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林笙以為那些都是聾啞人生活的常態,沒有太再意而已,到后來生活的嫻熟,倒是叫人,不仔細的觀察,是看不出跟常人有什么區別的。
所以有些事情就不能細想,越想越令人發慌,聲音里面都帶了緊,扯了扯,這一身不太習慣的衣裙“這大櫟沒有瀝青的馬路,到處都是塵土,我好好的白衣,沾了這許多的灰,平白臟的狠,快點讓開門,我要回去洗洗”
“你素日里愛穿玄色,想是靳府……”聽風沒有思考的接話說來,可還沒有說完呢,就驚覺的住了嘴。
旁邊的聽雨臉色泛青。
林笙是從胃里泛出了苦澀,溢到了舌頭根,牙關都是發麻的“所以,你們原先也都是耳聰目明的,為誰所害?”
“回府!”聽了半天的靳望,終于忍不住的開口,扯著林笙的手腕“現在就回”
甚至扯得渾身有點繃緊“二位,也回”
少年們終是讓了身,知道林笙不帶他們出門是為什么,可即便一肚子的怨憤,也擔憂的等在了門口,如今談起了舊事,“我們也不知道是誰”“肯定是跟血洗我皇室之人有關”
少年們的篤定,讓林笙覺得,也該是如此。
府中的陸管家格外的貼心,早就吩咐好了廚房,做好了飯菜,這頭回來的第一頓,竟是寡淡的狠,清水豆腐,蘿卜條,一點顏色,一點葷腥都不見。
想是怕觸及了英王,在惹了主子不快。
餐桌上挑挑揀揀,林笙向來是最討厭吃蘿卜白菜了,在四九城的記憶中,林笙的苦日子是過了很久了,冬天的時蔬一點都不便宜,唯有蘿卜白菜,儲存時間長,還不用花多少錢,所以日復一日的一吃就一冬,直到四年以后醒來,因著家里有了別人,顧念們著少年們要長身體,這才沒有坑了口。
看著她一直不愿意下的筷子,靳望面無表情的,一塊大白蘿卜條,就丟進了林笙的碗里“在不吃飯的話,下次連白菜蘿卜都沒有了”
“老湯煨出來的,跟別的地方不一樣的味道,您賞臉嘗嘗吧”
陸管家在旁邊低頭哈腰,愁的林笙實在是沒有辦法,唉聲嘆氣的夾起了一小塊,蘿卜因為煨的時間久,還沒有沾到嘴邊就斷了開來。
“我說,你有沒有辦法讓靳府的蘿卜,別那么囊,一夾就斷”一少女鼓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少燉會兒唄,我是個醫者,又不是個廚子”
“我知道,我知道,蘿卜條里,插塊鐵,保證不囊不斷!”
里面還摻雜著叮當的鐵劍冶煉的聲音,一時間讓人恍惚。
抽了抽鼻子,林笙趕緊的低下了頭,扒拉了幾口干飯,硬生生的是沒動那塊蘿卜。
這半被脅迫著而來,總覺得荒誕不經,偶爾蹦出來的零星,都像刀割肉一樣的疼,是疼的厲害。
回院的時候,林笙還特地的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門匾“胡不歸……田園將蕪胡不歸,還是數學等式胡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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