,好不容易才籌夠欠款,把李逢甲贖出來。
現如今李光祖家產就只剩下這個不掙錢的同福客棧,如果生意再這么蕭條下去,他只好變賣家產帶著妻兒老小回鄉下種田了。
“呦,父親何時變得這么有眼光,請回來的護院身手不錯嘛!”
剛進了院子就看見李逢甲咋咋呼呼的待在高羽一側,李光祖聽見他的聲音心中更加生氣,疾步上前,狠狠的扇了他一耳光。
李逢甲被扇的發懵,耳朵嗡嗡作響,慢慢的才聽清楚父親說的話:“你個不孝子,這個家遲早被你敗光,到時候全都跟著我回鄉種田去,賣了那么多田地,原以為你良心不安,消停幾天,你倒好欠了賭坊五十萬兩,還被抓進大牢,你要氣死我?。 ?p> 李逢甲用手捂著腦袋,擋住父親的手,叫囂道:“五十萬兩,哪有這么多,他們官商勾結訛人呢,我就借了二十萬兩。”
李光祖看他不知悔改,手下抽的更用力,邊打邊罵:“白字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你簽名畫押的會有錯,整整五十萬兩,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今天看我不打死你?!?p> 李逢甲人雖然混,可是自己做過的事從來不避諱,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自己當初和開升賭坊借的就是二十萬兩。
李逢甲心有不甘,緊緊抓住父親的手,“父親,兒子說借了二十萬兩就是二十萬兩,你還不了解你兒子,錢的事情一兩一錢都不會錯,這里面肯定有蹊蹺,我去找他們去?!?p> 說完就跑出門,去開升賭坊。
“這個逆子,要氣死我,開升賭坊,那是和你說理的地方?”
李光祖大喊,可是李逢甲早就跑的看不見人影。
高羽扶李光祖坐下,安慰道:“員外莫急,在下去尋少爺,保證會毫發無傷的把他帶回來?!?p> 李光祖內心又燃起希望:“那就拜托少俠了?!?p> “員外客氣?!?p> 高羽向人打聽開升賭坊,開在不太繁華的新門大街一條小巷內,雙開門簾上寫著兩個大大的賭字,出來的人大多垂頭喪氣,悔不當初的模樣。
高羽款步走來,門口的小斯熱情招呼:“里邊請。”還為他掀開簾子。
“看樣子是條大魚,去告訴坊主?!毕坪熜∷狗愿郎磉叺臐h子,漢子聞聲而去。
賭坊內分成幾桌,分別有十幾人圍著一圈,目不轉睛的盯著莊家手里的骰盅,嘴里大喊著大或小,人聲嘈雜。高羽環顧一圈,并沒有發現李逢甲的身影。
樓上,開升賭坊的坊主張從正居高臨下的盯著高羽,果然是條大魚,別的不說,光他腰間的那塊玉佩就值個四五千兩。
他遞個眼色給樓下長相精明的小斯,小斯會意,立刻向高羽過來:“看樣子客官是第一次來,小的給您引個道?”
高羽眼神瞟過,“我是來找人的,李逢甲?!?p> 精明小斯臉色稍變,旋即又鎮定下來,“賭坊的規矩,只有大小,不問姓名,我不知道誰是李逢甲?!?p> 他稍縱即逝的表情瞞不了高羽,越是隱瞞就越有問題,“既然只有大小,那我就問問大小。”
高羽上了賭桌,可是眼睛卻沒有離開過精明小斯,看著他故意左拐右拐上了二樓,在張從正耳邊耳語。
張從正邊聽他說邊往下看了看高羽,兩人眼神對視。
張從正躲避不及,笑意吟吟走下樓梯,徑直來到高羽所在得賭桌,推開莊家,看著高羽正色道:“我們這不是官府,人丟了去報官,賭錢我歡迎,找人還請往別處去?!?p> 高羽冷冷道:“賭錢,只要我贏了,還請坊主行個方便。”
“如果你輸了呢?”
“悉聽尊便!”
“好,爽快!咱們一局定輸贏,猜大小,如何?”
高羽做出請的手勢,張從正開始搖骰子!
張從正穩操勝券,開升賭坊開了這么多年還沒有人從他手里贏過!
“客官,押大押小?”
“大!”
張從正放在桌下的手輕觸機關,骰盅四五六三個骰子瞬間變成一二三小。
“客官確定嗎?”
高羽一手按桌,掌中暗暗用力骰盅里的骰子又變回四五六大。
“確定!”
“開!”張從正底氣十足。
圍觀的賭徒們異口同聲:“一二三小!”
張從正得意的看著高羽,眼神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