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者在礦道里發現了卵,帶回宿舍,第二天被人發現瘋了,老胡也是在這時候拿到了卵。”江于海頓了頓。
“所以,只有失蹤者瘋了的原因,我想到的有兩個。”
“沙蟲和褻瀆之光。”江于海嘆了口氣。
“你果然很聰明。”王建軍懂了,失蹤者瘋狂是因為接觸了其他人都沒有接觸的東西。
只有沙蟲和褻瀆之光滿足條件。
江于海接著說:“甚至可以排除沙蟲。”
“為什么?”王建軍問。
“失蹤者會在什么地方接觸沙蟲?”江于海反問。
“礦道……”王建軍看向江于海,“如果是在礦道接觸的,基本都會死在礦道,更別說拿走卵了。”
沙蟲的污染,屬于“有意識的污染”,普通人也會遭殃。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褻瀆之光。”江于海抬起頭,看著窗外的光柱,心有所思。
“失蹤者留下了涂鴉,具有很嚴重的污染。”王建軍突然想起來。
“如果涂鴉與褻瀆之光相關,那一切就串聯起來了。”江于海接著說:“巡邏隊發現的是褻瀆之光的人,同時也是那只賞金獵人小隊。”
“他們目的是什么?”王建軍問。
江于海笑了笑,“和沙蟲有關。”
“哈哈。”王建軍發現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兩人一番交流,理清了事件脈絡。張曉晨和汪丹聽的迷迷糊糊。
時間正好10點,林海回來了。
同時帶回了教堂的口信,封鎖修德區,派遣光屬人員駐扎,繼續調查。
調查方向已經明確,找出褻瀆之光,必須知道他們在這里做了什么。
王建軍帶人在整個礦場地表部分轉了一圈,超凡感知是最好的眼睛,任何殘留的超凡氣息都不可能瞞過。
經過確認,地表帶有污染氣息的,只有剛才王建軍和江于海發現的暗道。
直徑約1米5,架著繩梯,鋼絲繩,非常結實,承重幾噸都沒問題。
林海從車后備箱拿出攝像無人機,在暗道上方,操控著無人機下去。
另一邊,王建軍又痛罵老胡一頓,但無論怎么罵,老胡都不知道這個暗道是誰挖的,什么時候挖的。
借助無人機遙控器的屏幕,幾人看到了暗道的內部。
深邃,黑暗,手電筒的燈光在暗道里仿佛微小的蠟燭。
“不行,在往下就超過遙控距離了,深度在100米以上。”林海遙控無人機上升。
“看到底了嗎?”江于海問。
“沒有。”林海收起無人機,拿出激光測距儀,經過測量,沉重的說:“312米。”
幾人相視一眼。
王建軍問:“教堂的后援什么時候來?”
林海搖了搖頭,“我們的優先級不夠高,最快也是明天。”
“A級還不夠高?”汪丹抱怨道。
“下去吧。”江于海提議。
“瘋了吧!?”林海大驚。
張曉晨倒是很冷靜的思考著,“江哥說的有道理,這條暗道是人為的,很可能有挖暗道的人留下的線索,風險大概率來自殘留污染,不是沙蟲。”
王建軍點點頭,找老胡要了份礦道地圖,經過兩次“教育”,老胡懂事多了。
汪丹一巴掌呼在林海背上,“你最后一個。”
“去nm的,爺第一個!”說罷,林海把裝著儀器的包用繩子系上,另一端綁在眾人腰上,隔五米綁一個人。
又拿出5個頭戴式手電筒,每人一個。
然后林海給無人機設定了路線,讓無人機先下去,無人機的自定路線可以飛出遙控范圍,但遙控范圍外就沒有視頻信號。
看無人機下去20米左右,林海把包扔了下去,最后才慢慢爬進暗道。
緊接著是汪丹,江于海,張曉晨,最后是王建軍。
林海一手拿著遙控器,屏幕上只有下降的暗道和繩梯。
在暗道里感知不到時間的流逝,總歸過了很久,江于海體力不支,提議休息片刻。
污染透支了他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很容易疲勞,他半座在繩梯上。
“江哥,接住!”張曉晨從上面扔了瓶水。
江于海接住大口喝著,暗道里的空氣越發渾濁,但無人機搭載了空氣檢測裝置,有些灰塵,沒有毒氣。
抬頭看,入口的光變成了一粒米,下面還望不到頭。
林海大喊:“無人機飛出100米之前,我們要繼續下去。”
“現在多少了?”江于海無力的問道。
“43米,能休息五分鐘。”林海說。
江于海一動不動,四肢都在發酸,一想到待會兒還要爬上去,更不能接受了。
忽然,林海大喊:
“看到底了!”
江于海突然有了力氣,“多少米?”
“78米。”林海說,然而只有他一個人能看到的屏幕上,正顯示著看不到頭的黑暗,同時標記出無人機與遙控器的距離,足足有90米。
甚至還有無人機的航行距離,以及路線進度。
目前只下去150米,還有一半。
振作過后,幾人再次出發。
江于海時不時問還有多遠,他盡量不去思考實際距離,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近了一點,又近了一點。
林海很默契的每次都少說幾米。
最終,剩下的150米走完了。
江于海癱坐在地上,四肢疲軟,大口呼吸著。
汪丹看著地圖,暗道的盡頭果然是某處礦道,根據礦道地圖,對比他們進來的入口,下去的深度,他在地圖上找到了目前身處的地方。
其他三人正警戒著周圍,林海操控無人機向一邊飛去,確認周圍情況。
目前可以確定一件事,礦道內有殘留的污染,不嚴重。如果不是隨風飄上去,王建軍也不可能感知到。
江于海休息了半小時。這期間林海用無人機,把兩個方向都看了一遍。
礦道中有微風,借著風,他們能清晰感知到污染的來源。
待休息的差不多,幾人向著來源出發。
無人機在前方探路。
林海突然停頓,“有情況。王叔!你過來看看。”
王建軍趕忙過去,屏幕上是礦道的墻壁,畫著涂鴉一般的東西。
“和那張涂鴉同樣的感覺,但是沒那么濃厚。”王建軍摸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兒,“那張涂鴉的感覺是休眠的污染,這里的涂鴉是激發過殘留的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