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烤魚

　　夏桅汩手起刀落，魚從水缸里面撈出來被打掃地干干凈凈。

　　打掃干凈的魚剖腹，取蔥姜蒜料酒放進肚子里面，一刨為二平鋪開來，面上改花刀，抹上醬料，底上鋪上一層洋蔥土豆塊，然后。就放上烤箱烤半小時。

　　放進烤箱里面，回到前院的時候，前院的幾個人已經聊嗨了。

　　再度不勝酒力喝醉酒的田甜甜忘了警察叔叔檢討書的恐懼，拉著程臨風非要拜把子。

　　“哥我喊你一句哥，你把我當妹吧！”

　　田甜甜從后廚摸上來三個蘋果，拿了三根筷子插在上面。

　　程臨風意識還算清醒，連連擺手：“大可不必，大可不必，你喊我一聲哥可以，但是跟我拜把子，這么隆重的儀式就不需要了。”

　　田甜甜不依不饒的拉著程臨風，非拉著他拜把子。

　　程臨風手上還拿著一個小龍蝦，滿嘴的紅油，袖子上面被田甜甜。拉出來了好幾個紅油手指頭印。

　　整個人看起來就是滿滿的慘不忍睹。

　　拉不動程臨風，田甜甜委屈地坐在地上哭鬧起來。

　　想著家里面好幾天沒好好說話的哥哥，悲從中來。

　　“我哥不要我了，他兇我，嫌我沒用，我給他發消息，我跟他說我今天不回家了，他現在一句話也沒有回我，這樣的哥哥太讓我傷心了，嗚嗚嗚！”

　　程臨風看著夏桅汩一臉絕望。

　　田甜甜就抱著程臨風的褲子哭，越哭越難受，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那一碗被打翻兩次的餛飩。

　　“當初都是他給我煮餛飩吃，但是他現在居然把我給他的餛飩都扔了兩次，我不要這樣的哥哥！”

　　田甜甜哭的傷心，醉起酒來字字泣血，天空洋洋灑灑地飄起雪來，更見她恍若竇娥一般。

　　小姑娘圓滾滾的，生的白白胖胖，坐在地上可憐兮兮地抹眼淚，瞧著，挺讓人心疼的。

　　五個少年被哭的難受，程臨風騰地一下把田甜甜從地上扒拉起來。

　　“叫什么名字？田甜甜對吧！哭什么！不就是一個讓你難過的哥哥嗎？不要也罷！我們要你！我們五個都當你哥！”

　　后面的幾個人也站了起來，拍拍胸脯就開始自我介紹。

　　“甜甜妹妹，我是你阿一哥哥！”

　　“甜甜妹妹，我是你阿生哥哥！”

　　“甜甜妹妹，我是你阿熱哥哥！”

　　“甜甜妹妹，我是你阿默哥哥！”

　　程臨風也正色了臉：“臨風哥哥這四個字是你家店長小時候專屬叫的哈，你就叫我阿王哥哥！”

　　田甜甜醉眼朦朧地看著面前黑銀紅藍白的發色，感動的淚眼婆娑：“好的哥哥們！明天我就去染個黃頭！啊不！今天！現在離開馬上，我就去！”

　　田甜甜說著就拐著步子往外面走。

　　“回來！”

　　夏桅汩一把把人拉住。

　　“你染染染，染個鬼迷日眼的東西回來，你要染去染個警察叔叔警服的顏色，這不符合你氣質？”

　　田甜甜若有所以地“哦”了一聲：“對誒！”

　　說著就又往外面跑：“警察叔叔的顏色，警察叔叔的顏色……”

　　夏桅汩深吸一口氣，掐了個訣：“田甜甜跟我念——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夫道者……”

　　夏桅汩念著清心咒，念的認認真真，瞧著頗有幾分拂塵在手的架勢，在場所有人都被她唬住了。

　　幾句清心咒，成功帶偏了醉鬼的思維。

　　田甜甜縮回程臨風他們隊伍之中。

　　“我要坐在哥哥們中間。”

　　阿熱拍了拍她肩膀：“妹妹！有前途！”

　　夏桅汩煮了一碗餛飩給田甜甜，幾個人姨母臉地看著她。

　　夏桅汩拉著程臨風悄聲問道：“你這幾個18， 19的兄弟，知道你們的妹妹大學畢業幾年了嗎？”

　　程臨風傻了眼，青一道紫一道的臉上分外滑稽。

　　“哈？”

　　……

　　田宸忙完工作后已經是十二點過后，這個時候才發現手機沒電了。

　　上了車，把手機充上電就準備回家，屏幕亮了亮，終于開了機，一開機就看到置頂上妹妹的消息。

　　田甜甜：［哥，我今天在店長家休息，店長家在老城胡同街……，今天就不回家了。］

　　田宸看著消息沉默了一會，安靜的車廂里面，導航清甜的聲音響起。

　　“已經為你規劃新的路線，目的地老城胡同街……，全程二十公里，預計二十五分鐘后……”

　　田宸仰頭按了按太陽穴，對接的公司老總女兒最近出了點事情，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耽擱，連軸轉了幾天，他眼底一片濃厚的青黑色。

　　田宸凝眸打算先去接田甜甜回家。

　　夜深了，天空飄著雪花，街道兩旁行人不多，一個紅綠燈路口，一位阿婆在買烤紅薯。

　　烤紅薯的爐子看起來熱堂堂的。

　　田宸就看著大冬天暖烘烘的紅薯爐子。

　　面前的紅燈閃了閃，還有三十秒。

　　一下兩下……

　　綠燈亮起來的時候，副駕駛座上放了一個暖暖的烤紅薯。

　　夜深人靜四下無聲，安安靜靜的城市里，導航播報的聲音響起，距離目的地的位置一點點靠近。

　　田宸想。

　　他想要回之前那個可愛的妹妹。

　　不想兇她，也永遠都不會兇她了。

　　不過是個道歉，做哥哥的，大人有大量，對妹妹低頭，不過是間區區小事情而已。

　　更何況……

　　確實是他做錯事情了。

　　田宸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前面還有一大段小巷路要走。

　　田宸在巷子里摸索的時候，夏桅汩他們正在吃烤魚。

　　烤箱叮的一聲，烤魚出爐了。

　　魚皮烤得椒香，魚肉緊實。

　　椒香與辣椒的味道香濃，魚皮烤的滋滋作響，冒著熱油，撒上炒香的芝麻，扯一塊魚肉，酥香味先入口中，繼而就是魚肉的鮮嫩。

　　鮮嫩的魚肉被裹在里面，香氣在烤箱里面蒸騰，蒸香了里面的魚肉。

　　鮮嫩卻不寡淡，和著魚皮的酥脆，直教人過癮，若是不喜歡吃魚皮，就掀開魚皮，里面嫩香到魚肉也可以帶來味覺享受，還有底下簡簡單單墊上的一層土豆。

　　土豆焦香，外皮烤的酥脆，酥酥地烤成一個外殼，包裹著里面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