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劍靜心聆聽,在難懂難解之處,星藥老人會做出解釋,談及自身修行經驗,供給戈劍通悟參考。
然而,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星藥老人雖然是個好老師,戈劍卻是個門外漢,何況無相劍訣運功之法高深,縱然在星藥老人的解釋引導下,戈劍已經勉強明白一些劍訣中所講的運功之法,但是想要“百穴生氣”,搬運氣血,貫入丹田,又談何容易!
不出所料,這一日戈劍白學了,氣貫丹田不曾觸摸一星半點。
接連三日,戈劍照常到藥軒學習劍訣運功之法。
不過,星藥老人不在說運氣,只是引導戈劍如何氣由穴生。
練習了三日,不見戈劍有所收獲,他也覺著正常不過,無所不悅,反倒來了興趣,向戈劍介紹劍訣道:“劍訣修煉之初,確實艱難,但學有所成,威力無窮,你需慢慢琢磨!在劍訣之外,還有劍招。無相劍訣,共有五訣,第一訣弄風訣,共有八式劍招;第二訣斬月訣,共有三式劍招;第三訣影流訣,共有四式劍招;第四訣凝劍訣,共有兩式劍招;第五訣飛仙訣,無劍招。每一決運功之法皆有不同,所以所使劍招也不同,每一式劍招又有諸多變化,精妙無比。當然,若是沒有足夠的功力,胡亂使用劍招,是很容易傷及自身,走火入魔的!只是,那第五訣境界頗高,難以觸摸其門檻。”
星藥老人感嘆一聲,繼續說道:“我修煉無相劍訣,也有三十來年,一直止步于第四訣上,看來也是無望突破了。”
戈劍聽出星藥老人的嘆息,說道:“師父,您都練到第四訣了?豈不是很厲害了,突不突破,又能怎樣?”
星藥老人聞言,微微一愣,后又釋然道:“哈哈哈!還是徒兒看得開,倒是為師老來糊涂了。我無意于江湖恩怨,突不突破,又能怎樣?也罷,也罷!”
戈劍似懂非懂,只是聽聽就罷了!待到日落西山,又踏上回家之路。
只是今日黃昏顯得血紅一些,戈家院子里一道身影被拉得細長,水碧云躺了幾日,在院子里活動筋骨,長長余暉透過晚霞,照在水碧云胸前與臉上,一片通紅,像一束束血色目光盯上了獵物!
自從戈母對兒子下了禁起,水碧云便不再見到戈劍,只知他每日早早出門,傍晚才歸。她并未向戈母問起戈劍的事,因為惡人,她從不感興趣!
這幾日來,水碧云吃著戈劍的藥,又能運功療傷,傷勢好轉了一些。戈母精心照顧,讓她心生好感。
水碧云雖面上冷漠平淡,內心卻是熱的。
自從九歲時父母慘死,令她對誰都冷眼視之,雖然得到師父收為弟子,但少了母親疼愛關心。如今戈母無微不至照顧,令她久久冰凍的內心有了觸動,想起昔日母親的關愛,不禁覺得戈母就像自己的生母一般,偶爾還主動交談幾句。
正在她享受夕陽的余溫時,突聽得“叮當”一聲似刀劍相碰的聲音,不由得警覺起來,向門外探去。
只見一位山民背了一捆柴火,從門前走過,暗暗松了口氣,轉頭向屋里行去,剛走了幾步,忽然自身后傳來一陣勁風,水碧云旋即向左側踏出一步,跟著一把亮晃晃大刀便出現,撲了空。水碧云一步避過大刀,不做停留,躍到墻角,隨手撿了一根樹枝做兵器。這時才看清來人,共有四個,竟是霸拳門中人,都手握兵器。
方才那偷襲不成的漢子“哼”了一聲,說道:“水碧云,你讓我們一陣好找啊。原來躲在了這窮破之地,若不是爺們幾個口渴難耐,到此間來討口水喝,怕是還在山里兜兜轉轉。束手就擒吧!”
水碧云見到來人,心道:“幾日來過得平靜,想是霸拳門尋找不到我,已然放棄!不想他們竟然會尋找到此處來,只是我傷勢未愈,功力尚未完全恢復,對付起這些人來,可能會有些吃力。”
四人見水碧云面目冷峻,不與他們搭話,想是在拖延設法逃走,一個黑臉漢子說道:“你娘的不識相,我們便擒了你,叫你害我們辛苦好幾日,說什么也要先好好折磨一番!”
另一個干瘦漢子淫笑說道:“長得如花似玉的,抓了先來伺候哥哥們,再拿回去領賞!”
說完便伸舌舔唇,一副惹人生厭的模樣。
屋里的戈母聽到吵鬧,走出來一看究竟,瞧見院子來了四個大漢,手拿大刀指向水碧云。心頭大驚,當他們是山里的盜賊,“怎么回事”幾個字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四人看向戈母,推想這人與水碧云定然有關系,欲要趨身來抓,水碧云心中大叫“糟糕”,搶先一步護在戈母身前,揮動手中樹枝與來人拼了一招。
那人被擊退幾步,大為惱怒,說道:“她受了傷,一起上!”
然后率先揮刀攻去。
這時,戈劍已到門外,見幾個大漢擋在院里,揮刀砍向水碧云和自己母親,怒不可揭,來不及害怕,撿起幾塊石頭要砸去。
又怕不慎砸中了母親二人,于是跑到灶房后,翻窗而入,跑出來正對四人,當即將手里石頭砸向四人,罵到:“狗玩意兒!天還沒黑敢來做勾當,砸死你個娘!砸死你個娘!”
四人一心對付水碧云,眼看她招架吃力,自喜得意,不料有別人偷襲,吃了痛。
那瘦干漢子一怒,提槍刺向戈劍,水碧云自顧不暇,又要護著戈母,根本騰不出手來管他!戈劍見瘦干漢子揮槍而來,速度極快,轉瞬紅槍已到跟前,直刺心臟而來,偏偏這時候自己的腳就像是被定住一般,動不起來,忽然間一個黑影閃過,戈劍的耳邊響起虛弱的聲音:“快走!”
戈劍一看,原來是母親擋在自己身前,干瘦漢子紅槍刺穿母親肚皮,他大驚喊到:“娘!娘!”
憤怒使他全身青筋股起,百穴發熱,滿臉漲紅,他怒目猙獰看向瘦干漢子,瘦干漢子被他看得有些惶恐,一腳踹在戈母胸上,連同戈劍飛出一丈遠,兩人同時倒地,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