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還有英語考試，你別擔心，好好考，別受這事情的影響。”

　　王顯沒想到黃酩辭有這么強的心態和戰斗力，感覺即便他這班主任不到場她也能自己處理，心里莫名的有點失落。對這樣的學生，他作為物理老師已經夠失落了，作為班主任好像也挺無用的。

　　黃酩辭今天對王顯改觀了不少，聞言也不像往常的刺猬模樣，說話語氣也好了一些：“我英語本來就不好，影響不到什么，不過昨天的數學考砸了。”

　　“怎么會考砸呢？你的數學不是一直都挺好的。”王顯一著急脫口而出，后知后覺想起她在辦公室里說的情況，神色有些訕訕的：“沒關系，這只是一次期中考試，下次注意就好。”

　　“以后遇到這種事情你可以找老師，不要自己憋著影響自己。”

　　這是班主任遲到的關懷吧，黃酩辭心里接受但習慣性的嘴快：“我又沒證據，就算當初告訴監考老師他也可以說是為了考后對答案。”

　　王顯無語，一時顯得有些木訥。

　　兩人走到六樓，幾個教室都已經沒人了，不過走廊上還有五個人等著。

　　方知曉、陳霖、喬岳、陳晶晶，還有二十班的王洛川。

　　王顯本來要回辦公室，見到圍上來的幾個人心里不知怎么突然高興起來。

　　“都去吃飯吧，黃酩辭同學沒事。”

　　班主任開口，那幾個人就算有什么問題也咽了回去。

　　黃酩辭把筆袋放到座位上，等她出來的時候王顯已經回去了。

　　“怎么回事？”王洛川著急，“聽說你因為作弊被抓到教導處去了。”

　　黃酩辭切了一聲：“先去吃飯，我快餓死了。”

　　見她的神色真的沒什么事，方知曉略略放心了一些。不過陳晶晶卻上來挽住黃酩辭的手臂，眼眶發紅：“真的沒事嗎？”

　　黃酩辭瞧她的樣子像哭過一樣，疑惑的看向旁邊的人。

　　喬岳牽住陳晶晶的手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剛才晶晶跟人吵了兩句。”然后就哭了。他心里有點泛酸，陳晶晶都沒為自己哭過。

　　黃酩辭還想問，王洛川就拉著她下樓：“行，沒事就邊吃邊說吧。晶晶你放心吧，喬岳怎么可能看她被別人欺負。”不愧是最了解黃酩辭的人，兩句話就把事情給解決了。方知曉覺得自己也有點醋，她回來都沒和自己說過話。

　　小食堂里人不多，為了安慰黃酩辭上午受到的“驚嚇”，方知曉請客叫了炒菜，全部重辣。

　　趁著菜還沒上，黃酩辭三言兩語把事情給解釋清楚了，等“作弊”的事情說完，菜也上齊了。

　　望著全部紅彤彤的菜，陳晶晶悄悄吸了一口氣，喬岳去買了六瓶水過來，又去窗口加了兩個清淡的菜。回來無語的望著方知曉：你就算要哄你的心上人也用不著全辣吧。

　　方知曉看都不看他一眼，夾了個泡椒雞爪給黃酩辭。

　　“小辭你太牛了，簡直是我的偶像啊。”陳霖被辣的淚眼汪汪的。

　　黃酩辭笑道：“淡定一點，喊酩姐。”

　　“酩姐。”陳霖乖乖喊了一聲，幾人都笑了起來。

　　王洛川問：“那學校現在打算怎么處理那個男的，開除嗎？”

　　黃酩辭說：“不知道，應該還在查怎么泄題的，就算不開除也少不了處分了。”

　　陳晶晶吃了一口酸菜魚就辣的受不了，一直在喝水，感覺好些才好奇的問道：“小辭你當時不怕嗎？”

　　如果是她，恐怕連話都說不利落了，哪里還會這么有條有據的分析。

　　黃酩辭笑道：“怕什么，那個袁元竟然敢誣陷我，我不在教導處打他已經給老師面子了。”

　　陳晶晶一臉羨慕的看著她，方知曉在一旁冷冷的說道：“那你數學還考砸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黃酩辭竟然沒告訴他，他很不開心。

