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封堵洞口的大雪。
杜小白終于從玄妙狀態中恢復過來，時間已經到了七天之后。
天仙境果然是劃分人間以及天界的標準，其中種種體悟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杜小白默默運轉著靈氣，難怪當時借助三位地仙巔峰的修士以及九轉殺生大陣才能圍殺一頭仙級冥獸，天仙以及地仙看似只是一字之差，但卻是天地之別。
杜小白長長吐出口濁氣，用靈識一掃周圍環境，大概估算出現在位置，接下來的重點是要前往的黑市再度換取幾顆化形丹。
風雪撲面，徑直掠過山林時，杜小白的神情不由得有些微微發怔，靈識所及之處，能清晰察覺到山林深處密密麻麻的山民共同聚集到一處峽谷中間。
樹枝燃起的篝火驅散不了空氣中的冰冷，風雪呼嘯而過，火焰隨之劇烈晃動。
“烏拉！”
然而，即便是風雪很冷，匍匐趴在地上跪拜的山民眼中卻只有狂熱。
“烏拉，烏拉！”伴隨著風聲傳得極遠極遠。
“遠古的祭祀？”話說在當下冥獸橫行的南瞻部洲還能形成如此規模的部落，實屬難得！
身披黑袍的祭祀站在高臺上，雙手攤開擁抱天地，隨著他猛然抬起手。
“烏拉！”
山林里呼嘯的呼喊聲蓋過風雪，無論婦孺老人還是孩童都齊刷刷掩飾不了眼神里瘋狂。
“有些意思！”
杜小白心里笑了笑，用靈視默默掃視著眼前的部落，許多渡劫之前很難發現的細節，此時在靈識之下一眼看透。
山林附近以奇特的方式阻擋住冥獸最為敏銳的嗅覺，所以才沒有冥獸侵入。
還有，隨著祭祀的進行，山民狂熱的信仰之力，冥冥中滲透進杜小白現在修為還不能窺探的虛空。
當然更有，冷風吹拂少女淡薄的衣衫，偶然的春光乍現。。。
噗，成仙果然是有好處的！
杜小白將注意力集中到祭壇，突然察覺到祭祀所流露的氣息并不屬于洪荒。
異族？
這是一位異族？
杜小白搖搖頭：“傳教都傳到洪荒來了！”
他并不打算多事，既然異族能庇護這些山民，那么無論信仰的是什么，這都跟他無關！
杜小白并不是一個極端的名族主義者，在當下的洪荒，活著本來就是一件很難的事。
現在他要做的事情還很多，清除天劫帶來的暗疾，穩固境界都要提上日程。
還有，他得要快速回到無夜城，將七七那丫頭丟在滿是異族的無夜城里，讓他有些不安。
除此之外，隨著境界提升，以前的手段有些顯得太弱，得要籌劃一件大殺器。
先去黑市逛逛吧！去之前煉幾爐丹藥，用來換取化形丹。
提及煉丹，由于現在沒有旺財來試藥，煉制出來的是什么玩意，他實際上并沒有把握。
不管了，到時候直接倒賣給黑市，是仙藥還是毒藥，全看命運。
摸了摸身上家當，只剩幾顆黝黑的天雷子孤零零躺在儲物袋里。
窮啊！
等等等等。。。
天雷子？杜小白突然眼前一亮，他覺得這件事要是能弄成，那么至少在修行到玄仙之前，會要同境界無敵。
。。。儲物袋里突然傳來一陣顫動，那顆奇怪的眼球里一聲聲吶喊撕心裂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杜小白笑著給了眼球一彈指，大概是知道杜小白注視著這里，眼球里的黑暗意識用激動的情緒說道：“我們做個交易。”
“交易？”
“對，交易，一件對你我都只有百害而無一利的交易。”
杜小白直截了當回絕：“沒興趣！”
“喂喂喂，年輕人說話這么不按套路的嘛！起碼也該問問是什么交易啊！你知不知道那些山民信仰的是什么？”
“信仰我的信眾雖然會被黑暗腐蝕，但至少可以得到永生，可你知道信仰莫洛這等邪靈會是什么結果？”
“他們最終會將身體里的五臟六腑挖出來擺在盤子里，將生命將靈魂同時都奉獻給邪靈！”
“我知道你不信，你慢慢看下去，現在祭祀剛剛開始，很快祭司將會用被鮮血浸泡七七四十九日的靈刃將兩個出生不足三個月的嬰兒解刨，以初生嬰兒的鮮血供奉給黑暗里的莫洛。。。”
杜小白微微皺眉，難怪剛剛會覺得寨子有些異常，而這也是杜小白始終未曾離開的原因。
不過杜小白顯然不會因為黑暗意識的兩三句話就偏信，他此時用靈識掃視著峽谷里的一切。
深黑祭壇上刻畫著無數清晰可見的脈絡，在這些復雜脈絡下方積著厚厚的黑泥，一看就是凝固過后的鮮血。
幾名年輕力壯的山民，捧出兩個襁褓里的嬰兒，虔誠且恭敬一步步走上祭壇。
“烏拉！”
鋪天蓋地的瘋狂呼嘯聲順著風雪蔓延至整個峽谷，黑暗真主說話了：“呵呵，你認為是祭司用陣法將這里跟外界分隔開來？”
“莫洛跟我一樣，將力量滲透兩個大世界的屏障，殘留的所剩無幾，要布置這么大陣法獻祭他存在于洪荒的所有黑暗都做不到。”
“這處陣法由來以久，以前無人知曉，現在只是被他利用而已，愚蠢的山民信以為真，認為是受他的庇護。”
“卻不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謊言，他們最終一個個都會被獻祭到黑暗里永遠無法超脫。”
“所以，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杜小白散漫笑了笑：“他們因為信仰而死，跟我好像無關緊要吧！”
“交易當然是相互的，我告訴你這么多的原因，是為了衍生出下面的話。”
“你知道隨著三大世界入侵洪荒，黑暗里有多少真主為之興奮么？”
“洪荒帶來的不僅僅只有氣數，還有信仰，在虛空黑暗里，信仰是一切的根源，失去信仰的黑暗真主會由于虛弱而被其他人給吞噬。”
“到時候，只要稍加引導，你將可以獲取到這些山民的信仰，如此規模的信仰雖然不算多，但卻值得讓人體會到信仰帶來的強大。”
“而我不需要這些，我只要你最后將那個祭司交給我。”
杜小白陷入沉默，圣人，道門，靈山，天庭。。。等等等等，從古至今所爭斗的好像無外乎氣數以及，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