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平菁細細品著他這番話,低頭想了半晌,這都是可以一一對應的,寧無憂應該經常在這些人中游走,既然理論都已經成型,又如何不放心他去做呢,自己雖說有些小小的主意,可畢竟每天櫛風沐雨的是這些江湖中的人,自己出面未免青澀過頭了反而壞了事。
“剛父親又和我交代過了,這夏列應該不是善類,之前故意貪財引我父入他的甕城,還望師兄多加小心”
“好的,你放心有我在”寧無憂繼續他的晚餐。
翌日,英平菁幾乎一整天都在英壽身邊伺候,寧無憂一大早就出了門,雖說在漢口濟仁堂請了最好的大夫回來給英壽搭脈,可他自己直到黑天了也沒回來,就連寧中也一直沒在府中,忙里忙外的都是寧中身邊的一個小廝,只是這小廝頗為愚鈍的模樣,問什么事情好像都是一問三不知的模樣,弄的甘是是也沒法,好在英家老爺在那大夫施針過后,抬手是沒那么費勁了,就連說話都利索了不少,英平菁更為驚嘆,短短一炷香的時間,比自己恢復一個月的都要好。
英壽見自己病情慢慢好轉,心境似乎也好了很多。甚至可以自己拿起英平蕪的卷宗來讀了。
“父親可看出了什么要緊的地方?”英平菁看他瞧的仔細,時而微微蹙眉,時而掩卷長嘆,正在他要動怒的關頭,掐準了時機遞過去一枚果子。“平心靜氣”
“哦……唉……”英壽輕輕的放下卷宗,接過了她遞上的果子,長嘆一句:“刑獄之事,門道紛繁復雜……稍有一步行將踏錯……哦,對了,這卷宗哪里來的”
“顧同知的兒子,他拿來的”
“拿來?顧鑒”英壽覺得不可思議,雖說之前和顧家有婚約,可畢竟二人根本沒見過。如今家中最大的事就是平蕪,關于這些事……
“平菁,為父對不住你,你母親只身去了東京什么結果還未可知,好多事情都讓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拋頭露面,這實在是不妥……”
英平菁陪著笑了,英壽沒說顧鑒的事兒,也是不太好開口,雖說婚姻算是退了,可二人私下見面終究是“有傷風化”的大事,她理解。
“小姐”英平菁正給英壽剝橘子,轉身把果皮放在桌上,就聽見小京在外面敲門。
“進來吧”小京一臉興奮的跑了過來,紅撲撲的臉蛋證明了這宅子的大小,英平菁心里知道定是寧無憂回來了,之前她就吩咐過小京,就在前門的耳房附近玩耍,等著寧無憂回來趕緊告訴自己。
“回來了?”小京晃了一下神,忙點頭:“是的小姐,寧公子就在前廳和寧中說話呢,我就趕緊回來告訴你”
英壽一聽,女兒大半夜的要去見那個師兄,心里說不出的別扭。
“菁兒……這……”
“父親你早些安睡吧,我找他有事,父親只需養病,記得身子好了我們去接哥哥回來就是,別讓哥哥見著父親音容憔悴,只怕不會安心的”
英平菁輕輕的一聲“哥哥”,英壽又是百感交集,是啊,此時還有什么比平蕪的性命更要緊的呢。
英壽趁著淚水還沒涌出來,忙別過頭去抄起那本卷宗仔細研讀起來,英平菁再說什么他也忙得聽不見,擺擺手讓她去了。
英平菁幾乎是跑過來的,寧無憂正合寧中在交談什么,她屏住呼吸,靜靜的在遠處等著,說了好一會兒話寧無憂才看見角落里英平菁正蹙眉看著自己,拍了拍寧中的肩又說了幾句,這才放下佩劍在桌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