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川眼底閃過受傷，唇瓣抿起起一絲苦澀，望著一直上樓的藍汝嫣的背影，心好似被人用刀子狠狠切去了一大塊。
痛不欲生。
在場的傭人們齊齊用一種很氣憤的目光瞪著藍汝嫣。
這個藍汝嫣竟然這樣不知好歹，少爺都那樣低聲下氣了，她竟然還冷嘲少爺，簡直就是給臉不要臉。不就是流產了嗎，用得著這么記恨少爺嗎？真的是啊。
轉過身，看見傭人們氣憤的目光，肖寒川深眸受傷之色一斂，輕咳一聲。
傭人們頓時各自忙活去。
“少爺，這湯，還盛不盛給少奶奶？”一個傭人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出來，看見少奶奶和少爺吵了一架，獨自上樓去了，便問。
肖寒川望著那碗湯出了一會神，心中又泛起了苦澀，壓下聲音里的苦澀味道，“先放著先吧。”
“好的，少爺。”于是傭人將湯擱放在飯桌上，就站到一邊去。
肖寒川走到飯桌前拉開一張椅子坐下，傭人便立即送上一碗米飯，便很識趣地退到一邊去。
望著米飯，肖寒川突然感覺沒什么胃口，似是不經意瞥了對面一眼，空空的，沒有汝嫣，他垂下的眸子藏不住一絲苦澀，和自作自受，“不吃了，撤了吧。”
啊？在旁伺候著的傭人瞪大了眼睛，忙上前兩步，“少爺，這是不是不合胃口啊？我現在撤下去，再給少爺重做一份。”
“不是，是我不想吃而兒。不用重做了。”肖寒川簡言幾句，便站了起來，朝二樓走了上去。
“哎……這多好的一頓飯菜啊，就這么白白浪費掉，好可惜啊。”那個傭人走過來，一邊收拾碗筷，一邊惋惜道。
有錢人就可以這樣浪費，如果到了窮家庭，哪能這樣浪費啊，窮人家的孩子一年到頭都沒能吃上像這樣好的飯菜。
“有什么好可惜的，少爺有的是錢，還是大把大把的那種呢，就這樣不吃一頓飯菜，這多正常啊。”一個在擦著花瓶的傭人看見肖寒川上樓去了，又聽到這邊喊可惜，忍不住走過來，用手肘撞了撞那個傭人，道，“人家少爺就算是浪費，也不關你的事。”
“是，我只是感嘆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少爺一出世就是含著金鑰匙的，那像我們，拼死拼活干一輩子，都不夠人家的萬分之一。”收拾好碗筷，也將飯菜卸掉后，就去廚房洗碗去了。
“是啊，如果我們也能像藍汝嫣那樣就好了，嫁入豪門，從此榮華富貴，一世不用愁。”哎，這只能做做白日夢的了。
那傭人似乎很有自知之明。
二樓陽臺走廊上，
肖寒川神情悲傷地抽著雪茄，煙霧朦朧了他那一雙深邃的眼眸，卻朦朧不了他眼底的傷痛，窗外猛烈的太陽光芒落在他身上，在他名貴的紐扣上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
“汝嫣，我到底要不要放你走？”
“可一旦放你走了，我就真的一點點機會也沒有了。”
“可是不放你走，我終日見你悶悶不樂，我的心好難過。”
肖寒川想著想著，突然被煙嗆到了，‘咳咳’連續咳嗽幾聲，眼角不知怎么的就潤濕了。
難道是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