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漸濃厚,周圍的清風微微將冷月「惜」的面紗吹起來,顯露出一種端雅的美,和昨晚看到的絕代妖嬈非常不同。
只可惜沈長風壓根沒去看,而是扭著脖子尋找可以拯救自己的人。他思索著要不要從墻頭滾下去,然后再拼命逃跑。
但很快這種愚蠢的念頭便在他的腦海里打消了。
因為冷月惜手里拿著金光繩索,剛才還沒有,可見冷月惜也不是笨蛋。
而且,她還惡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
沈長風便老實了。
※※※
昏暗的小房間內應該點亮了蠟燭或者油燈,得以看到里面微弱的亮光,而且窗戶上清楚地看到了一個身影在摘下面具。
應該是那位洪狐宗門的師尊步天道。
忽然。屋子里又傳來步驚鴻嬌柔地聲音:“爹啊!您干嘛這么急著出關,吩咐我和師兄做事就行了,您現在變得真是厲害,竟然可以和笑白頭打的難解難分。”
步天道聲音狂傲一句:“哼!爹早已經不是以前的洪狐師尊,笑白頭,也奈何不了爹。如今,百年之期已經到,幽蘭界有誰不惦記萬古山莊。但傳說是真是假,不得而知。既然有一切源、在鳳璇,而且又發現了壁畫、劍鞘,可以說明,通往萬古山莊的入口就在鳳璇鎮。”
花落雨道:“師傅,但不知入口在哪?唯有劍鞘,莫不是劍鞘有古怪?”
步天道笑了笑:“呵呵呵……到底是年輕了點,做事不仔細。那洞窟之內的壁畫,還有上面的文字不都說了嗎?”
花落雨道:“師傅莫怪,恕徒兒愚昧。”
步天道笑:“也不怪你,你又不認識上面的上古文字,那些文字起碼又近萬年。之所以采用這種文字,便是提示此劍鞘合乎萬古之意。”
步驚鴻問:“爹啊!到底是什么?您快點說了。”
步天道安撫了下步驚鴻,然后回答:“此劍鞘應該是所謂的母鞘,而劍則是傳聞中的萬古夫劍。我想洞窟之內是否還有一具骷髏,那便是這把劍和劍鞘的鑄造者,商冶子。”
花落雨道:“商冶子,百年前聞名天下的鑄劍大師。傳聞百年前他隱居鑄造最后一把劍,從此再也沒有消息。既然是他所鑄造,那劍應當無敵存在。”
步驚鴻笑道:“師兄,可是答應了我,要把劍送給我,可不能說話不算數。”
花落雨道:“落雨一定不會讓師妹失望。”
步天道哈哈笑道:“可惜,那把劍比起這把劍鞘,就是個廢物、、、”
恰此時。
墻外。
葉不凡、柳成仙從黑暗中慢慢潛伏過來,轉而躍起,拉住沈長風,想趁機拉走他,趁著黑暗,兵分兩路,讓冷月惜無從追捕。
但未注意到冷月惜以繩索捆住沈長風,致使葉、柳二人這么一拉,而冷月惜的身體也不由地一動,鞋底摩擦了下墻頭。
“擦——”一聲。
房間內步天道頓時耳朵靈敏,當然聲音也有點大,畢竟冷月惜也沒料到這種情況出現。
步天道瞬間推門而出,只對墻頭上白衣面紗女子,還有往下掉落的看不清長相的沈長風。
“鼠輩!安敢偷聽本師尊講話,實在找死。”
步天道頓時手生玄氣,運掌在前,猛然向前一發,一個大光球便向冷月惜和沈長風打去。
冷月惜沒辦法,知道不是步天道的對手,便轉身使勁一拉沈長風,絕不放開沈長風。
只聽得“嘭”一聲響動,冷月惜當即后背受金光球沖擊,轉而吐血在了白色面紗之上。
但她一把拉過來沈長風,二人落在了地面上,有些黑暗中,冷月惜憤怒瞪了瞪使得自己暴露的葉、柳二人。
葉、柳二人則對院落里的高手感到震驚,里面是誰?
步天道立刻命令一句:“落雨、驚鴻,她已經受傷,外面有幾個給我殺幾個。”
“是,師傅。”
“知道了,爹。”
猛然間。
局勢變得十分緊張。
沈長風立刻沖葉、柳二人小聲道:“葉大哥、柳大哥,如今不要管這些,趕緊逃命要緊。你二人往南、東走,我往北,分散二人注意力,否則,定然被其殺害。”
葉、柳表示同意。
沈長風看看還使勁抓住自己的冷月惜,見其估摸著離死亡還有那么一步步,也無法傷害自己,便趕緊抱著她往逃跑。
千萬不能被花落雨和步驚鴻追上,否則必然被殺。
江湖人從不講可憐的。
“踏踏踏……”
“踏踏踏……”
“囁躡囁……”
沈長風抱著冷月惜盡量輕聲往北逃跑,畢竟自己毫無修為,根本不能踏風而行。
眼看著自己身體上的金光越來越弱,冷月惜手中的金光繩索也漸漸斷開。
冷月惜虛弱一句:“且放下我,不用你好心。”
沈長風低聲訓斥:“你要是好心,就不要說話了,又會被發現。”
“是你太弱了。”
“我太強就不會被你欺負了。”
冷月惜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地看著沈長風,也只能任由他摟抱而去。也不知后方是否有人追來。
但很快這種想法便得到了印證,果然步驚鴻追了上來,但天色越來越黑,步驚鴻也沒辦法看清沈長風在哪?只得聽聲音辨別。
但突然間聲音似乎消失,步驚鴻只得在那里站立四周打探一番。
還真是有點令人害怕。
沈長風抱著冷月惜躲在一處住宅門口,離步驚鴻只有大概一百米的距離,道路上有樹木遮擋,因此步驚鴻沒有很快發現二人。
太危險。
必須尋找可以躲藏的地方。
正在氣喘吁吁之時,忽然聽到后方的宅院之中響起一聲吆喝:“怎么樣?干凈了吧?”
“鐵頭大哥,您現在真的是胡須一點沒有,頭顱嘛,滿是疙瘩。我覺得冷月惜那個妖女要是見到您,絕對不會對您再垂涎三尺。”
鐵頭笑道:“哈哈……這得多虧沈老弟,要不是昨晚他從妖女手底逃出來,我哪知道妖女竟然覬覦我的美色。雖然我生的威武雄壯,但也不能被那妖女玷污了。今晚,都給我留點神,千萬不能要妖女得逞。”
“是,鐵頭大哥。”
“好的。”
“明白。”
大門口,沈長風瑟瑟發抖,頓時覺得來錯了地方。
月光下,冷月惜眼眸打量著沈長風那張不知所措的臉,虛弱的手指頓時使勁掐了掐沈長風的腰部,眼眸充滿著生氣,只微弱道:“你真該死!”
沈長風忽然靈機一動,轉而解開了冷月惜的面紗,然后,幫她擦干凈嘴巴上的血液,低聲一句:“這次聽我的,能不能活下來,可就要看你了?”
冷月惜疑惑一句,透著虛弱語氣:“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