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他比較溫柔,他也許能給你更多。”
“不用抉擇,我會自動會朋友。”
“明明就,明明就!明明就!”
已經分不清是誰在拿著麥,撕心裂肺唱著,沙發里有人哭成一片。
聲音不大,動靜很小,幾個大男人抱在一塊兒,默默流淚。
程少言坐在一邊望著這樣的情態為之觸動。
他下意識摸向自己的手腕,沒有意料中摸到平時所有的一串紅繩,而是什么都沒有。
空蕩蕩一片。
悵然若失,這邊王燦突然挨過來,神情帶傷,上來一下子挽住他的肩膀,把自己的頭挨在他的肩膀上揉啊揉。
他一個大男人……
“啊,Re神,你說現在我也算小有成就了吧,她怎么就不回來找我呢?”
說著還抬頭一臉真誠的盯著程少言看,仿佛能夠從他的口中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程少言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是他誠摯的雙眼讓他不忍去直視。
他偏過頭,輕聲道:“如果她喜歡你,她會回來找你。”
“啊?”王燦聽完便用自己的腦袋對著他的肩膀砸了砸,“Re神,她不喜歡我,所以她不來找我,是嗎?”
“……”
“我不是這個意思。”程少言啞然,一時真不知道該怎么說。
“那你是什么意思,什么什么意思。”
王燦像個孩子般較真,程少言拿他沒辦法,只得笑著。
他緊緊挽著他的胳膊,程少言總覺得這樣很奇怪,奈何又掰不開他的手,只得點了點靠在沙發上半瞇著眼的高風寅。
“風寅,你過來一下。”
“干嘛,小爺我頭疼,別搞。”高風寅又往里面縮了縮。
他不回應,程少言沒辦法,只得小心推搡著王燦。
王燦纏的更緊,嘴里低估著:“Re神,你身上可真暖和,軟軟的。”
用臉又蹭了蹭,毫無形象的。
“在搞什么……”程少言無可奈何,抬手用力扒拉開自己的胳膊,伸手揉了揉王燦的發旋,將他靠在沙發上。
他起身舒緩下僵直的身子,慢慢打開包廂想著去外面透口氣。
這些個人咋咋呼呼的,到最后沒幾瓶啤酒就都一個兩個直接倒下了,哭成一片。
程少言看了有些哭笑不得。王燦也就堪堪比他小了一歲而已,平時說話特別直白,常常招致別人不滿,如果不是因為今天,他看不見他這副模樣。
手機在口袋里振動,他看了一眼,便找個安靜的地方接聽。
“小言,我是……媽媽。”葉闌隔著電話都能聽見程少言那邊的嘈雜聲,聲音里帶著些擔憂。
“你有什么事?”他半靠在墻面邊,垂眼看著地面,沒有別的想法,語氣平淡的像是在和一個陌生人說話。
“我就是想打個電話過來,上次是你朋友接的,你也沒回電話給我……我想著……”葉闌的聲音很輕,以至于程少言聽的不是很清楚。
他有些不耐煩打斷:“你有什么事?沒事我掛電話了。”
他總也忘不了她的母親當年用一種怎樣的眼神去看著他。
是嫌惡?是不屑還是別的什么?
他看不透,現在也不敢不想去看透,只想遠遠躲開。
“小言,我只是有些想你……你什么時候回來看一眼?”到了最后,葉闌還是說出來,這就是她的本意。
小心翼翼試探著,生怕他一個不高興直接掛斷電話。
“我最近訓練很忙,沒有時間。”他一口回絕,無法面對。
“你早點休息吧。”說完這句話程少言就掛斷電話了,他空洞的看向四周,一時太過惘然。
向身上的口袋摸了便,沒有找到煙盒。
他都忘記了,他戒煙了,下意識的動作還是反復告訴他這個習慣早就變了。
很快回到包廂,里面很是安靜,只有大屏幕音響里還唱著悲情的歌,在這樣的環境下顯得格外涼薄。
高風寅喝多了,拿著手機想也沒想就撥通了電話。
“喂,逢安么?啊,哈哈,不是不是……”
“沒啊,我沒喝多,沒有沒有,你放心好了。”
“啊?我沒什么事啊,你睡覺了嗎?”
高風寅在那自顧自地說著,只是突然周遭都安靜下來。
他打了個酒嗝,低垂著臉,輕聲道:“逢安,今晚月色特別美,酒很好喝……”
他說到這句話伴著一聲愉悅的笑意:“你很好看。”
橘黃色的燈影繞在高風寅身上,程少言仿佛可以看見他微紅的耳根。
他對喜歡女孩所說的情話,他皆一字一句聽在耳中,這個時候只是靜靜立在一邊。
他不能去打擾好兄弟的好事,高風寅借著酒勁說出心底話,擱在平時他應該是做不到的。
他希望他有一個好的結果,一個人在職業路上走著難免艱難又孤獨,能跟別人一塊豈不是十分美好。
高風寅笑得憨傻,很快掛了電話。
程少言打不走過去,擠擠湊到一邊,伸手晃晃:“你沒喝多吧?”
“就這幾瓶酒能難倒小爺我?”他說著還不悅的哼了一聲,有被挑釁到。
“那你可知道剛才你都說些什么了,跟誰打電話呢?”
程少言明知故問。
高風寅很快靠近他,揚眉,有著一種抑制不住的得意,低聲道:“秘密,等小爺事成了,一定把她的好姐妹介紹給你哈,總不能讓我哥們光禿禿的……”
說罷便又是偷笑。
“光禿禿?”程少言有些無語,這家伙可真會用詞。
“啊……不對,是孤零零,來來來,讓我來唱一首歌。”
高風寅起身摸著桌子上的麥克風,然后拿著發出很強的一陣“滋滋聲”。
包廂里的人意識慢慢轉回,看見高風寅拿著麥克風,紛紛打趣。
“完了完了,高風寅要開嗓了,大家準備好捂住耳朵。”
“胡說什么!都給爺好好聽,來來來謹以此歌送給我最最最最愛的好兄弟!”
“Re神!”
“咦~”包廂里有人受不住這酸掉牙的話,紛紛喝倒彩。
高風寅不為所動,仍是點歌,準備開口唱。
“朋友你試過將我營救,朋友你試過把我批斗,無法再與你交心聯手,畢竟難得有過最佳損友。”
“從前共你促膝把酒,傾通宵都不夠,我有痛快過你有沒有,很多東西今生只可給你,保守至到永久,別人如何明白透。”
程少言雙眸微斂,驚覺有淚漬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