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木老實搖頭:“傅老師,我不記得了,我之前掉下山崖摔壞了腦子,忘記了以前的事情。”
真的是失憶了?
傅司鄞微微瞇著眼,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一雙深沉沉的眸子直視著她的眼睛,語氣頗有幾分威脅的意味:“你應該知道在我面前撒謊是什么下場,如果你老實說,說不定我還能幫你。”
沒想到凌木不慌不忙,淡定地很:“傅老師,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我知道,上次晚會收到紙條的時候我就不會傻乎乎的去見了他,我肯定不會主動過去的。”
“如果你不知道,那你為什么還要去?”
“因為……”凌木眼底有一閃而過的恨意,“我雖然不記得了,但是我的意識里知道有人害我,我覺得要是平常人沒人會用偷偷塞紙條的形式來傳遞信息,我想去查明真相!”
傅司鄞看了她足足好幾秒:“意識?失憶了還有這么多復雜的意識?你又怎么知道自己失憶了?”
“因為我不記得了以前的事情……”
“據我所知你是個孤兒,無親無故,喜歡獨來獨往,公司也沒人知道你的下落,那個山崖的高度,你不殘廢了也得傷筋動骨幾年動不了,你養傷期間誰照顧你?又是誰發現你的?”
“是……”
說到這兒,凌木卻有些猶豫了。
是不知道怎么說,這時間跨度太長,她也不知道傅司鄞到底查出了自己多少的信息,有把握不會泄露的她才有底氣,這件事上,還真的沒什么底氣。
看她垂首猶豫的樣子,傅司鄞突然有一股無名怒火涌上心頭:“說!”
凌木被他命令式的冰冷語氣嚇到了,微微張口,愣是不知道從哪兒說起。
其他的信息她可以捏造可以覆蓋,但是,再怎么隱蔽也得有醫院,醫院都是有跡可循的,就算她已經提前安排了隱藏信息,但是就像傅司鄞不知道她的身份一樣,傅司鄞的身份她同樣也不清楚。
現在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就像是在相互試探彼此隱藏的底線一樣。
哦不對,應該是傅司鄞在試探她。
傅司鄞直直地盯著她,似乎要把她的整個人都看穿了一樣,足足的安靜了一分鐘,這一分鐘凌木感覺比一個世紀都要長。
她可以面對任何人都是臨危不亂的,但是唯獨面對傅司鄞,她不行,她就像個懵懂的小孩子一樣,有失身份,還莽莽撞撞。
“寧凝是誰?”
傅司鄞突然問出了這個名字,一直微低著頭的凌木猛地抬頭,和傅司鄞的目光猝不及防的相撞,心底突然第一次蔓延出了一種名為‘慌張’的感覺。
她沒有說話,傅司鄞看著她,又一字一頓地重復了一遍,聲音隱約還有些咬牙切齒:“我在問你,寧凝是誰?”
凌木糾結了好一會兒,才有些痛苦地開口:“傅老師,對不起,這個我不想說。”
“你確定?”
“如果傅老師已經查出了,那我說不說都沒有什么意義。如果,傅老師暫時還沒有查出來,那我,也不想說。”
“凌木!”傅司鄞唰地站了起來呵斥了一聲,臉色鐵青,“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和底線,我最討厭在我面前弄虛作假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