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方聽到這聲音,頓時寒毛直豎。
八卦之地是陷阱?
張鵬舉,石人王他們可是全部進到那里面,還有同行的上千軍士。
“陷阱,那里面都是陷阱,進去的人絕對無法活下去?!?p> 枯骨手舞足蹈,瘋狂無比,完全不像呂方開始看到的宗師樣子。
看來是死前就瘋了,靠著本能回到此地坐下。
“魔在里面布下什么陷阱?”
呂方向他詢問,枯骨卻毫無反應,只反復念叨陷阱和魔的話語。
呂方知道是問不出什么東西了,要調查真相還得靠自己。
他在亭子搜索幾遍,確定這里沒有東西,金鐘雖好,卻是皇道宗的鎮宗之器,搬不走,甚至移動不了。
之前張鵬舉就偷偷試過,根本沒辦法,除非能拆了整個陣法。
但這陣法關聯整個皇道宗,又怎可能拆除。
同樣,太阿劍因為與金鐘對應,兩者相互牽制,暫時無法帶走。
卦象呂方是必須要進的,皇道宗一個宗門的資源對他自己,對中州城,都至關重要。
那群世家的行為讓他很不安,怕是有什么計劃,不得不防。
魔,還真不好說是不是比那些世家狠毒。
狗世家們,天天都想搞個大新聞!
“這里的八卦陣變化無常,實際全部走向生門演變的方向,水火相生,土木相生……到底是哪種相生法?!?p> 呂方看向八卦陣,冥思苦想。
動腦子的事總是辛苦,所以他才喜歡橫推一切。
“生死無門,唯人自招,是我們打開了黃泉之門,放出了魔,一切皆是我等的罪過,后世之人,趕快逃吧,魔非人力可以對付?!?p> 呂方旁邊一直在瞎念叨的枯骨,此時不知為何講出一翻自責的話。
他回頭,只見枯骨頭顱之火快速熄滅。
這竟是回光返照,剎那間枯骨頭顱火焰湮滅,整具枯骨跟著散架。
生前無敵的存在,留下的最后痕跡都沒了,他算是真正死了。
呂方隨手挖個坑,將枯骨埋葬進去。
枯骨警告是好心,但他不可能放棄眾人和石人王他們,倒是黃泉的話給他提了醒。
皇道宗門戶就是一扇黃泉大門,那這里的布置極有可能與水有關。
兌澤為水,兌指的真正意思,是沼澤地。
人若踩上沼澤地,就離黃泉很近了。
坤卦,屬地,地下有水為黃泉。
這兩卦都直接關聯黃泉。
澤土,陰極之地,極陰與極陰,無限的絕滅中有一線生機。
簡單說就是負負得正。
在兌卦消失坤卦將要代替前者時,呂方動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沖進兩卦之間,任由卦象將他帶走。
這是極為冒險的事,一不留神陣法就會將他撕裂。
幸運的是,沒有發生這樣的事,生陣本就不主殺伐。
呂方相信枯骨說的一部分話,如果八卦陣是皇道宗所布,肯定不會讓他們這些外來者如此容易就能進,按理會布殺陣。
兌卦和坤卦的夾縫,呂方被帶著行動,仿佛經歷生死之間,周圍一片漆黑,只有點點星光閃爍。
他成了二次元生物,中間代表高的維度要被抹去。
這感覺很糟糕,過了不短時間,呂方終于到了實地,卻站身不住,成了滾地葫蘆。
砰的一聲,他像是撞在一個賊硬的地方,用手摸起來上面似乎有雕刻,睜開眼睛。
這居然是一根用純金打造的奢華巨柱,其上趴著一條真龍。
另一邊還有一根龍柱,正中間還有一張龍椅。
整個地方金碧輝煌,雕龍畫鳳,刻滿各種尊貴圖騰,儼然是一座地宮。
皇道宗顯然有不臣之心,因為當時的天下共主是始國,哪怕宗門勢力,也得暫時向始國臣服。
能坐在皇座上的只有始國皇帝。
呂方大致明白皇道宗滅門的原因,有不臣之心,其與始國的沖突必多,而始國擁有天下氣運,壓過皇道宗不難。
不過,真正讓他動容的不是皇殿,而是皇座材料。
那居然是一塊玄黃石打造成的。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玄黃是天地的顏色,表面上是天藍色,當你坐在上面,會發現那是金黃色。
只有在地脈龍氣極為旺盛之地,才會誕生出的天地之精。
以其煉器,可承天地之厚重,最是堅韌穩固的材料。
拿玄黃石打造宮殿,呂方不得不說皇道宗真奢侈。
也只有這種擅長尋找,豢養龍氣的宗門,能夠找到這么多玄黃石。
呂方當時就想把皇座整個打包帶走,和張鵬舉在一起混,他也沾染了后者見東西就拿的習慣。
手一放在天青色的皇座上,青色就如流水一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柔和金光,如大地母親的輕撫。
呂方知道這是玄黃石的特性,但他很快察覺到異常。
有一股金光如水一般向他集中,將他染成一片金黃。
像是百川匯海一般,皇殿之中一股積蓄數萬年的秘力,全部灌注到呂方體內。
這一刻,他好像成為天地主宰。
雖然身上沒有穿龍袍,卻是無冕之皇。
很快,他的頭上出現由金色秘力形成的帝冠,一件金袍披蓋于身,九條金龍盤旋于他體外。
黃袍加身,九龍繞體!!
呂方成了名副其實的帝王,那向他涌來的秘力,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龍氣。
一種專屬于皇帝的氣加持在他身上,讓他貴不可言,有至高無上,不墮萬劫的氣勢。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呂方仿佛凌駕在眾生萬物之上,揮手就可以指揮天地,類似神環遮體。
人間皇者可以憑此與修士對抗。
被龍氣選擇同時,呂方同時發現,自己似乎可以控制皇道宗里的一切。
比如他看到震卦區域,司農羆等人正在與張鵬舉爭奪礦產。
司農羆出身鹽鐵世家,一生下來就與礦物打交道,他也是個超級守財奴,對財富的偏執比張鵬舉只強不弱,因此選擇震卦這個資源最多之地。
張鵬舉來到后就與他發生激烈的礦物爭奪戰,剛開始還只是比收礦的速度,到得后來稀有的礦石漸少,雙方還是發生了沖突。
從嘴炮發展到兵戈相向,張鵬舉這邊人數少,可有石人王,一人可擋千軍萬馬。
“小鬼,你才一百多號人,想要多少礦產,拿那么多你帶的走嗎?”
司農羆陰沉道。
暗指張鵬舉有命拿礦石,無命帶走。
“我們這有的是口袋,就算不夠,我們裝褲當里,也要把屬于我們的礦產帶走。”
張鵬舉拿出一堆口袋,甚至從褲子里都翻出一條臭烘烘的口袋,也不知道他這口袋是做什么的。
司農羆的臉色很難看,眼中殺機一閃,下令讓眾軍隊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