　　“我靠，方知曉你找死啊。”黃酩辭瞪他，“說我數學，有本事你語文超過我啊。”

　　“超過你，一門英語就夠了。”方知曉神情很欠揍。

　　他這話其實一口氣得罪了兩個人，黃酩辭和王洛川對視一眼，一起站了起來，去旁邊各自拿了兩個空碗，回來飛速把菜往空碗里扒。

　　喬岳站起來去窗口拿菜，那兩個清淡的菜是屬于他和陳晶晶的，當然主要還是陳晶晶。陳霖臉皮還沒厚到跟別人的女朋友搶吃的，不過望著對面兩人小山一樣的碗和桌上只剩下配菜的盤子，有些欲哭無淚。

　　她倆和方知曉置氣干嘛搶菜啊，他還要吃飯呢。

　　方知曉微微一笑，也不和兩人爭論，用筷子夾著沒魚的酸菜，沒雞爪的泡椒，沒雞丁的花生，沒牛肉的青紅椒和沒白菜葉的白菜梆子，默默吃完了兩碗米飯。

　　這頓飯，好像就請了兩個人。

　　學校處理的很快，等下午英語考試考完，對高二十班的袁元同學的處分也出來了，在一通嚴厲批評后通報的最后結果是開除。

　　學校沒說泄題，只說了作弊，但對此事稍稍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是泄題。不久，泄題的原因也傳了出來。雖是小道消息，不過黃酩辭覺得也八九不離十了。

　　袁元有一個開印刷廠的表姑，一中所有的試卷都是那個印刷廠出來的。印刷廠對試卷的保密程度一向做的很好，也不知怎么的讓袁元偷到了試題，就有了后面這些事情。

　　他不僅坑自己，還把自家表姑給坑了。

　　這件事后，高二年級大半學生都知道了實驗班的黃酩辭，加上這些班里有原本十八班的人，通過他們的渲染，黃酩辭的風頭一時無二。

　　但對黃酩辭而言，她不僅數學考砸了，理綜也考砸了。辦公室做題的時候表面鎮定，實際上做的是什么鬼她自己也不知道，答題卡漏了一個選擇題后面自己還莫名其妙多了一個給圓了起來，后半部分的選擇題慘不忍睹。

　　期中考試排名一出來，黃酩辭直接跌出了三百名以外，連英語都不給面子，就靠一門語文單科第一死撐著。

　　黃繼奇和徐英不會怪她，畢竟這樣的事情也實在是意外。而王顯，難得的叫黃酩辭去辦公室一趟想要安慰她兩句，結果看著她一點兒都不難過的樣子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隨便說了幾句把黃酩辭打發回教室，王顯摸摸自己光溜溜的額頭，嘆了口氣。

　　高劍在對面笑了一聲：“我說沒錯吧，黃酩辭都不用你管，自己都能調節的很好。”

　　“確實，不僅心態好，戰斗力也強。”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了，王顯才會說兩句當時的事，“感覺就算我不去教務處，她自己一個人就能把事情給處理好。不過這幾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錯覺，感覺她上課沒跟刺猬一樣了。”

　　高劍笑道：“本來就是個好孩子，就性子比較直。不過到底是孩子，她的理綜也影響了吧。”

　　“影響還挺嚴重的。”王顯把二十班的成績單遞給高劍，“剛才我在門口聽到她和同桌說答題卡都涂錯了，把十班的那個罵得就差出去揍一頓了。”

　　高劍看著成績：“要沒有這兩門的失誤，她理綜能多多少分。”

　　“不少于四十十分。”王顯說道，“別說選擇題，最后二十分鐘的題她是在教導處辦公室做的，那兩個教導處主任盯著，肯定做不好了。”

　　高劍點頭：“那她考得還不錯了，以后除了語文數學，估計這理綜她也要往第一上沖了。”

　　王顯神色為難：“話是這么說沒錯，但她其他成績越好，這英語就越突出。剛剛英語老師還來找我談話，問我黃酩辭是不是對她有意見，故意考這么差的。”

