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煜回了鏡王府,腳步匆匆的去了主院,見過他父王母妃,草草說了幾句話,就提出要求:“父王,能撥給我一些人手嗎?不用多,但要身手好的精銳。”
鏡王虎著臉瞪他:“你想干啥?!”
肖煜只說:“兒子自有用處。”
鏡王便回了他一記冷笑,不過拒絕的話還沒出口,就被鏡王妃掐斷了:“去找你小師叔吧,讓他給你挑人。”
肖煜謝過,轉(zhuǎn)身便往外走。
等他的背影看不見了,鏡王才轉(zhuǎn)頭瞪鏡王妃:“芳芳!你到底想干什么?!”
鏡王妃不堪其擾的揉了揉耳朵,漫聲道:“不干什么呀,我就是幫我兒子兒媳婦撐腰罷了,省的別人以為他們沒有母親,就好欺負。”
鏡王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肖煜點好人馬,帶著人先去了一趟公主府,命人找了閑置的金吾衛(wèi)制服出來給他們換上,這才帶著人進宮。
在正陽門外,他將先前從公主那里討來的玉佩遞給守門的御林軍,再把金吾衛(wèi)的佩刀交出去,就沒什么意外的被放了行。
他這邊剛進了宮門,公主那里便收到了消息,聽完后她還有些懵,滿臉詫異的看向來報信的人:“鏡王世子?確定是他?”
來人恭敬無比:“不敢欺瞞公主,的確是鏡王世子。”
公主倒沒想過這點,她只是太詫異了,聽完這話想了想,道:“本宮知道了,你去帶路,把人領(lǐng)到這里來。”
報信的人心中一喜,轉(zhuǎn)身飛快的跑了。
不多時便領(lǐng)著肖煜過來,跟著的還有十數(shù)名金吾衛(wèi)。
公主愣了下:“你怎么進宮來了?”還帶著金吾衛(wèi)?
難不成沈素安排的?!
念及此她便眉頭一皺。
肖煜趕緊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臉也湊到她耳邊:“只是穿了金吾衛(wèi)的衣服,人是我從鏡王府里挑的,我想你應(yīng)該用得上。”
他的聲音很低,仿佛嘴里含著似的,聲音卻帶著笑。
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激起一陣酥麻的震顫。
公主下意識往后躲,但肖煜不知哪里來的膽子,另一只手竟然在這時突然環(huán)上她肩膀,還膽大包天的在她后腦勺上面揉了一把!
公主的身體登時就僵住了,滿目震驚的望著他:“你干什么?”
肖煜笑了一下,識趣的松開手。
但沒說話。
公主也不再追究,轉(zhuǎn)頭看向他帶來的人,迎著她的視線,那些人紛紛挺直了身板,目光清冽而堅毅。
看氣勢,就不是一般的練家子。
應(yīng)該都是高手。
公主不的嘴角輕輕往上提一下,才扭頭看肖煜:“謝了,我正好用得上。”
肖煜松了口氣,也跟著笑:“那就好。”
然后公主把肖煜交到袁寶手上,讓他好生伺候,順便讓太醫(yī)來給肖煜的傷勢在做一番檢查,而后才領(lǐng)著肖煜帶來的人離開。
眼下惠帝中毒昏迷,她人就算守在旁邊,也并不能完全放心,肖煜帶來的人算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她把人都安置在風華殿四周,嚴密監(jiān)控,然后才進了內(nèi)殿。
肖煜和袁寶在西邊次間,太醫(yī)院院正陸忠正在給肖煜的傷口換藥,公主的眼睛不期然就落在了他細白的腰腹上……
他的皮膚很白,在內(nèi)室里有種盈盈發(fā)光的錯覺。
公主強迫自己把視線集中在那處傷口上,兩寸多長的傷口皮肉還翻卷著,裂口處微微泛紅,在他細白的皮上顯得格外刺目。
腦海中一下子浮現(xiàn)護國寺山道那一日的情形。
她懷里抱著肖煜,沾了滿身的血,饒是山道上寒風凜冽,她已然能感覺到血液的溫度,一直燙到她心底。
公主自認不是沒見過血,上輩子她發(fā)瘋的那一陣,殺了多少人?
整個皇宮里,幾乎遍地都是血,卻都不如肖煜身上的血來的刺目驚心……
她不知道這算什么,但公主清楚,她沒辦法看到肖煜再流血。
“鸞玉?!”
公主想的入神,突然被肖煜的一聲驚呼給拉了回來,眼神一定,就對上肖煜發(fā)紅的臉和羞臊的眼神。
她尷尬的張了張嘴,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情形,臉紅的該是她吧?
可自己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肖煜他反倒先害羞了,什么意思?
公主暗暗撇了下嘴,移開眼神,只看陸忠:“世子的傷怎么樣了?”
陸忠沒說話,一直把手上的活計忙完了,才收拾著回身應(yīng)答:“回公主,世子的傷勢以無大礙,只要精心調(diào)養(yǎng)等待傷口愈合即可。”
“不過,世子的身體……”
話沒說完,肖煜先站了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打斷他對公主笑:“我就說傷沒事了,你偏不信吧?”
等他走到公主面前,衣服也穿好了,細白的面上還有些許紅暈未退,他笑得眼神亮晶晶的,低聲道:“讓我留在這里,哪怕不能幫忙,也讓我陪著你,可好?”
繾綣的氣息又一次拂過公主的耳邊。
但這一次她避開了,耳朵倒沒再像之前那樣酥麻,她站定后才看向肖煜:“你……行吧,就先留下。”
肖煜頓時展顏一笑。
公主沒再看他,轉(zhuǎn)身出去了,她也不確定這么把肖煜留下來,到底是對還是錯,畢竟……
她心里很是不安,并不確定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但上輩子的記憶告訴她,接下來勢必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只是她手中沒有人脈,甚至連兵力也沒有。
有的只是這一身的武力。
她能做的,也只有守著她父皇罷了。
至于肖煜……
也罷,多一個人,也不是護不住。
肖煜見她走了,倒沒覺得失落,他邁開長腿追上去,貼在她身邊小聲說:“進宮之前,我特地讓人去淮南王府看了看,府里很是忙亂,王府里大多地方都空蕩蕩的,看著像是要出遠門。”
“阿玉,淮南王,要離京就番了嗎?”
公主腳步一頓。
她猛的掀起眼皮,目光銳利的看向肖煜:“你再說一遍?”
肖煜遲疑著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還沒說話,就見公主的臉色沉的可怕。
他幾乎說不下去了:“阿玉……”
公主抬手打斷他,沒讓他再開口,腦子里飛快的轉(zhuǎn)著。
她先前一直認為,她父皇驟然昏迷,是因為淮南王做了手腳。
可如果淮南王真的如她父皇所說那般,幡然醒悟了呢?
離京就番,這可不是說說而已的事情……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20-12-24/5fe44265b3c83.jpeg)
沈琉月
謝謝票票,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