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誰都沒注意到,朱錢張七竅之中流的血盡然都是暗紅色的淤血。
“你!你!”朱錢張手指著程夢,幾個你字之后暈了過去。
朱紫貴也愣了,悟法境的爹這么容易就算完事了?自己還懷疑人家這個悟法境是不是假的,自家爹怕才是假的吧?
然而,父仇不共戴天!
朱紫貴雖然被踹了幾腳,實際上并沒有多重的傷,丹田聚氣,原本即將突破悟法境的實力毫無保留,戰力全開,準備繼續戰斗。
然而事情總是出乎預料,程夢見他將氣息提到了最高,一聲斷喝:“朱紫貴還不突破更待何時?”
朱紫貴傻了,這是啥節奏?
“看什么看?機遇難得,不用管你爹,死不了!”程夢緊張的催促,機遇難得,過了就不好說了。
朱紫貴聞言,立即盤坐湖邊,開始全力突破。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于道……夫唯不爭,故天下莫之與能爭……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可長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專氣致柔,能如嬰兒乎……”
程夢點撥了幾句,用凝音成絲之法傳入朱紫貴和南宮玫的耳中。
南宮玫到還好,朱紫貴聞言,如洪鐘在耳邊敲響,震耳發聵。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一道如同天河一般的河流異像,如同薄霧凝聚一般,出現在朱紫貴腦后,脆弱的好像能被風刮走一般。
正此時,朱錢張也醒來了,看著遠處兒子在突破,程夢護法,若有所悟。再看看自己,好像因為走岔道真氣帶來的傷勢沒有了,只剩身體依舊虛弱。
事不湊巧,朱紫貴那邊出現了異常,天空居然莫名的黑了下來,黑氣開始憑空出現,如同一團烏云一般掛在眾人頭頂,比程夢突破時候大的多。
程夢突破時候只有約摸三尺見方,現如今怕是有三丈,黑壓壓的壓下來,宛如世界末日一般。
而且這黑霧似乎有神智,就往朱紫貴異像和腦袋上撲去。
朱錢張想要出言提醒,確實欲言又止,吳掌門和其他人都是看的目瞪口呆,唯獨南宮玫,沒事一樣,她知道這東西程夢很容易就能解決。
程夢見狀,放出異像對抗黑霧。
異像黑白分明,白色的陰陽魚發出柔和的光芒,將朱紫貴籠罩。
只聽程夢頭微微抬起,看著半空中的黑霧,很流氓的說到:“起開,一邊去!”
如同朝陽刺破黑暗,陰陽魚忽然發出一束強烈的光芒,化作一柄巨大的長劍,直沖天空的黑霧,二者對拼起來。
沒有聲音,但是在場的人卻都感覺到這龐大的氣勢,二者對拼,雙方都不斷消散,又不斷補充。
能和魔霧對抗,這程夢到底練的是神馬武功?這般神奇?朱錢張心中驚訝不已,同時也琢磨著,不僅又想起當年他的父親幫他突破時的場景。
黑霧當頭壓下,他爹運轉真氣,雙手放在他后背運氣,苦苦支撐。
那黑霧一則有簡單的神智,二則虛實變幻莫測。
因為父親無法阻止黑霧籠罩自己,所以當時自己是在靈魂極度疼痛下完成突破的。
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疼,至今讓人毛骨悚然。
哪像程夢這般,以虛空對虛空,黑霧完全討不到好。
看來,自己這一趟來對了,多虧韓家啊,雖然那幫夯貨沒安好心。
吳掌門則是看著覺得有門,巴結好程夢,自己有朝一日突破的時候,豈不是也能請他護法?數百年壽命啊,誰不動心?以前是沒辦法,現如今就不再是那樣了。
說來還是得感謝韓家啊,要不是韓家,自己豈不是錯過了這機會?今日之事傳出去,怕是九大家族見了程夢都要矮一頭,自己這等人,根本就沒資格和他交往。
這程夢雖然有點邪氣,但是能看出是個非常重情的人,絕對錯不了。
至于其他人,都沒見過悟法境突破,只是大眼瞪小眼的看著熱鬧,看的心里覺得熱乎乎的,覺得程夢厲害無比,各種羨慕嫉妒。
程夢的實力還用多說?但是架不住這貨膽子大的病又犯了,自己突破的時候沒注意,這玩意到底是神馬鬼東西?
然后在其他人看來,程夢好像撐不住了,黑霧慢慢壓下。
程夢手伸進黑霧里面,輕輕抓了一縷。
果然是鬼魅一類的東西,那混亂的意識順著經脈就往上跑,刺激的程夢一激靈。
程夢笑呵呵的自語道:“挺好玩的。”
一邊的南宮玫看這樣子,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上,心里罵到,還有啥事是這傻貨不敢干的嗎?