　　“我能怎么說，她對我有意見物理都考第一，那英語老師會覺得我對她有意見。”王顯攤了一下手，瞇起的小眼睛顯得更加猥瑣，可憐卻有帶點喜感。

　　高劍失笑：“你們班的英語老師是楊端吧，他也是理科第四組英語D班的英語老師。不瞞你說，他也來找過我，問我們班的王洛川是不是對他有意見。”

　　“英語D班的學生英語不是都不好嗎？”王顯疑惑，這有什么可問的。

　　“王洛川，就是常去你們班和黃酩辭關系很好的那個女生。”高劍解釋，“她們兩個高一就是我帶的，英語偏科特別嚴重，要是沒有英語，王洛川也能去實驗班。”他高一班上一堆偏科的學生，現在想起來還有點頭疼。

　　王顯有印象：“偏科其實是正常的，不過照你這么說，兩人偏的太嚴重了。”

　　“豈止兩人，我高一是一堆。”高劍笑瞇瞇道，“不過高二偏科這么厲害的就一個王洛川了。”其他的，已經分到了各個班級，讓其他班主任和老師去頭疼了。

　　偏科學生一向容易受到老師的關注，因為拉動他們的一小步就是總成績的一大步。不過要是那么容易拉動就不是偏科了。

　　王顯讀懂了高劍臉上的笑容，覺得腦子有點疼。

　　期中考試成績出來后重新調動座位，黃酩辭考砸成這樣竟然還維持了班級倒數第二不變。陳晶晶前面的女生要坐到她的旁邊，黃酩辭對這個龐琳的女生一向無感，而上升了排名的陳晶晶因為要換位置竟然哭了。

　　整個二十一班，除了方知曉、喬岳、黃酩辭的位置不變之外，所有人都在挪動桌子。

　　等所有人的位置的換好了，王顯一臉沉重的走進了教室，宣布了一個“重大決定”。

　　幫扶，是指成績好的學生幫助成績差的學生。

　　而位置，則是第一名和最后一名，第二名和倒數第二名，依次按序排列。

　　剛換好位置的同學忍不住開始抱怨，方知曉冷冰冰的盯著喬岳。

　　喬岳往后縮了一下脖子：“你干嘛看我，要怪不如怪你的小辭，都考砸成這樣還不是倒數第一。”

　　方知曉才不會怪黃酩辭，喬岳在一旁出餿主意：“要不你和班主任說一下，你開口老王肯定會答應你，反正第一第二也沒差。”

　　方知曉冷哼一聲，那樣黃酩辭估計會弄死自己。不過這樣的排位，她在后面，起碼比整個教室的兩個角要好。

　　又是一輪換座，六樓吵吵鬧鬧的聲音差點把下面的十八班給炸了。

　　等換完位置，二十一班好不容易安靜了下來。方知曉轉了兩次看黃酩辭，見她出去了，最終還是轉過身低聲對喬岳說道：“我倆換個位置。”

　　“我不。老王立馬就看到了。”喬岳拒絕

　　方知曉不耐煩：“等他看到再說，就是我是強制要求你換的。”

　　喬岳抱住自己的課桌，笑的一臉嘚瑟：“我才不換，我跟別的女生坐一起晶晶要吃醋的。”

　　方知曉瞪他。

　　“小辭可以不算女生。”喬岳哈哈笑了起來。

　　方知曉黑著臉轉了回去。

　　兩人誰都沒有發現，坐在方知曉旁邊的龐琳，低垂的臉上滿是陰郁。

　　高二分班以后，黃酩辭就不需要幫王洛川周六值日了，所以周六放學以后兩人常常一起走，走到公交站再分開。

　　后面一起走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兩人，三人，四人，六人。

　　一出校門，喬岳和陳晶晶便肆無忌憚的手牽著手。剛才因為方知曉臨時被老師叫去幾人在教室耽擱了一下，出校了的時候外邊學生基本都散了。

　　陳晶晶要去買奶茶，黃酩辭惦記著王洛川的轉車有點猶豫。

　　“一起去吧，我也想喝。”王洛川笑道，“其實時間足夠的，一開始我自己擔心。”高一剛開始嘛，對這種“長途”距離有點“擔憂”，后來就無所謂了。

　　黃酩辭睨了她一眼：“那你還讓我幫你值日那么多次，騙我啊。請客，我要最貴的。”

