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
合著都把老子當成凱子了?
難道做好人就該被人威脅,被支配?
還是說,是老子太過圣母的緣故?
可是,老子只是不想害死那些無辜的百姓啊!
這已經適做人的基本底線了啊,難道也算圣母?
陳書同心情不由得糟糕到了極點。
他很不喜歡這種被人威脅的感覺,尤其是還因為著一群本與他不相干的人。
那會讓他有種被人愚弄得錯覺!
如果可以,他真恨不得立刻化身惡魔,殺光此地的所有人,讓這些混蛋好好的體會一下什么叫做絕望。
但這明顯不切實際。
因為想做個壞人,跟本身就是個壞人,本來就是兩回事。
而此等喪盡天良的大惡事,根本不可能是一些業余的惡人能夠做得出來的。
——想做惡人的好人就更不用說了。
不過,眼下若不去阻止朱厭仔的話,這城里的人們似乎也很難活下去了。
“朱厭仔!停手吧!”
無可奈何之下,他只能散開了自己身上的絲線,沖著朱厭仔呼喚了一聲。
眼角的余光瞥見了這一過程,眉心生有紅點的女人再次震驚了一臉。
他從沒有想過,陳書同居然可以如此輕易的擺脫她的絲線。
要知道,那可是萬物之母的賞賜,足以困住任何大荼羅境的祖獸!
“吼!!!!”
朱厭仔很快給出了回應。
不過這個回應,卻明顯不附和所有人的預期。
“大人!他正在返祖,意識陷入了混沌,已經不記得咱們了!”
正與圖極廝殺的伏祿連忙叫喊了一聲,解開了陳書同的疑惑。
聽了這話,陳書同的臉色更加的陰沉了。
而隨后,他便是猛然一躍,來到了朱厭仔的跟前。
此時朱厭仔正無差別的攻擊著周圍的人群,見到突然而至的陳書同,立刻便是轟出了一拳!
這一拳極強,幾乎是令得其身前的空間都扭曲了起來。
看得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
特別是右,如果早知道陳書同手下有個這么不受控制的怪物,他是說什么也不可能讓事態演變到現在這個地步的。
與此同時,他其實也很好奇朱厭仔究竟是怎樣擺脫了他的咒術。
因為他這咒術本就是少有的“心愿級神性咒術”,一經施展,根本沒有破解的可能。
唯一能稱得上解法的手段,大概也只有重新來一次反向置換而已。
可是,此術達成的條件本就是中術的雙方都需心懷渴望。
而一個極其渴望變成對方的人,又怎么會突然之間反轉心態,做回原來的自己?
這在道理上根本說不通。
“不好!那廝托大了!”
那些萬物之母商會的女人們也都是震驚了一片,同時也因為陳書同的漫不經心而無語了起來。
然而她們話音剛落,陳書同便是輕輕的反抽了一個巴掌,扇飛了那本該排山倒海得一拳!
啪!
掌拳相交的氣勁甚至震飛了四周的凡人,有些靠得近的臭鼬,更是即時七竅流血,慘死在了當場。
“......”
所有人都不由得愣住了,停止了之前的戰斗。
只望著那對峙著的一人一獸,再也沒有了任何言語。
特別是之前曾以為陳書同就要糟糕的女人們。
也是直到了此時她們才終于意識到,陳書同之前之所以會被她們的蛛絲困住,不過是想要耍個滑頭不被右所利用而已。
真要想掙脫的話,她們的那些絲線根本沒有半點阻止的可能。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簡單!原來剛剛竟是假裝被縛,想要誆我!你有種!你真的很有種!”
突然,右開懷的笑了。
他越笑越生氣,到了最后,眼中更是爆發出了一陣極其強烈的綠芒。
而也是隨著這道綠芒的綻放,原本已經停止了爭斗的人們突然間撲向了地上的臭鼬!
至于那些臭鼬,則是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任由著他們抓捏,然后扭斷了脖子。
但這都還不算完!
在扭斷了那些臭鼬脖子之后,那些人居然還邪笑著抬起了各自的武器,抹向了各自的脖子。
只頃刻間,便是令得寬闊的廣場上多出了多出了近四五百具尸體!
鮮紅的血液如潮水一般,順著地上的紋路,慢慢的蔓延到了陳書同的腳下,染上一層殘酷的同時,也滋生了一份前所未有的憤怒。
陳書同抬頭,看待死人一般的望了一眼右,似乎想要說些什么。
但話到嘴邊,卻是被突然襲來的朱厭仔再次打斷。
而也是在此時,還沒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右再次口出了狂言。
“這只是一個警告!五十息之后,我若看不到這些女人的尸體,便要這滿城盡歿!”
他如此說著,一副吃定了陳書同的姿態。
一邊說著,甚至還一邊數起了數。
對此,陳書同倒是沒有什么,在一掌拍飛了再次沖來的朱厭仔之后便是慢條斯理得望向了右的所在。
但那群萬物之母商會的女人,卻是嚇了個亡魂皆冒。
她們趕忙對視了一眼!
之后,便是分出了幾人去對付右,而另外一些,則是突然結出了一個奇怪的陣勢。
隨著這個陣勢的閃耀,無數的細絲開始從霜白的地面緩緩爬起,無聲無息的鉆進了城內人群的體內。
——包括她們自己!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那眉心生有紅點的女人才終于是長長的松了口氣,再次得意的開了口:“陳書同!現在城內生靈的命脈已經接入了我等的心口。殺了我們,他們一樣要死!與我們合作吧!這個邪魔殺人是需要時間的,只要速度夠快,我們完全可以搶在他殺光全程之前將之弄死!那才是真正的可行之策!”
她自認為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卻全然不知自己那將要放棄大部分生命的口吻是何等的冷酷以及邪惡。
但偏偏,她還是抓中了陳書同的要害,令得他只得深吸了口氣,心亂如麻的從右身上收回了目光。
這其實就是菜的好處了。
因為沒有法印,所以無論是右還是這群女人的手段,陳書同都根本沒有復制的可能。
而既然不能復制,自然就不能談什么破解了。
不然的話,這些人早就已經變成了尸體。
就算萬物之母親自來了,他也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看來只能破費一次了。”
默默的輕點了一下體內的翡翠之后,陳書同終于是深深的嘆了口氣,眼中緩緩的升騰起了一陣殺意。
是的!
他已經無路可走了。
無論選擇幫誰,都會害死大批的百姓。
所以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后,他決定先剪除這些可惡得家伙,然后再動用自己的所有力量去復活那些剛死不久的人。
轟!
再次側身抓住了朱厭仔再次轟來的拳頭后,陳書同終于一個念動,控制著地上的絲線再次困住了朱厭仔。
這一次不同,因為有著他的神力加持,朱厭仔再也沒有了掙脫的可能。
但隨著朱厭仔的被困,遠處的人們也終于是注意到了他眼神的變化。
特別是右!
他只與陳書同對視了一眼,心頭便是陡然間生出了一股強烈無比的危機感。
想要逃走時,腳下更是再次被一股絲線所束縛。
至于那些女人,也都是再沒有了之前的得意,一顆心猛烈的狂跳了起來。
然而也就是在整個場面陷入焦灼與恐慌之際,陳書同卻是突然間轉過了頭,望向了城西的所在。
而也是因為這一望,他那醞釀已久的殺氣瞬間消散了干凈!
——那是一個風塵仆仆的騎手,渾身是血,手里捏著一封臟兮兮得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