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門,溫暖的溫度包裹周身,將西裝讓服務員妥善保管好,秦笙就直奔甜品臺而去。
各式各樣的甜品擺放著,看著十分可口。秦笙雙眼放著光,拿起一塊紙杯蛋糕。
“學姐~”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轉身。
“是你。”秦笙咬了口蛋糕,看見來人是余晚晚。
“珊珊學姐邀請了我,我本來還有些不好意思。”余晚晚不安地揪著裙子,“我都沒有認識的人,但看到學姐我就放心了。”
她彎唇一笑,像只受驚的小鹿終于找到了依靠。
“沒事,你跟著我吧。”
兩人在這聊著,殊不知早已成了整個場中最矚目的存在。
酒水區,高懷誠抿了口手中的香檳,看著不遠處的那人,眼中滿是興味。
“那個女人是誰?”他下巴微抬,問道。
站在他身邊的那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了然。
“那是我們學校的校花,新來的轉學生,秦笙。”那人身子微彎,一副伏低做小的樣子,“是任以珊的同桌。”
高懷誠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眼神犀利,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獵物。
今天的生日會他本不想來的,不過是個小小的任家。但耐不過父親的要求,秉著維持合作伙伴的關系的目的,他不得不來。
看來,這一趟是來對了。
他站直身子,理了理身上昂貴的西裝,剛準備走向他的獵物,就聽見大門處的驚呼聲。
是誰這么大陣仗?
他循聲看去,目光一緊,神色嚴肅了幾分。
燕家的長孫——燕綏之。
燕綏之是在任以珊意味深長的眼神下走進來了,只一眼就看見了秦笙。
她穿著簡單的白色禮服,應該是被這邊的動靜吸引,轉過身來,手上還拿著小蛋糕,嘴巴鼓鼓的,嘴邊沾了些蛋糕屑,像極了一只貪吃被發現的小松鼠。
他不禁笑出聲,徑直像她走過去。
“你怎么來了?”
“自然是被邀請的。”
燕綏之伸手想幫她擦掉嘴邊的屑,動作卻突然一頓,收斂了神色。
“擦擦。”從西裝口袋中抽出手帕,遞給她。
吃的太過忘乎所以的秦笙,絲毫沒有不好意思,自然地接過手帕,擦了擦嘴角,“洗干凈了還你。”
“沒事。”
生日會正式開始,任以珊的爸爸媽媽們簡單地說了幾句,就離開了,讓年輕人們盡情享受。
“女神!”任以珊躥到秦笙身邊。
“穿著裙子呢,小心些。”秦笙幫她壓了壓有些飛起的裙擺。
“嘿嘿,好噠。”她咧嘴一笑,完全沒有一個“精致名媛”的樣子。
“別吃太多了。”燕綏之見秦笙一個接一個,都快把這桌上的所有品類試了一遍。
他拿過一杯飲料,遞給秦笙,“別噎著,喝點。”
“哇哦~”任以珊和余晚晚站在一邊,瞧著兩人的互動,眼神滿是揶揄。
秦笙湊近杯口,聞了聞,擺手,推開飲料,“我酒精過敏,不能喝帶酒精的。”
燕綏之身子一頓,眸色微深,“酒精過敏……”他喃喃道。
正準備再問些什么,大門再次打開,冷風灌進來。
他腳步移動,站在秦笙身前。
“現在還有人來嗎?”任以珊看向門口,“人都到齊了呀。”
只見門口緩緩走進一人,一襲拖地白色抹胸長裙,勾勒出她已經有些韻味的身材,頭發盤起,畫了十分精致的妝容。
下巴微縮,圓溜溜的眼睛中是清晰可見的慌張和無措。
“哦!No……她怎能來了?”任以珊很是驚訝。
余晚晚自然也是認識來人的,“珊珊學姐,你邀請她了?”
“怎么可能!”任以珊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來人正是秦菡,她似是尋找著什么,停在整個大廳的中央,四處張望著。
不久,她眼神看向這邊,臉上出現仿佛解脫的笑容,提起裙擺,往這邊小跑過來。
“我的天——好做作啊。”余晚晚完整地看了她的表演,由衷地感嘆道。
“是吧!”任以珊很是感同身受,緊緊地握住余晚晚的手。
她又轉身看向身邊從始至終都很淡定的秦笙,眼神心疼,“女神,真是辛苦你了!每天都要面對這樣的精神沖擊!”
秦菡又是踩到裙擺又是差點崴腳地,總算是跌跌撞撞得跑到了她們都面前。
“以珊,生日快樂!”
“謝謝啊。”任以珊尷尬一笑,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繞著秦菡走了一圈,尋找著什么,“不過,我的禮物呢?”
秦菡嘴邊的笑容一僵,“不好意思,我給往家里了……”
本來來她的生日會就是臨時起意,跟著秦笙來的,哪有準備什么禮物。
“啊……”任以珊一臉失望。
“我周一帶給你!”秦菡笑著,心中卻滿是鄙夷。
連個禮物都要計較,難怪小門小戶的。
她眼神一轉,似乎這才注意到旁邊的燕綏之。
手指挽了下耳邊垂下的頭發,又向前走了一步,表情羞澀。
“燕少,好巧啊~”
任以珊忍住要翻白眼的沖動,心里臥了個大艸。
這聲音這動作,能再做作一點嗎?!
然而只有她想不到沒有秦菡做不到的。
只見她又向前朝燕綏之靠近一步,身子一歪,朝他倒去。
說時遲那時快,燕綏之面無表情地向后一退。
“噗通~”秦菡摔倒在地。
只顧著躲避這人的燕綏之,卻忘了秦笙就站在他身后。他這一退撞到只顧著吃東西的秦笙,她身子不穩,向一旁倒去。
“阿笙!”
疊了五層的酒杯塔轟然倒塌,在地面炸開一地的碎片。
燕綏之頓時慌了神,手臂一伸,迅速地將秦笙攬入懷中。
雙臂一緊,牢牢地將她抱住。
一手環著腰,一手扶著頭,呼吸急促,胸膛快速起伏著。
都沒反應過來的任以珊和余晚晚看見眼前這一幕,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
還好還好,沒出人命。
任以珊暗自慶幸。
被燕綏之死死抱住的秦笙,只覺得呼吸有些不暢。
她拍了拍燕綏之的背,“你抱太緊了,我呼吸不過來了。”
神經繃緊的燕綏之回神,將秦笙松開,微微彎腰,直視著她的眼睛,“有沒有受傷?”
語氣焦急,眼神上上下下掃視著秦笙。
被松開的秦笙,卻仍然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她皺眉,看向燕綏之,視線卻逐漸迷糊,她晃了晃腦袋。
“你別動……我頭暈……”還沒等她說完,身子沒了力氣,往地上滑去,意識逐漸脫離。
“阿笙——”
徹底昏迷前,秦笙又聽到了他喊她。
她和他已經熟到可以喊這么親密了嗎?
可是……
這稱呼為什么這么熟悉……
好像,
在哪里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