　　王洛川一口答應：“行。”

　　奶茶店排隊的學生少了，幾人不一會兒就買好了。王洛川剛把手中的奶茶遞給黃酩辭就被方知曉一把搶走了，換了他買的遞到黃酩辭手上，所有人都一臉問號。

　　“最貴的是榴蓮芝士奶蓋，你喝嗎？”方知曉面無表情的陳述。

　　黃酩辭回頭看了一眼上面的單子，把吸管插入方知曉買的奶綠中。她的最貴換了一杯最便宜的，里面還沒有珍珠椰果紅豆布丁。

　　旁邊四人一臉“原來如此”，恍然大悟。

　　從奶茶店出來轉個彎直走就能到公交車站，六人走了幾步，前面突然竄出一伙人，還故意攔在他們面前。

　　打頭的別人不認識，不過黃酩辭認識。

　　已被開除的一中學生，袁元。

　　如果不是后面那四個紋著刺青的社會青年，黃酩辭一個人就能把袁元給收拾了。畢竟那個男生不高也不胖，一看就很好對付。

　　雖然不知對方沖誰來的，喬岳把陳晶晶護在后面，陳霖也站到了王洛川前面。

　　方知曉看黃酩辭一臉“吃屎”的表情也估計出了對面的人是誰。

　　“黃酩辭。”袁元大聲喊了一句。

　　“老娘名字也是你叫的。”黃酩辭輸人不輸陣，還不等對方動手就把吸管一扒拉，在奶茶上劃開一個大口子，直接面對面的朝他的臉潑了過去。

　　對方來著不善，先下手為強。

　　而且這里距離學校不遠，打不過就逃，后面還有一中的保安呢，黃酩辭一點都不怕。

　　袁元被奶茶給潑懵了，幸好方知曉要的是常溫，要是熱的估計夠他喝一壺。

　　后面四個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原本以為“黃酩辭”這個名字是男生，沒想到是一個清秀的女生，相貌不錯就是頭發短了點。

　　畢竟收了錢，那四個青年還是很有職業規范的圍了上來。

　　她都潑奶茶了竟然沒有直接動手，黃酩辭以多年來的戰斗經驗得出這四個男的和袁元沒什么親密的關系。

　　既然如此，那就好辦多了。

　　她朝方知曉示意了一下，方知曉點頭，朝四人問道：“幾位大哥，這本來就是他們兩人的事情，能否讓他們自己先解決？”

　　四個青年一怔，相互望了望，不知是什么情況。

　　而后面的王洛川四人臉色一變，這是把黃酩辭給推出去了？

　　“你們是在找茬的，那我們就不得不反抗。大家都是新城人，來日未必沒有再見的一天。如果你們不是這個，這個家伙的親人朋友，不如讓他們兩人先自己解決。難道他一個男的，還怕一個女生不成。”方知曉指了一下不遠處的攝像頭，“只要你們不動手，我們也不會動手。要真的動手，你們成年人對我們幾個未成年人法律上會吃虧一點。”黃酩辭與成年人對陣的時候最喜歡說的就是“未成年保護法”，他聽多了用起來自然嫻熟。

　　四個青年有些猶豫。

　　黃酩辭瞅了一眼方知曉：“新城人，你干嘛不說地球人啊。”

　　袁元有些慌了：“你們答應的，不能反悔。”

　　那四個青年明顯瞧不起袁元，一個男生在女生面前這么畏畏縮縮的。其中一個說：“你個男的還怕一個小姑娘，說出來不怕丟臉，我們要是出手以后還在不在這里混了。”他在后面推了一下袁元：“過去，我們給你看著其他幾個。”他的意思表明只要其他人不動手他們也不會動手

　　黃酩辭咧嘴一笑，樂了。她一把取下背上的書包在手里輪了一圈朝對面袁元的臉甩了過去，袁元往邊上躲了一下，腦袋上也被書包給扇到了。他目露兇光朝黃酩辭撲了過去，雙手握拳朝她臉上打去。

