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是在高三的成人禮上見到的高懷誠,這個她第一世恨之入骨的人。
成人禮在學校的大禮堂舉辦,作為一個貴族學校,那當然該有的都有。
舞會、晚宴、節目一個不落。
華興高中的成人禮上還有一個歷史悠久的重磅環節——開場舞。
這開場舞向來是由學生共同投票選舉產生的校花和校草來完成,雖然這是個非常老掉牙的事情,但每年爭當校花校草的人不在少數。
投票是在學校的官方貼吧進行的,將報名的人選放到貼吧上,進行匿名投票,截止時間在成人禮的前一天晚上。
學校里已經開始各種明爭暗斗了,明里暗里的各種拉票。
而秦笙的一邊耳朵已經快被任以珊說得起繭子了。
“女神,我們華興除了你還有誰能擔得了校花這個稱號!”任以珊搖晃著秦笙的手臂,撒著嬌,“你就去報名吧~”
秦笙將右手的筆換到左手,神色冷淡,不為所動。
“太麻煩。”
有跳舞的時間,還不如多刷幾道題來的好,畢竟她將要面對的是全國的對手。
是的,她過了省賽,哦——還有燕綏之。
“不麻煩不麻煩只要填張報名表就好了~”任以珊連忙擺擺手,“要是我長得再好看些,我就去競選了,可是這不是有您呢嘛~而且據說燕少也報名參加了,女神難道你要看著他和別的女人跳舞嗎?”
秦笙左手一頓,蹙眉,似乎想象到了那個場景。
燕綏之將別的女人攬在懷里,在眾目睽睽之下跳舞……
嗯——胸口莫名有點堵。
她晃了晃頭,不再去想。
“不去,我不會跳舞。”
要說秦笙這個穿越了這么多世,無所不能的她有什么是不會的——那就是跳舞了。
別看她手長腳長的,但四肢極其不協調,做個廣播體操都能笑死個人!所以從那以后,早操時間她都翹掉了,老師們為了做操時的紀律也都默許了。
“啊——”任以珊聽到秦菡不會跳舞,瞬間就泄了氣。
但她突然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主意~
午飯后的課間。
任以珊問譚哲瀚要來了燕綏之的微信,發了條消息給他。
安靜的樓道里,面對面站著兩人,一人表情冷漠,一人手舞足蹈,有些詭異。
“你要說關于秦笙的什么事?”燕綏之現在很困,自從有了編劇系統,他若想獲得修改權限,必須完成系統規定的碼字字數。
在他原來的世界,他只能躺在病床上,沒有辦法動。
只有在這個世界的時間里,才能完成任務,所以昨天晚上連夜碼字,完全沒睡夠。
本想趁著午休時間,睡一覺,但卻被眼前這個女生用秦笙的事給叫了出來。
“嘿嘿燕少,這次的校花校草選舉,你報名了是嗎?”
說到這個燕綏之就有些頭疼,“是譚哲瀚背著我報的。”
任以珊得到肯定的答案很是滿意,怎么報的誰報的并不重要。
“這不重要,報了就行!”她笑笑著,“那你知道成人禮上校花校草要跳開場舞嗎?”
燕綏之:“譚哲瀚跟我說了,我不會跳的。”
“那如果是和我女神一起跳呢?”
通過和任以珊的對話,燕綏之知道了秦笙不會跳舞的事情。
他想了想,在他的那個世界,每逢學校有舞會、晚會什么的,都沒有看到秦笙。
原來是這樣……
任以珊:“我會幫女神報名的,跳舞的事兒就交給你了!”
就這樣,學校貼吧上,投票人選里多了個名字,票數也迅速地上漲,一下子超越了第二一大截,穩居第一。
而不關注這事兒的第一本人,自然不知道,她已經沉浸在刷題中了。
但刷題的快樂總是短暫的,吃完晚飯秦菡就被燕綏之叫了出來還要求她穿一雙舒服點的鞋子,重點是不要帶跟。
雖然有些疑惑,但秦笙還是換了雙平底的帆布鞋,在賀綺蘭女士的不放心、秦建輝先生的打趣以及秦菡的猜疑下,出了門,出發去約定地點——中心公園。
深冬的天氣,已經是呼一口氣都能冒白煙的季節了。
秦笙心里吐槽了一萬句mmp,想著他怎么選擇了個室外的地點。
她到的時候,燕綏之已經到了。天氣太冷,公園里沒有什么人,只有零星幾個夜跑的。
“叫我出來干嘛?”秦笙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雙眼睛。
“跳舞。”他選的地方是公園里的一處小角落,沒什么人經過,地面也很平坦。
秦笙:“什么?我不會跳舞啊。”
燕綏之將她揣在兜里的手拿出來,握在自己手中。
“我知道,我教你。”
“等下等下,我為什么要學?”
“如果你想在成人禮上出丑的話,也可以不學。”
“成人禮?”
“你的同桌幫你報名了。”
被出賣了的任以珊,正舒舒服服窩在被窩里,在貼吧上激情地拉著票,突然打了個噴嚏。
她揉揉鼻子,“誰在罵我?”
秦笙還沒從這個事實中緩過神來,腰就被燕綏之攬住。
她穿得很厚,也虧得他能找到腰。
左手被握住,抬高。
“右手搭在我肩上。”
為了不在成人禮上出洋相,秦笙只好乖乖聽話。
于是,隔一段時間經過這里的夜跑者,就能看到這樣的一副畫面。
一對小情侶,大晚上的在深冬的公園里跳華爾茲,女生看上去完全不會跳,動不動就踩到男生的腳。
但男生似乎不生氣,像是感覺不到疼痛的一樣,讓女生踩到他的腳背上,他帶著她跳。
夜跑結束的那人,在回家的路上不得不感嘆:還是年輕人會玩~
公園里,
兩人貼的很近,秦笙只要一抬頭就能碰到燕綏之的下巴。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空下起來小雪,白白的一點落在秦笙的鼻尖。
“下雪了。”她說道。
是初雪呢……
“好美~”伸出手接住雪花,涼涼的落在手心里,慢慢融化成一滴雪水。
“是啊,好美。”
燕綏之就這么看著她,洋洋灑灑的雪花中,她的鼻尖凍得有些紅,眼尾也因為跳舞染上了紅暈,被圍巾蓋住了半張臉的她,仍然美得讓人心動。
“阿笙。”他柔聲喚道。
“嗯?”秦笙看向他。
他附身,湊近。
隔著圍巾,在這個下了初雪的夜里,吻了他心愛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