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大清早,余家人還未起床,慕阮便動身出門了。她穿一件長袖T,一件淺色牛仔褲,背著雙肩包,掛著傘,出了別墅區,打出租車走了。
西城,【ZERO】調查所。謝斂在院門口,畢恭畢敬等著。
看見一輛出租車過來,女孩下了車。
她今天絲毫稱不上打扮,最簡單的穿著,連口紅也沒擦,奈何她的臉蛋實在絕美,一身皮膚更是白的發光,烏發如墨云纏著肩頭,哪怕沒有任何修飾,也是個氣質出塵的仙女,只是這位仙女,氣質疏離冷淡,讓人有種不容褻瀆的距離感。
尤其是當慕阮轉過視線,那雙罕見的銀色雙眸幽幽的望向他的時候,謝斂心下莫名的生出一分前所未有的緊張。
慕阮環顧了一圈。
謝斂走上前,與她握手。
兩人掌心相合,四目相接,謝斂說:“歡迎來到我的調查所,阮姑娘。我先帶你參觀……”
“去看尸體。”慕阮打斷了他的話。
干脆利落,是他喜歡的風格。
謝斂點頭:“好。”
院內。停尸間。
三具尸體分別浸泡在福爾馬林桶里。兩男一女。氣味刺鼻。
三具尸體外觀都十分完好,看不出任何傷害。
慕阮手里拿著手機,咔嚓咔嚓拍了幾張照。
“一共死了6個,時間跨度長達15年,第一個在15年前,第二個在7年前,第三個在4年前,這3具尸體時間久遠,都火化了,我們得不到別的證據,只拿到當初的尸檢報告,當初都定性為意外事故了;而現在在你眼前的這3具是最近三年內發生的,我用了一些辦法偷梁換柱,把尸體留在了實驗室里。”
慕阮淡淡的說:“恩,尸體很新鮮。”
“新鮮……不錯的形容詞。”謝斂心下大松了一口氣,“我們請法醫做過尸檢,死者的情況非常一致,都沒有外傷,死因都是心臟附近的血管破裂,導致的大出血身亡。”
慕阮說:“心臟附近的血管破裂,死亡就在五分鐘內。”
謝斂說:“沒錯,我咨詢過醫生,這種大動脈破裂的情況,在醫學上并不常見,而且多發生在年邁地、心臟脆弱的老人身上,但這死的6個人,都是不超過40歲的年輕人,都在帝都發生,都是一模一樣的死因,因此,我斷定,這6起事為同一人所為。”
“你這個判斷,草率了。”慕阮說,“畢竟橫跨15年的時間,沒法直接定性是同一人所為。”
“至少在我們眼前這三具尸體,極有可能。”謝斂說,“光是這三具身體,就足夠我們對兇手定罪了。”
慕阮接過謝斂遞來的尸檢報告翻看。
報告上寫的清清楚楚,三個人都是意外身亡。
沒有外力打擊,也沒有中毒跡象。
但是,法醫做了一個有趣的批注。
【血管疑似被銳器刺穿】?
能刺穿血管,又不傷害到肉身的銳器,那會是什么?
法醫得不出答案,最終還是定性為血管爆裂。
謝斂站在一旁,用他那雙鷹目幽幽的盯著尸體,壓低了聲音問:“慕小姐,你認為,他們是正常死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