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老師
特助確實跟平時不太一樣,不過卻是因為老板身上最近經常出現一些非常規的現象,一向工作生活極其規律并且優秀得令人發指的頂頭上司,突然做出奇奇怪怪的舉動,做下屬的能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應對嗎,最近的特助感覺自己每一天頭皮都崩的緊緊的。
想起上次一大早給賀總送衣服,剛聽到里面溫柔的女聲,還沒見到人,老板就無情的甩上了門,特助也是一言難盡。
從醫院回家,再到賀清寒公司樓下,李知薇抱著保溫盒還有些生氣,送文件就送文件,把責任都推到她身上是什么意思。
很好。
賀清寒你今晚上等著睡沙發吧。
到了大廳,李知薇坐在沙發上打完電話等賀清寒的時候,聽到前臺兩位姑娘說話。
“賀總未婚妻好漂亮啊,太有氣場了,剛剛我差點看傻了。”
“賀總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居然悄悄藏了這么一個大美人。”
“特助親自來接的,肯定是真的,說不定賀總過不久就要結婚了,可憐我們公司一大票單身女郎們了,幻想破滅了。”
“……”
賀清寒下樓向李知薇走過來的時候,莫名感覺到一股殺氣。
男人的第六感讓他警覺的馬上接過李知薇手上的保溫盒,牽上她的手,語氣都不由自主的溫柔很多。
“先到我辦公室。”
李知薇低頭跟在他身后,一路上無數雙或好奇或隱秘的投過來的視線,讓她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得體。
相比較而言,賀清寒一臉坦然渾然無覺的樣子反而讓別人忍不住自我懷疑,是不是自己太大驚小怪了。
到了頂層總經理辦公室,賀清寒打開門,開到一半忽然頓住,李知薇沒剎住車,一頭撞過去,撞得賀清寒一個趔趄。
賀清寒反身抱住她,向旁邊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
里面辦公桌后面坐著的纖細人影臉上的表情微微扭曲,旁邊特助也忍不住握拳咳了兩聲。
特助緊張的低下頭,其實激動的手指發顫,這是什么名場面,老板的未婚妻遇上女朋友?
門口那兩個人摔作一團,關系肯定不簡單啊。
好激動。
“你怎么還沒走?”賀清寒問。
姚倩微微一笑,明艷大方,“我還是想跟我的未婚夫一起共進午餐。”
李知薇默默的把賀清寒手里的保溫盒接過來放到茶幾上,自己則坐在沙發上,嗯,看好戲。
姚倩眼角的余光追著她,看到她一副與自己無關的樣子坐在一邊,嘴角一抽。這不是三角戀應該走的劇情啊,她怎么不按套路來?
“這里沒有你的未婚夫,你找錯地方了,不然你到別的地方找找。”賀清寒答。
姚倩:“……”
特助:“……”
說實話,你認真的么?
特助:我老板老厲害了。
姚倩冷哼一聲,一只手拿起桌上的筆轉啊轉,另一只手舉起手上明晃晃的訂婚戒指,假裝在打量自己新做的指甲,“我未婚夫不就在這里么。”
李知薇和特助的目光飛快的移到賀清寒臉上。
賀清寒走到李知薇身邊,抓起她的手,兩只帶著戒指的手放到一塊兒,面無表情道:“你看,我們的才是一對兒,你到別處找找吧,我沒見到過你這么丑的戒指。”
姚倩手上的筆“啪”掉到地上,胸膛劇烈起伏了兩下。
忽然她站起來,慢悠悠晃到茶幾旁邊,瞥了眼上面的保溫盒,面露不屑道:“小伎倆,賀總可真好哄。”
賀清寒沒理會,回到辦公桌后面,坐在椅子上,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鎖到抽屜里面,然后起身對特助道:“招待好客人。”
走到李知薇身邊,拎起保溫盒,“我們先去吃飯。”
特助:“……”
他也想去吃飯啊。
誰知賀清寒剛轉身,姚倩忽然撲到賀清寒背上,把保溫盒打翻,好在飯盒質量好沒摔壞,李知薇眼疾手快的把保溫盒撿起來。
姚倩指著她:“她推我!賀總你要為我做主。”
李知薇詫異的看著她:“我沒有。”
賀清寒看向姚倩:“她說沒推你。”
姚倩:“她說沒推就沒推,她有證據嗎,沒證據就是污蔑,你信她還是信我?”
賀清寒:“我信她。”
姚倩:“……”
其實可以不用回答這么快的。
感覺好沒面子。
賀清寒往外面走去,姚倩連忙去攔。
李知薇趁機伸了一腳,不報復回去,實在忍不下剛剛被欺負的那口氣。
姚倩再一次摔到賀清寒身上,這一次賀清寒都有些生氣了,冷冷的望著姚倩。
雖然感覺可能說不清,但是姚倩還是艱難的指著李知薇:“我說這次真的是她絆我的,你信么?”
賀清寒瞄了她一眼:“你說呢?”
說完牽著李知薇的手往外面走,李知薇回頭向她做了一個鬼臉。
姚倩臉都變青了。
走到外面,賀清寒瞥了眼靠在自己肩膀上故作乖巧的某人:哼,一副小人得逞的模樣,誰看不出來?
世風日下,如今哄女朋友還要學會撒謊,唉……
李知薇下午本不想去醫院,但是醫院一個緊急電話打過來,她連忙招了一輛出租車趕往醫院。
老師被推進急救室,韓教授暈倒在病床邊,現在掛著葡萄糖在急救室門口等著,兩位老人的獨生女韓佳上著班也馬上請了假正往這邊趕,李知薇趕到的時候,看到眼前的狀況忍不住鼻頭發酸。
最怕的莫過于此。
急救室出來,韓教授看到眼前的情景,眼淚一下子滑落下來,頭發白了大半的老人捂著臉嗚嗚的哭起來。
……劇終人散。
韓佳到的時候醫院已經下了最后的通知,接下來就是辦身后事。
一陣的兵荒馬亂,韓佳的丈夫沒多會兒也到了,被兩位老教授教過的一些就近的學生也有的趕到醫院,人來人往直到深夜。
李知薇回到住處,賀清寒做好了晚飯,坐在客廳等著她,見她兩眼通紅說不出話,什么也沒說,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