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會這么輕松?”
看著死魚一樣被釘在巖壁之上的穿越者,陳書同忍不住錯愕了一臉。
他是知道紅叉得厲害的,但卻實在沒有想到它居然會這么厲害。
要知道,他剛剛不過就是隨手一投而已...
雖然確實是瞄準了對方的后心,但也不該如此輕松??!
難道那家伙都不會躲的么?
不得不說,這又是一個天大的誤會。
因為陳書同根本沒有想過,為什么自己隔著對方的領域,還能夠清晰的看到對方的身形。
而這,恰好正是他能夠偷襲成功的原因。
不然的話,就算當時那人已經亂了心神,他恐怕也未必能夠投中那人的后心。
至于說紅叉?
它也確實強大,幾乎沒有無法殺死的存在。
但問題是,因為自己只是一口獨特的煞氣,他并沒有控制紅叉行動的能力。
所以,在沒有獵物自動送上門來的情況下,他其實什么也做不了。
“都快死了。留下自己的名字吧?!?p> “如果我有一天可以不再畏懼任何算計與挑戰,或許會嘗試著將你復活?!?p> “說句真心話,其實你我之間,根本沒有必要這樣?!?p> “你想要成神,我幫你就是了。這天底下那么多虛神,為什么你偏偏要選我?”
“同為穿越者,相互扶持著前進難道不好么?”
“為什么......為什么一定要逼我做出最不愿意做的選擇?”
短暫的錯愕之后,陳書同神色復雜的靠了過去,沖著正慢慢光散的穿越者道。
說到最后,臉上更是不可遏止的出現了一抹懊惱與痛苦。
而聽到這樣一番掏心窩子的話,那人也終于是清醒了一點,但是他似乎并不怎么認同陳書同的說法。
“相互扶持......呵呵呵呵呵......你還真是幼稚。你沒聽說過一山不容二虎嗎?虎尚且如此,更何況神?”
“哥們。少看些群體穿越的動漫跟小說吧!那些東西都是騙人的。”
“人性自私,一旦品嘗到了權力與力量的滋味,就不會有分享的可能!”
“你或許是個特例,但我不會冒險去賭你是個特例。因為強者的世界從來不存在僥幸!”
“你現在可能不懂,但我還是希望你能記住我今天說過的話。”
“你畢竟是打敗了我的人......可不能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諷刺的一笑,那人緩緩的說道,而說著說著,便是徹底的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到死,他都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愿意,還是來不及。
“我怎么可能不懂?!?p> 面對這個結果,陳書同默默的低下了頭,捏緊了拳頭。
他其實知道那家伙想要表達什么。
直白點說就是人性本惡,所以我們需要永遠保持警惕,并不斷以最大惡意去揣測所有人。
他不否認這樣做確實能讓他立于不敗之地。
但問題是之后呢?
當你掃清了所有潛在的敵人,立于了整個世界的頂端,身邊可還有半個可以被稱之為“朋友”的存在?
就好像想在。
那個人死了,但這個世界卻沒有一個人會為他哭泣。
他甚至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虛無而來,又虛無而去。
陳書同不想變成他這個樣子。
所以他留下了比特,也留下了霖麻。
他甚至會不遺余力的幫霖麻變強,只為自己死的時候,她能像以前那樣,為自己傷心的哭泣,并拼命嘗試著將他喚醒。
這看上去毫無意義,但在陳書同的心里,卻比一萬件紅叉一樣的神器還要彌足珍貴。
因為在前世,他就是一個死了都不會被人記得的人。
“回來了!會是誰?是那位大人嗎?”
城北戰場,在經過漫長的等待之后,一道光影終于出現在了白色少女與貓妖的視線里。
她們齊齊的望著那刺目的光影,心中全是忐忑與期待。
與她們同一表情的還有城樓上的那些凡人們。
因為他們知道,這一場戰斗的結果,將會決定他們未來的命運。
——他們已經受夠了這種惶惶不可終日的生活!
“是他......他贏了!”
終于,陳書同的光影徹底的從高速傳導之眾穩固了下來。
城樓下的兩只人形妖怪瞬間失去了全部力氣,跪坐到了地上。
他們的情緒很復雜,有詫異,有迷惘,甚至還有一絲淡淡的喜悅。
是的!
就是喜悅。
因為她們知道,從今天開始,她們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過活了。
當然,她們這么想,其實并不是覺得自己就自由了。
事實上,她們其實更傾向于陳書同會殺死自己。
而既然是要死了,自然也就不用“提心吊膽的過活了”。
但是,事情真的會是這樣嗎?
不!
陳書同太累了。
在殺死了自己的一個同類之后,陳書同已經沒有了繼續逗留此地的心情。
之所以過來,也不過時想要再多了解一下那人而已。
他知道這個家伙絕對不會這么輕易的死去。
他一定跟自己一樣,已經在某處埋下了記載著他的故事的書本,期待著某一天能卷土重來。
所以,他必須要知道他的姓名又或者神名。
這樣的話,當他重生之日,他才不至于一點準備都沒有。
“將你們知道的都告訴我。我想知道他的一切?!?p> 來到兩只妖怪的面前之后,陳書同淡淡的說道。
他的聲音充滿了威嚴,一股神性更是不自覺的傾瀉了出來,斷絕了兩只妖怪拒絕的可能。
“我們知道的不多......他從不會在我們面前提及自己的過去。我只知道他叫紫印,是一位雷系神明......誕生于一百七十年前,一共獵殺過六位虛神以及八只神性荒尊......懂得制器煉丹,更精通符文陣道......有時候,還會自創一些法術神通......”
白衣少女默默的搖了搖頭,然后紅唇輕抿的道。
她說得溫軟悅耳,但聽在陳書同耳朵里,卻仿佛是雷霆壓頂。
太狠了!
他活了兩輩子,就從沒有見過這么優秀的人。
制器煉丹就算了,但這廝居然連符文陣道都懂!還能自創法術!
這也太逆天了!
如果不是遇上了他手里那把堪稱外掛的紅叉,他真不知道這世上有誰能勝得過他。
他甚至有些自卑起來。
因為跟紫印比起來,他妥妥就是一條咸魚。
活得不清不楚不說,就連制器煉丹,也都是用的旁門左道,不登大雅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