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錦月走到桌邊坐下,這才淡淡說道:“以朱兄人品才學,大可不必與人做贅婿。贅婿么,名聲畢竟不好聽。
“但我慕家家大業(yè)大,小妹又是個心思單純之人。設若朱兄是個別有用心的,日后把偌大的家產(chǎn)謀到手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甚至都不必等到三代還宗,隨時都可以把‘慕’姓改成他姓。”
這番言辭犀利而露骨。說罷三兄弟的目光牢牢鎖定朱子瞻。
朱子瞻巋然不動,神色從容地道:“三位多慮了。慕家固然富可敵國,但誠如慕二哥所說,我想要的,自然是我自己得來的,巧取豪奪朱某還不屑為之。”
“既是如此,”慕錦行沉聲道,“朱兄從何而來,可否坦言相告?”
朱子瞻輕輕搖頭,“事關生死,恕難從命。”
慕錦辰譏笑:“敢情你是來我們家避難來了?我們妹妹就是你的擋箭牌?你把我們家衣衣當什么人了?我跟你說,你若是敢辜負了她,我管你是天王老子,照樣把你大卸八塊!”
朱子瞻扯了扯唇角,這世上敢跟他這般大放厥詞的人,還真不多啊!
慕錦月也一改面上溫文之色,帶上了幾分犀利:“我們家統(tǒng)共就這么一個女孩兒,絕不容許任何人給她半點委屈受!”
慕錦行雖未言語,但神色已經(jīng)表明了和兩兄弟的同一立場。
朱子瞻想了想,坦言:“若我如今說我對衣衣一往情深,怕是三位也不肯信。但我可以承諾,只要她不放手,我必不背棄!”后宮之中定也少不了她一席之地。
三兄弟不約而同發(fā)出一聲冷笑,“你當我們稀罕你這諾言?”
慕錦辰更是說道:“我們?nèi)羰钦f一聲,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前赴后繼擋在我妹妹跟前,還用你這不值一文的狗屁承諾!”
朱子瞻眸光瞬間沉了下去,敢在他面前這般放肆的人當真屈指可數(shù)。
慕錦行淡淡說道:“舍妹年紀還小,心性不定,你莫要以為她對你無微不至,便是非你不可了,她不過是看上了你這張臉罷了。”
慕大公子的話倒是一針見血。
朱子瞻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平素有人拿他的臉做文章,他總是覺得被冒犯,但在慕紫衣面前,被她用癡迷的目光看著,反而從未生過反感……
慕錦辰嗤笑一聲:“一個大男人靠臉吃飯,有什么好自豪的?”
朱子瞻臉沉了下來,“還請二公子慎言!”
慕錦辰不屑地道:“難道我說錯了?若不是你有這張臉,你能進我慕家的大門?只怕早在外面原因不明地死了!”
朱子瞻臉色幾度變幻,卻無法反駁。
一語中的,慕錦辰頗有些得意。
但朱子瞻很快就恢復了常態(tài),淡淡說道:“不管怎樣,如今這已是既成的事實,我已經(jīng)是慕府的女婿了。”
“是么?”慕錦行淡淡說道,“你們的確已經(jīng)立了婚書,去官府存檔,但是朱公子,你敢說你用的身份,乃至生辰八字都是你自己的?”
朱子瞻目光一凝,一點寒意漸漸擴散,這位慕大公子話雖不多,但只要一開口,往往切中肯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