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鶴派比程家要闊氣些,迎面就是一座高大的大門,上面一個牌匾,寫著三個大字,松鶴派。
山上全是松樹,郁郁青青,尤其是上山頂的一條路的兩邊,兩排松樹長的整整齊齊。
但是程夢卻怎么看都覺得有點公墓區的感覺,前世的公墓區大都是種滿松樹,而且前往火葬場的路也大多是這樣子。
兩排一般高的松樹,再搭配著松鶴派的名字,嘖嘖。
不一會到了山頂,正中間是一座大殿,大殿門前是一個廣場,圍繞著大殿四周是一些大大小小的房子,越往外圍,房子越矮小。
中間應該是門派功能性建筑,外圍應該就是弟子們居住的地方。
大殿門前站著五六個人,居中一個老者,須發皆白,但是精神矍鑠,老遠就看見了前面帶頭的程成武和另一個人,幾顆陽光下熠熠生輝的光頭。
不用多說,四個合魂境都拿不下的,還被人家剃了幾個光頭,自家聽了韓家的慫恿,把程夢請來不知是福是禍。
能把頭發剃光,幾人衣服絲毫無損,說明毫無反抗之力,都沒來得及反抗就沒了頭發,再說回來,剃頭的功夫夠把腦袋砍下來好幾回了。
再一看后面的程夢和南雁飛,老者心虛的走上前對著南雁飛,臉上堆著笑,拱手見禮到:“程上人駕臨,松鶴派蓬蓽生輝啊!”
程夢頓時覺得一腦門黑線,我就這么不招人待見?
南雁飛倒也不覺得尷尬,笑了笑指著程夢說到:“你認錯了,他才是程夢。”
“哎吆,恕罪恕罪!”老者臉色一變,趕忙又拋下南雁飛,轉過臉對著程夢說到:“程上人恕罪,老朽老眼昏花,還請恕罪!”
“老頭你這地方不錯,幾百年后如果我死了,記得給我留點。”程夢四處張望著,說到:“這地方風水不錯,日后再找人尋龍點穴,好中尋好,定能福及子孫!”
“程上人這話……過份了吧?”老頭臉色很難看的說到。
身后也有人聽著不順耳,出聲到:“程上人當我松鶴派是什么地方?”
還有幾個人似乎也覺得自己掌握了真理,這番話之后瞪眼看著程夢等著回答。
許是覺得人多了,不怕了,已經是光頭的老者也出言道:“姓程的,你一再羞辱我等,今日若不給個說法,我和你拼了!”
“狂妄?要說法?我惹你們了么?你們派人攔截我,要不是我還有幾把刷子今日會是什么結果?”
程夢說到:“現在覺得我過分了?”
“惹老子不高興趕明天給你們一人買一只嗩吶,攆下山搞殯葬一條龍服務去!”
程夢說著,身上屬于悟法境的氣勢也散發開來,手里的長劍已經出鞘,握在手里嗡嗡作響。
這句話瞬間打破了南雁飛的高冷人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用扇子半遮著臉,很嬌媚的樣子,看的程夢一身雞皮疙瘩。
見程夢用怪異的眼光看著自己,南雁飛連忙收起扇子,抬頭挺胸。
程夢一步一步的往前走,面對一群已經被嚇傻的人,挨個走過去,一把劍指在脖子上:“我狂妄么?”
這個被問的弟子搖了搖頭,然后一個光頭誕生。
“我過分么?”
這個弟子不知如何回答,先搖了搖頭,但是看見站在旁邊的光頭,又連忙點了點頭。
“什么?我狂妄?”程夢反問一句,又一個光頭誕生。
一眾人還沒等程夢走到近前,臉色頓時就難看了起來,心中已經明白了一點:這貨不光不按理出牌,而且還有點邪氣,小心為妙。
“誰還有意見?”程夢四周看了一眼,劍指著眾人,一眾弟子連連搖頭。
程夢滿意的說到:“沒有就備宴,上酒,上好酒!老頭前面帶路!”
老頭一臉的無可奈何,前面帶路,說到:“程上人請!”
一行人,程夢和南雁飛面帶笑容,松鶴派眾人則是面色不善,走進了大堂。
現在很明確了,程夢不是嗜殺之人,卻喜歡惡作劇。于是都生怕把這貨惹毛了要是全門派都被人剃成光頭,那可是要被人笑掉大牙的。
不一會,幾個小伙子端著各式菜肴上來了。
然而眼前上菜的居然全男的,程夢又不干了,說到:“你們怎么做服務的?這種事情應該找幾個年輕漂亮的姑娘,鶯鶯燕燕看著才有胃口吃飯。”
“這,程上人有點強人所難啊!”掌門老頭似乎憋不住了。
這時候南雁飛倒是給莫名奇妙的給老頭解圍了:“程兄愛開玩笑,掌門莫當真!”
“多謝公子解圍!”老頭連忙拱手見禮,問到:“不知這位公子怎們稱呼?”
“本公子復姓南宮!”南雁飛說著,從腰里摸出一塊令牌,舉起來讓老頭看了一下,然后又收了回去。
老頭一見令牌,連忙起身再次見禮:“原來是南宮小……少爺當面,吳某失禮了!”
