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熬夜到凌晨兩點鐘,以至于我沒有辦法睡好,但我的生物鐘一如既往的在早晨八點叫醒了我,當然,也不排除太陽刺眼的原因。上午的日程都完成之后,下午又迷迷糊糊睡了個糊涂覺。
一輛摩托車在一個人群熙攘的馬路上高速行駛,夢里的我就在這輛不顧死活的車上。我在車的后座。陽光毫不吝嗇。在堤壩兩面滿是草坪,有開車來家庭聚會的,有午后小憩的。這畫面活像是英國貴婦的后花園宴會哩!在場的男士女士,都是打扮精致迢迢赴約,氣氛格外融洽。唯獨我坐的車在附近橫沖直撞,我甚至在想,當時如果可以停下來吃幾口水果也是好的。
可夢就是夢,無從控制。
氛圍瞬間急轉直下。我就知道!除了剛認識先生時做過幾次美夢,毫無例外只要一做夢,都不會是什么好事情。當然夢里的我暫時還無法意識到這一點,畢竟我已經害怕的驚叫了。周圍的美好景象瞬間黯然,堤壩愈來愈高,車速愈來愈急,陽光亮的發白,可是一切已經失去了顏色。
前座突然不知哪里躥出來的穿著黑色外套的人,在這時他簡直就像撒旦,不!他接下來的行為甚至讓我感到,撒旦恐怕跟他比起來也是個好老頭了。
當然這也只是我在夢里的所思所想。
他帶著我沖下堤壩,下面似乎是荒廢的池塘,像泥潭也像沼澤,不時還冒出一個咕嘟泡,讓人頭皮發麻。視覺蒙騙了嗅覺,盡管還遠在百米之外沒有臨近,我卻好像已經聞見一股臭水溝混雜著尸臭的味道了。
強烈的視覺沖擊使得我下意識的掩住鼻子。
里面還丟的滿是破敗家具,長起了枯草。那個泥沼里,仿佛有吃人的妖怪似的讓我恐懼。
下來的速度太快了,即使一直急剎,也只停在了泥沼邊沿,如果我當時選擇右邊下來,仿佛好像我就死在那個夢里了。他把我放在原地,驅車離開。周圍有大片的枯藤攀附的樹,樹全部都綠油油的,好一番生意盎然,可似乎這個時候的樹并不是樹,藤也枯萎的不是時候。堤壩高高的讓泥沼像是個坑。樹的背后,就是斷山的山腳下。不知為什么,從下往上看,好像什么東西都能壓垮一個人。
我艱難的往上走,幾乎要手腳并用才能爬的穩健。突然我發現了不遠處的那個“撒旦”。他不容許我離開,不準我往上爬,企圖留下我,甚至囚禁我。我太害怕這里了,這里沒有生氣,一片死寂,壓抑的感覺仿佛想讓人窒息,就連我說話的輕微回聲都顯得太刺耳。這一刻我才明白,我有多么愛那些熱烈的生活。無論好壞,那些真切的情緒,是我此刻立即就想要擁有的。
我后來回想,身陷那個境況的我,得到了我以前無比期待的安靜和獨處,沒有人可以再訓斥我,指責我,不用面對現實生活中厭倦的一切。但,那讓現在我害怕極了,我一刻鐘也無法忍受那種環境帶給我的壓迫感。
好在夢的最后,先生來找我。
什么都沒關懷,可我對于他的出現,恨不得感激涕零地行上大禮。內心想著,上帝果然沒有拋棄我。
夢里,先生用他的的語言慣例問我:
“你喜歡這里嗎?”
我緊緊抓住他的胳膊答道,
“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
先生說:“那我們快走吧~”。戲謔又溫暖。“嗯.”我一邊慌張的答應著一邊看向遠處的人,低頭快步跟緊先生。生怕被戴上鐐銬,拖回那個宛如監獄一般的地方。
走著走著,陽光明媚,風和日麗。該俗氣的俗氣,該喧嚷的喧嚷。
驚醒之后我感慨自己像是死而復生,我撥電話給先生。
“喂....”
“喂,怎么了?”
“你在哪里呀?”
“在家里呢,和我媽在一起。”
“好,我剛睡醒,我打電話其實沒有什么事情,就是想打一個給你~”
“好~那我待會就出門了,那晚點打給你?”
“嗯嗯!白白~”
“白白~你掛吧.”
“好的~”
掛完電話之后我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暢。意外是我居然沒有跟先生撒嬌,但我仍舊感到被安慰了。
每次做夢的情節都差不多,一晚上能醒來好多次。這些夢都無一例外的,能讓我聯想起任何不快樂的事情。似乎它就在向我呼救,它急于向我證明,夢里的我就是實際的我,被各種情緒支配,壓垮。
困境一次次糾纏著我,不安和恐懼讓我無法生存。遇見先生以前,夢里一次比一次可怕,但我卻一次比一次淪陷,享受。猛然發現,噩夢一樣都是噩夢,我同樣都被驚醒過無數次,可有時我卻無法明白它是否讓我恐懼。
在夢里我與蟒蛇對視,同惡鬼起舞,好像燃起熊熊烈火的地獄也是推杯換盞的好地方。先生的出現讓我意識到,它們如同惡魔的觸手,不斷把我拖入黑暗里。
或許在此之前,躁郁的我無數次和大多數人一樣感慨,世間生活狗屁都不值。人生苦難重重卻看不見光亮,只有背負的責任在警戒我不能時時結束生命。每天如在刀尖行走,割破的皮膚提醒著我無法逃脫黑暗,流出的鮮血叫囂著我企圖得到快樂是多么虛妄。
夢里和生活,我都無法逃脫枷鎖。周圍人指責我也只是眾多露出獠牙的,惡鬼中的一員。瘋狂的嘲笑著我。無法承受壓力。辜負生活和各種感情。放大情緒拖垮他人。掩蓋懶惰和劣性。........等等。
甚至開始讓我無法直面自己,指責的話讓我開始懷疑熱誠,懷疑所有好意,懷疑想要抗爭的自己。一度使我開始指責自己,把自己貶低的不堪,猶如待焚燒的垃圾一般,懷疑自己的存在價值。
好在!還有一絲猶疑,一絲信念。
但幸運的是,我擁有了先生,正如先生擁有了我。
我沒有太大的物欲,所以先生是非常能給予我希望的存在。這讓我覺得,上天不單沒有拋棄我,更眷顧我,憐愛于我。
我無法知悉每個人的狀況如何,好像當代的人們,都籠罩著或多或少的陰郁情緒,我無法給出建議去幫助別人解決。但我仍由衷的希望各位有所熱愛,有所期待。有時候,太陽確實會亮的發白。
有時候,太陽確實有暖調的光。
最后總會如此,不必憂慮。
當然我非常愿意也懇切地希望可以解決我先生的一些問題,他的顧及和小心翼翼,但我們時間漫長。
群眾是非不分,但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