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妮雅從出差回來,辦公桌上留了一張紙條,還有一盒巧克力。
巧克力是圣誕限量款的,錢妮雅之前給閨蜜買過一盒,口味和世面上十塊錢一大盒的老式巧克力沒什么特別大的區別,最主要的區別是在價格標簽上,可是價格標簽又不能當飯吃,果然貴的東西不一定就是好的。
紙條和巧克力沒什么關系,是廖秘書的筆記,上面只寫了一串電話號碼。
錢妮雅掛了電話過去才知道是新來的主管,正好負責錢妮雅這個組。
雖然不是很明白為什么她自己莫名其妙被分到了二組,但是一組的頂頭上司是秦邛,能從秦邛手里摘出來,對錢妮雅來說并不算是什么壞事情。廖米掛電話之前好意提醒她:“是個暴脾氣,你好好表現。”
聲音壓得很低,連帶著話筒周圍的空氣都彌漫著上司是個魔頭的預兆。然而這并不影響錢妮雅心大腦大萬事不放在心上的脾氣。
存了號碼,加了微信。
錢妮雅算是正式報了個道。
對方只發了個你好兩個字作為回應,標點符號都懶得給一個。
錢妮雅努努嘴,還挺心高氣傲。
出差回來要做匯報,碰頭會開完秦邛先出門,錢妮雅收拾電腦材料。廖米湊過來問她見過陳珂了嗎?
錢妮雅想也沒想:“陳珂是誰?”
倆大眼珠子倒是挺好看,就是腦袋瓜子里什么都沒有。
廖米差點把下巴驚掉,“你上司。”
錢妮雅想起來了,對方微信號是一串英文,怪不得她沒印象。
“哦,這不是還沒顧上。我下午去見。”
廖米提醒她別忘了。
當然,下午也沒見成。錢妮雅和陳珂正好一個出差一個到任,一個會來,一個出差。完美錯過兩個見面機會。
這一打逛就是大半個月。
月末總結會,錢妮雅哼著小曲進會議室,她主場,所以到的早。
手上拿著東西不太好開門,進門的時候錢妮雅就用膝蓋頂了一下,等擠進門里的時候,才發現里面半明半暗的屋子東北角還坐著一個人。
那人也注意到錢妮雅了。
錢妮雅眼鏡掛在衣服領子上,看人是模糊一團,只憑輪廓看出來是個男的,看身形有些像秦邛,不過一定不是秦邛。照秦邛的性格,她這么狼狽從門里進來,秦邛早說她不穩重了。
對方很安靜看著錢妮雅,錢妮雅歪著腦袋也盯著對方。
時間大概有那么幾秒。
對方先開的口:“你裙子。“
錢妮雅后知后覺低了腦袋,因為剛才用膝蓋頂門的原因,裙子往上擼了半截,有一小塊卡在門縫里,不過整體不影響。
錢妮雅順嘴說了句:“不好意思。”
放下手里的東西抽裙角。
后者也答的很隨意:“嗯。”
嗯是什么意思?
等錢妮雅收拾完,對方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坐姿,端正,跟個教導主任一樣。面前是一臺電腦,看樣子在看什么東西。
錢妮雅好意提醒他:“我們一會兒這里有會。”
對方這次連嗯都沒嗯,錢妮雅覺得她在跟空氣說話。
一個人在會議室里會覺得冷清,兩個不認識的人在會議,更冷清。錢妮雅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還能放會兒音樂什么的。現在好,對方是個不會理人的,自然也不能打擾。
錢妮雅收拾完東西就坐在那人對面,她通常都坐在那里,低調又不招人眼睛。
然后看著對方。
對面的男人也總算是在她的目光下感覺到了這屋子里還有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