“無妨,莫多言,叫我南公子就好。”
老頭心里這會已經是五味陳雜,一個邪乎人物,一個大家顯貴,都惹不起啊。還好這位爺不像那位那么邪乎,似乎是個隨從一般。
對了,隨從?南宮家的大小姐跟著這程上人,甚至亦步亦趨,甘當透明人,有故事啊,江湖一大新聞啊!吳掌門連標題都想好了:驚!南宮大小姐竟然做了這種事……
一頓飯從中午吃到下午,程夢吃的是心滿意足,南雁飛雖然喝的酒少一些,但是也已經和程夢一樣醉醺醺的了。
“吳……老頭,去把你門……派重要弟子都叫……來,我……教你們一招!”程夢醉醺醺的說到。
“吳掌門運氣不錯!”南雁飛坐凳子上說到。
不一會,門派的重要弟子,除了在山下當值的以外都到齊了,聚集在大殿外的廣場上。
讓程夢意外的是,不遠處幾只大猴子也人模人樣的看著。
那猴子外表看起來和猴子一樣,但是身形卻和大猩猩有的一拼,比尋常人只矮一點,約摸一米五左右。
也不像猩猩一樣手臂很長,以至于四足著地,而是和猴子一樣,蹲坐在地上。
一身金色的毛發,胸口卻有白毛,身上肌肉虬結,一看就知道非同尋常。
程夢特意留意了一下。
廣場上,聽聞有悟法境高人要給他們教劍術,松鶴派的弟子們一個個樂不可支。
弟子甲:“聽說了么?有悟法境高人要給咱們講劍法!”
弟子乙:“聽說了,據說這位高人很厲害的,有個大家閨秀給人當侍女,人家都沒要!”
這話傳到南雁飛耳朵里,南雁飛擰了一把程夢,然后給了個嬌媚白眼。
程夢先是笑嘻嘻的,然后又面如苦瓜,心說完了,我真的被掰彎了。
弟子丙:“咱們運氣真好,這高人也是心善啊。”
只見程夢晃晃悠悠的走到前面,一只手手往后一背,一只手往前指指點點的,一副領導下鄉的樣子,說到:“今天這一課,將是你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堂課,會讓你們今后受用無窮!”
臺下一陣歡呼,弟子們拼命鼓掌,各個兩眼放光,受用無窮,那得多厲害的劍招啊?
但是反轉立馬就到了:“我要教你們的是兩句話:一,別惹自己惹不起的人!二,請神容易送神難!”
說完,就地跌倒,呼呼睡去,留下一眾人面面相覷,這就是讓我們終生受用無窮的東西?連南雁飛也沒想到,他以為程夢是真想給這些人傳授些東西呢。
“哎,冤孽啊!”吳掌門搖了搖頭,差點兩眼一黑栽倒在地。
“我受不了了,這姓程的一再羞辱我松鶴派,即便他是悟法境的上人,我也顧不上許多了!”光頭合魂境實在是忍不住了。
剛才程夢那句話落地之前,他還覺得程夢原來人不錯,就是愛開玩笑一些,但是畢竟自己錯在先,開玩笑就開玩笑吧。
畢竟人家要傳授自己門派一些東西,總的來說是個好人。
但是那話一落地,那種落差感頓時讓他感覺自己受到了羞辱,這種羞辱倒不是純粹的侮辱,而是無視,徹底無視你的實力,當你面就拿你當螻蟻。
“圍住他!”
“把他綁起來,揍一頓!”
“打他!”
“可惡的騙子!”
南雁飛想勸阻,怎奈眾怒難犯,他一個同樣喝的七七八八的醉酒之人,哪有力氣阻攔?自己還被其他人保護呢,早知道就不喝這么多了。
不過,以他的實力應該不會有事。
一群人群情洶涌的就圍了上來。
程夢已經是悟法境,對于有敵意的氣息自然十分敏感,手里劍一抓,就開始舞劍。
南雁飛剛發現不對,程夢的氣勢忽的就開始攀升。
然而他想阻攔已經來不及,只是大喊一聲:“你們快跑!”
“青海長云暗雪山!”程夢一邊吟詩,一邊舞劍,腳下的步伐也是看起來亂七八糟,東倒西歪的。
倒是一邊的南雁飛一聽這句詩,心中大為贊嘆。
一句詩,兩個劍招,靠的近的幾個弟子有提著褲子的,有沒了袖子的光胳膊的,還有一個被劍從褲子腳腕劃開,直到上衣全部劃破,只剩下一條褲腿穿在身上。
“千里江陵一日還!”南雁飛一聽,這詩好像不對勁?一種你正在喝的雪碧忽然變成二鍋頭的感覺。
程夢前世就有這習慣,尤其喝醉之后喜歡舞劍,喜歡亂湊詩。
什么叫亂湊詩?就是東一句西一句,最后還挺押韻那種。
又是幾個弟子中招飛退。
“春色滿園關不住。”
南雁飛徹底崩潰了,這什么和什么呀?原本聽了第一句以為定然回事一首好詩,誰成想先是雪碧變成二鍋頭,然后又變成了陳醋。
倒不是陳醋不好,只是用來形容這怪異的感覺最合適不過。
圍攻的弟子也崩潰了,原以為人多,程夢又喝醉了,揍他一頓應該不難,誰能想到百十號人居然都近不了身?
悟法境當真強大啊,都喝醉睡著了,百十號人居然還是近不了身。
不過念了三句詩,已經躺下了十幾個人,要是再念個十句八句的還了得?而且很明顯人家還沒下殺手。
“一片冰心在玉壺!”望著再次倒飛出去的幾個弟子,和其他不敢上的人,南雁飛已經說不出心里是啥感覺了。
遠處看熱鬧的猴子見打的熱鬧,吱吱呀呀的也揮舞著手臂。
沒有人敢上,程夢也就感覺不到敵意,于是再次原地一躺,就地睡著了,呼嚕聲傳的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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