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來的陶吉看到是照昨天的路返回,不禁疑惑道,“公子,我們要去端木族?”
歐陽墨自然不會應他,他想弄清楚江南歌的身份,如若她是江氏族的人,他應該有印象,幼時他曾去過幾次江氏族。
江氏族長有七女,他最后一次去江氏族是在三年前,為了尋人而去,而這第七女,他幾乎沒見過真容。
她自幼時便不與前堂族人往來,他連名字都不知曉,他曾經查問過,但沒人愿意告知他,只打聽到她母親經常喚她丫兒,后來聽說她母親病逝,而她也永遠消失于江氏族。
再后來,聽說江氏族到處尋她的下落,甚至派家族殺手追蹤,但傳言并未找到人,也沒人知道她到底身在何處,是生還是死。
如果,她是江氏第七女,那么,五年前的那個人會是她嗎?
歐陽墨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般聯想,心底就是有這么一個想法,想證實江南歌的真實身份,若非上次那人叫出她的名字,他便不會這般猜想。
陶吉加快馬速追上來,看著沉思的歐陽墨又問了句,“公子?咱們是要去追姑娘嗎?”
見他沒應,陶吉又道,“襄棵姑娘說端木氏族現下正鬧內亂,我覺得咱們不應去攪這渾水,而且,我覺得小豆丁娘親也未必真的會去,她又不……”
歐陽墨回頭看他一眼,“江氏族那邊最近可有消息?”
陶吉搖頭,“江氏族正在張羅辦喜事,與金氏族的聯姻。”
“聯姻者是誰?”歐陽墨微蹙眉頭,江氏族要與金氏族聯姻?
“江氏第六女,江嬌虞。”
歐陽墨思考片刻,道,“何時成婚?”
“一個月后。”
沒再問什么,兩人一路狂奔,朝端木氏族而去。
歐陽墨肯定江南歌定會去端木氏族。
如他所料,江南歌確實去了端木族,顧忌小豆丁在身邊,他們直接朝大城而去,進內城時被接攔截下來。
本以為要靠硬闖才能進去,她拿出小結巴給的那塊玉佩,沒想到城門管事見玉佩便恭敬放行。
“阿娘,這塊玉佩是信物么?為何他們見到玉佩會這般恭敬?”小豆丁大眼睛忽閃著,覺得很神奇。
江南歌將玉佩小心收好,得意的打了個響指,“這是小結巴叔叔給的,本以為沒什么大用,幸好為娘腦子靈光,拿出來一試還真有用,怎樣,阿娘可聰明?”
小豆丁聽后呵呵笑了兩聲。
“為何笑我?”江南歌覺得他那笑里有嘲諷的意味。
“小豆丁剛才看到玉佩上的字跡了,寫著‘淇’字。”
江南歌輕捏了捏他的耳朵,“就你聰明,不過那字我不認得,想著也是有用處的,倒沒想到真放我們進來了。”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兒?找淇叔叔嗎?”
聞言,江南歌覺得他兒子也太聰明了,這般嘴甜,轉口就叫上淇叔叔,情商不是一般的高。
“嗯,聽說他有麻煩,我得去看看他怎么樣了。”江南歌俯視著小不點,“小豆丁怕么?”
小豆丁搖搖頭,“阿娘在,小豆丁不怕。”
“乖。”
其實江南歌看著這么聽話的小豆丁心里是愧疚的,自從下山,他們都處在危險中,現在好不容易都解決,她卻又帶他來闖這陌生地界。
“阿娘?”
“嗯?”
“我們還去找阿爹嗎?”
江南歌的思緒被他的話拉回,停下腳步,道,“找,阿娘一定給小豆丁找到阿爹的,放心。”
“嗯!”小豆丁臉上頓時揚起滿足的笑容。
不管是現代還是遙遠的古代,孩子的思想都是一樣的,有個完整的家,有父母陪伴,這是最簡單也是最奢侈的。
她生下來的那年媽媽就去世了,所以,小豆丁的想法和期望,她感同身受,只是不知道,他爹會是個什么樣的人,會不會讓他的希望幻滅。
兩人在內城轉了轉,吃了午飯,想著趁太陽下山前去找端木元淇,如果不嚴重,她會帶著小豆丁繼續趕路回江氏族。
只是,她剛靠近端木氏族核心,就遇上了‘熟人’。
“呵,端木氏族的辦事效率挺快。”
看著眼前高大的男人,江南歌把小豆丁往身移了移,“我的來意大概你也知曉了,我想見端木元淇,你們族長。”
“猖狂。”那男人不屑撇她一眼,“若不是手上的玉佩,你早就身首異處。”
“是么?那日咱們可是交過手的,你就這么有自信?”
江南歌本著能不動手就不動手的原則,可對方似乎并不是這么想的。
“讓你進來就是要警告你,把玉佩拿來便放你們安然離開,否則……”
“如何?你們還能殺了我們母子?”
江南歌冷笑,“我可是你們族長的朋友,對你們族長有救命大恩,你這般對我,若他知曉,會不會懲罰你呢?”
“放肆!這是我們大統帥,是族長的師傅,豈由得你不敬!”
一旁的士兵首領沖她喊了一句。
江南歌抿唇一笑,倒是感謝他報上了此人的身份,“哦,原來是統帥。”
“少廢話!把玉佩交上來!”那首領不耐煩。
“見到你們族長我自然會交,難不成他比族長還大?”
江南歌指著那個統帥,她不想參與他們這些家族的斗爭中去,只想確認小結巴此時的情況,可眼下,似乎比她想像的難多了。
那統帥端木襲陰陰的說了句,“贏了我,可以考慮。”
江南歌瞇了瞇眼,這人的功夫應該不及她,若動手,他們人多,如果對小豆丁做什么,她無法保證能顧及,所以,她在衡量。
“阿娘。”
身后,小豆丁伸出小腦袋拉了拉她的衣角,“小豆丁會保護自己,阿娘盡管打。”說著,他還揮了揮衣袖,精明的擠了擠眉眼。
江南歌頓時明白他的意思,揚了揚唇角,“好,我兒是小小男了漢。”
見小豆丁點頭,她看著端木襲的人道,“這可是你說的。”
話音剛落,腰間的破魂也隨之甩出,兩人在眾人的圍觀下對戰。
江南歌對鞭子的運用是對方無法預計的靈活,而端木襲的寬刀也讓她不能調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