這邊的程夢玩了幾下之后,一看朱紫貴臉一下紅一下綠的,知道他受了影響。
怕朱紫貴突破失敗,程夢趕緊讓自己的光芒又強烈了一些,瞬間就逼得墜下的黑霧節節敗退。
光劍一直擴大,黑霧也慢慢退縮。約摸兩分鐘,光芒終于刺破了黑霧組成的烏云,陽光從中間照了下來。
隨后,南宮玫看見程夢如同昨夜夢中一般,后背的太極圖八個卦像變成了劍影,一分二,二變四,四變八,不一時數十道劍影刺向黑霧。
但是,程夢此時的劍影好像很虛幻,沒有昨夜夢里那般在真實和虛幻之間的切換自如。
終于,幾分鐘后最后一縷黑霧發出一絲只有程夢和朱錢張聽見的凄厲的慘叫,消失了。
程夢收起自己的劍影,朱紫貴也成功突破。
見最大的問題解決,朱錢張快步跑過來,雙手抱拳,腰彎的極低,說到:“多謝程上人救治在下,成全小兒!之前,是老夫誤會了!”
“老朱,你客氣了!”程夢說到:“容我稍事休息。”
說著盤腿往地上一坐,準備回復真氣,剛才驅散黑霧雖然沒動手,但是玩了那幾下讓黑霧降低,攏共損耗了不少真氣,
這時候南宮玫跑過來,對著程夢胸口就是一頓粉拳,眼睛紅紅的,都快哭出來了:“你嚇死我了!下回你要是還敢這么嚇唬我,我和你沒完!”
“這不是沒事了嗎?也沒準備,下次一定不會這么冒險!”程夢有點無奈的說到。
“你還想有下次啊?”南宮玫擦了擦快要掉出來的眼淚。
“程上人今日之恩,我父子沒齒難忘,但有差遣,刀山火海絕無二話!”朱錢張看出來程夢為此擔了風險,他的女人,這南宮大小姐不樂意了,自己自然要有所表示。
程夢安撫了好久南宮玫,才開始回復真氣。
一刻鐘之后,程夢和朱紫貴先后睜眼。
朱無劍見朱紫貴醒來,對兒子喝到:“孽子,還不快過來見禮!”
朱紫貴利索的起身,幾步走到程夢身前,跪倒在地,說到:“弟子朱紫貴見過恩師,多謝恩師成全!”
這世界雖然是古代,但是一些禮節卻和前生差不多,只跪天地父母。
所以,這回到程夢傻眼了,一把將朱紫貴強行扶起,問朱錢張:“朱上人,這是什么情況?”
卻見朱紫貴又跪下了。
“想來程上人尋常不在江湖走動,這是江湖中的慣例。
成道之恩對于突破之人不下于再造,所以歷來大家都以師徒相稱,且絕對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否則會為人恥笑。”
“這……這不好吧?”程夢一時間有點不太適應,忽然多了個和兒子一樣親的徒弟,還比自己歲數大很多。
“此恩太過重大,恩師莫要再推辭了,否則弟子無臉見人啊!”朱紫貴跪伏在地,頭也沒抬的說到。
原本在聽說程夢這件事之前,已經做好了變成異魂的心理準備,甚至方才見父親被程夢一掌打昏,已經有了必死的心理。
誰知道柳暗花明,自己居然成功突破。
南宮玫也說到:“你就別再推辭了,江湖上雖然這樣的事不多,但是數百年還是不少的。所以大家留下的規矩如此,你再推辭江湖上就會說朱家不知好歹!”
朱錢張也跟著說到:“正如南宮姑娘所說,程上人就莫要再客氣了!”
“那好吧,隨你!”程夢說到。
“程上人,這塊令牌你收著,它代表我。朱家人和下屬各處的生意,見了這牌子,人馬錢財但凡朱家力所能及,無一不應。”
“雖然以程上人的武功或許用不著,但有備無患總是沒錯!”
朱錢張拿出一塊純透明的令牌遞給程夢,程夢用只有二人明白的眼神看了南宮玫一眼。
然后接過牌子,對朱錢張說到:“這是個好東西,我就不客氣了!”
“諸位,皆大歡喜,咱們是否該慶祝一下?”
吳掌門終于插上話了,松鶴派雖然自己沒有悟法境,卻同時交好三位悟法境高手,前路可期啊。
“好啊,是該如此。不過得了好處的是我朱家,該由我朱家宴請大家才是!”

五菱車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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