　　說時遲那時快，黃酩辭甩書包的時候其實已經松開了手，旁邊路上正在修水管，馬路挖的坑坑洼洼的，有不少沙土在地上。她微微一俯身抓了一把沙子朝袁元臉上撒去……袁元被沙土迷了眼睛大叫一聲雙手捂住眼睛，黃酩辭已經一拳朝他臉上揍了過去。

　　周圍幾人看得都有點牙疼。

　　一拳怎么夠，趁袁元看不見，黃酩辭轉身到他的后面，用力一腳踹到他的屁股上，袁元立刻撲倒了地上。黃酩辭還嫌不夠，一腳踩到了他的背上。

　　這場對抗，完勝。

　　除了方知曉，不管敵方還是友方，看黃酩辭的眼神都變了。

　　“老娘打架的時候你還在喝奶呢。”黃酩辭罵人的時候沒有一點邏輯，“教導處沒打你你還不舒服了，自己作弊竟敢誣陷我，那只烏龜王八蛋給你的膽子啊。有點腦子沒有……”她頓了一下，“也對，有腦子也不用作弊。還敢來校門口攔我，你是不知道你祖奶奶有幾把槍，揍你都不用手指頭。就憑你個豬腦子，也不去打聽打聽你酩姐是什么人……”

　　罵著罵著她突然卡殼停下來看方知曉：“罵人我不在行，要不你來。”

　　地上的袁元眼睛睜不開，臉被揍了，被踢到在地還爬不起來。要多凄慘有多凄慘，尤其是眼睛，沙土不知進去了多少。他摔倒的時候雙手捂著眼睛，手背也擦傷了不少。

　　“小姑娘，算了，給哥哥一個面子。”剛才開口的青年說道，“我們也是被這個家伙騙了，以后不會找你們麻煩的。你就給哥哥一個面子，放了他吧。”

　　誰是我哥哥，你配嗎？黃酩辭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嘴上卻沒有逞強：“行。”

　　新城這幾年的管控抓的挺嚴的，就算真有黑社會或者什么不能接觸的人也都隱藏在黑暗中，絕對不會明面上來找一個中學生的麻煩。這幾個人不知袁元哪里找來的，黃酩辭雖然不放在眼里也不想跟社會青年結仇。

　　“妹子爽快。”那青年笑著改口，黃酩辭也不計較。

　　喬岳撿起黃酩辭的書包給她，方知曉過來站在她的旁邊，雖然沒有肢體接觸但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在護著她。

　　黃酩辭抖了兩下書包繼續背好，招呼都不打一聲的往前面走去。

　　方知曉等人回頭看了幾眼，也緊緊跟上。

　　“小辭，啊不，酩姐你太牛了。”一到公交車站，陳霖便迫不及待的夸贊，“你練過啊？”

　　方知曉拍了一下她的書包，聲音有些冷：“從小打架練得，熟能生巧。”

　　陳晶晶看黃酩辭的樣子仿佛她在發光，喬岳摟住她的肩膀，忍不住吃醋。他這女朋友性子軟，膽子也小，剛才他還擔心她會被嚇到，現在倒好，這崇拜的眼神里都有小星星了。

　　王洛川也意外：“你還挺能打的啊。”黃酩辭不怕事她早就知道，不過這打架還是第一次見。

　　“她五歲就能把我給踹到池塘里。”方知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小命都差點交代她手里。”

　　黃酩辭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那我后來不是還救了你，扯平了。”翻舊賬她不怕，除了這件，畢竟當初是真的差點鬧出人命案子，方知曉也因此推遲了一年上學。

　　扯平個球。方知曉剛要說話，黃酩辭指著過來的公交車喊道：“洛川，你的，趕緊上。”

　　王洛川心里還有一大堆問題，見到公交車也只能上去。

　　后面緊跟著好幾輛公交車，陳霖和喬岳陳晶晶一起，上去的時候喬岳對陳霖一臉嫌棄。

　　等了一會，黃酩辭和方知曉也上車了。到車上坐下，黃酩辭輕輕扯了一下方知曉衣服，難得收起了囂張的外表。

　　“今天這事，不要告訴我爸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