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林子后才發覺里頭的大,十幾人站在樹下,看不清前方的路程,暗暗的,只有背后入口處射進來的陽光。
其他人知曉這場秋獵的主角,自覺的散開,也不往里走,就打算在外圍碰碰運氣。
余煙夢和余延生與太子的交情不淺,當初的西沫戰役,就是太子和余大將軍領著兵戰的。
余大將軍是她們的爺爺,訓練她們的時候太子也是跟一起著的,一來二去,就熟的差不多了。
不等太子開口,余煙夢搶著說,“太子哥哥,您知道的,我們得決出個勝負。”
太子點點頭。
“我們就在外圍,里面就給你們了。”余煙夢燦爛的笑,然后拉著余延生朝著人少的方向去了。
余延生被拉的站不穩,只得順著力走,臨走前,也朝著太子笑笑,然后告別。
“那我們直接分開?”千云戈見著這個場景怎么看怎么不對勁,待人走遠后,冷著張臉道。
太子征詢的看向那個楚華的將軍皇子君清夜。
君清夜眨眨眼,淡笑,“我都行。”反正就是來走個過場,別輸的太慘就行。
“那就分開吧。”千云戈連忙應答,確定后,三人一人挑了一條道,往深處去,身影漸漸淹沒在一片綠色之中…
太陽漸起,皇帝和大臣們極接地氣的坐在涼棚里聊天。
“他們進去也有段時間了,各位不如開始吧?”鎮國公凌瑞宏看看天,琢磨著時間提起話頭來,“就像往年一般,本王來投個彩頭。”
“本王壓百兩黃金,太子殿下。”
“一開始就這般,王爺可挑的一手氣氛。”底下靜默了一下,一個青年站起調笑。
“趙家人就是墨跡。”另一個差不多年齡的青年也跟著站起,“這不就是報價嗎,還這么多話。”
“臣跟王爺一手,同樣百兩黃金壓太子殿下。”
“臣也…”這下一些稍低的臣子也都爭先恐后的說道,皆是太子殿下,其他的都沒有。
畢竟投太子殿下是穩賺不賠的買賣,贏則皆大歡喜,輸則在太子那露個臉,也不虧,好歹是未來必定的皇帝。
可這般下來,賭局沒了對手,都立不起來。
“呵~洛家也就這點能耐了。”被稱為趙家的青年嗤笑一聲,“為了賭局繼續,臣愿下注君殿下,百兩黃金。”
他說著,還偷偷去看皇上的臉色,瞧著沒變,才安下心來。
“白家也愿各位玩的盡興,壓千王爺,百兩黃金。”儒雅青年站起,朝著大家頷首后坐下。
“既然這樣,管家便壓余家二子了,黃金百兩。”坐在最邊邊的青年冷漠站起,說完就坐了回去。
剩下的臣子面面相覷,卻也不敢再單獨壓太子殿下一人,大致選擇一番后,除了太子殿下壓金獨占鰲頭外,千云戈與君清夜相差無幾,余家二子墊底,當然,比其他參與了卻連名字都沒有的好多了。
這邊賭局吵吵鬧鬧起起落落,女眷處就安靜多了。
由皇后趙景榮帶領著諸位女眷于帳內閑聊,鶯鶯燕燕的,沒了男人就安靜極了。
蘇芳卿不喜歡這樣的場景,而且桃木梳斷了齒梳,到現在她都還沒將其重新粘上,昨夜慌張的一夜沒睡,因為沒有工具,只能干著急。
千云戈安慰了幾句,讓元央去收集工具了,按照時間,也該回來了。
她抿唇,大著膽子站起,朝看來得皇后娘娘行了個屈膝禮,“皇后娘娘,臣妾突然頭暈難忍,想先行離開,回去休息。”
“可需喚太醫?”趙景榮頗為關切的詢問著。
“不用的,這是老毛病了,回去躺躺就好了。”蘇芳卿搖搖頭。
“好…”那就回去吧。
“瞧這紅潤的臉,分明就是裝病,皇后姐姐可不要被騙了。”妝容淡雅的女子突然插嘴道,“臣妾病久了也算的半個大夫,這種小事還是看的明白的。”
“洛妹妹是指,本宮看錯了?”趙景榮皺眉,這個洛貴妃,老和她作對,這都要探頭。
“唔~”洛貴妃蹙眉,淚眼朦朧,“妹妹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決定她一人裝病離開不太好。”
“你若病發了,本宮也不會攔著。”
“可…”
“好像沒有規矩規定不讓回去休息吧?況且,本宮在這,哪容得你這貴妃置喙。”
“你!”洛貴妃眼眶里的眼淚都被氣回去了。
“知曉規矩了,就站回去。”趙景榮不再搭理她,朝著蘇芳卿柔聲道,“不是頭暈?快回去休息吧。”
“是,臣妾告退。”蘇芳卿又屈膝行禮,不看邊上氣壞了的洛貴妃,轉身離去了。
營帳內又重歸安靜,時有小聲交談,洛貴妃手上扭著手帕,面上不顯的默默生氣,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高興的勾起嘴角,看著門口離開的背影,眸底漆黑。
趙景榮將一切都看在眼里,卻不管,反正與她沒什么關系。
蘇芳卿是感覺不到。
她心底裝著桃木梳和卞瑤,匆匆的回到帳篷,小聲呼喚著。
“元央,你回來了嗎?”
“東西都放在桌子上了。”
得到確定的答案后,蘇芳卿在桌面正襟危坐。
她將桃木梳和那斷了的齒梳放在桌面,一一試了過來,粘是能粘住的,不穩,而且總覺得缺了些什么,也不知道這般做了,卞瑤還會不會回來。
她只能等,等啊等,等到太陽升到最頂端,然后朝著西方落下,月亮攀起,卻依舊沒有那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