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櫟怔住了,她看著不知所措的蘇涂,一個看著自己眼神極為慌亂與恐懼的蘇涂,就好像他害怕自己離開。
蘇涂抬眼的眼睛,微微濕潤,有些許紅,她知道現在很多人看著她們倆,她也明白蘇涂以前發生的事情終究只是以前,現在的蘇涂不是以前的蘇涂,她眉眼帶笑,極為溫柔的搖頭:“我能有什么事兒!”
她指著前面,那里有個群演躺在地上,一旁還有血跡。
蘇涂提著的一口氣一下就松了,袁可櫟可以清楚感覺到他緊繃的身體一下子放松了。
不管在場其他人到底怎么想的,魏征一聲救護醫員怎么還沒有來將整個現場再一次變得有些嘈雜,有工作人員大聲的回答說還有幾分鐘,魏征讓其他人好好看著那個從高處摔下來的群演,大腿的骨頭都有些看見了。
“所以,你緊張我?”
蘇涂將袁可櫟扶起來之后,她靠近蘇涂的耳朵小聲問道。
“我怕你耽誤劇組的進度,我還有合約呢!”蘇涂板著臉說,松手之前特意說道,“你確定你真的沒有事兒?”
小桃在一旁咳嗽一聲:“蘇哥,我可以照顧袁姐!”
袁可櫟看向蘇涂,俏顏瀲滟,如光如澤:“你這還不是緊張?”
“放心吧,不是我,是一個群演和我一起拉著威亞對招的時候,他落了下來,我只是被殃及到了一點,我摔在了地上。”
“摔在哪兒了?”
袁可櫟盈盈一笑,兩只手抱著蘇涂的手臂,嬌小可人,聲音極為小聲道:“屁股!”
蘇涂伸出的手僵持在了半空,小桃確定自己真的要站出來了,不然這兩人在劇組中的緋聞不知道該怎么傳了,她走過去,接過袁可櫟,蘇涂和袁可櫟都盯著這位把蘇涂的手掰下來,自己摟著袁可櫟的小桃。
小桃硬著頭皮說:“蘇哥,我來吧!劇組人...還挺多的...”
袁可櫟嗔怒的看著小桃,蘇涂聞言點頭,向一側靠了些,招手讓田漁過來。
“蘇哥!”
“給周總打電話,說劇組今天的事情,讓他控制好,不要擴散一些消息。”蘇涂偷摸的指了指一旁的袁可櫟,然后才認真看著田漁,“明白我說的事情?”
田漁了然點頭:“明白,一個是事故,一個是你們...”
蘇涂這個時候才仔細的看著前面不遠處那位群演,摔斷大腿是肯定了,可具體程度還要去醫院,他走到了魏征一旁詢問:“魏導,到底怎么回事?”
魏征讓周圍人散開,他才解釋道:“威亞組有人喝酒了,滑了,我已經告訴周沫了,她應該很快來處理。”
他轉身看著蘇涂,又看了眼不遠處的袁可櫟,收回目光盯著蘇涂道:“剛才萬一有人照相,你和袁可櫟解釋的清楚嗎?”
“宣傳時間可不是這個時間。”
“我明白。”蘇涂點頭道,說完又補充道,“我真的和袁可櫟沒什么!”
是,絕對沒有什么!
剛才一個狗刨摔在地上的不是你,剛才一個勁的詢問袁可櫟的也不是,剛才那個差點哭出來的也不是你蘇涂。
裝什么呢?
真是不相信我唄!
魏征一轉眼,又看見蘇涂和袁可櫟兩人的對視。
救護人員將受傷的群演抬走,魏征派了副導演和場務去管理后續的事情,至若媒體,就要靠周沫的手段,幾乎是第一時間,琉璃官博已經更新了這則消息,并將嚴懲那位威亞組失誤人員的處罰公布了,后續的治療也在進行之中,杜絕了競爭對手發布一些水文消息。
“你確定?”周沫第二天特意搭乘飛機趕來了拍攝基地,趁著蘇涂拍戲的間隙,她拉著田漁詢問,對于昨天田漁在電話中的描述,關于蘇涂和袁可櫟的,她是有那么一些不相信的。
一個在她腦海中固存好幾年的形象,一朝改變,哪有那么容易。
蘇涂認真了?
周沫看著遠處穿著金黃色鎧甲和袁可櫟對戲的模樣,田漁在一旁應聲道:“是,昨天應該有不少人好像拍照了,本來是拍攝劇組事故,但應該也有拍攝到蘇哥那副模樣的......”
周沫收回目光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消息只是點了點頭,并說了一句有事直接聯系她,她就離開了,孚涂公司最近有好幾個項目需要考察一下,而且還有沈卿這位姐姐需要合適的劇本,她是老板,可也是這位姐姐的經紀人,雖然放手交給一位助理了,可還是要她過目的。
“喂,涂黎,你兒子這回不是要來真格的吧?聽她助理說...”
“我還找到了劇組有些人拍攝的視頻好不好?那個情緒好像真的是來真的了,萬一哪一天當了奶奶,我都不奇怪!”
“再來一條,小蘇,吐血動作在干凈一點,化妝師來清理一下,還有血寶,不要太多,聽不懂嗎?”魏征說著道具態度就有些嚴格,畢竟昨天出了那檔子事。
這是一場群戲自然會拍的慢一些。
蘇涂已經吐了好幾次血,效果都不行,他躺靠在袁可櫟的懷里,一個金一個銀,甲胄做的極為細致,在魏征還在說話的時候,他就嘴里吐著血泡,想要吐出泡泡機的效果一般
風一吹,蘇涂差點嗆著,袁可櫟的長發差點就被他咬住。
“小袁同學,注意頭發,不要弄臟了,你這個可不好處理!”
袁可櫟盈盈一笑,剛才拍攝的哭戲讓她眼睛微紅,腦袋輕輕敲擊著蘇涂的腦袋,她拿起粘在蘇涂嘴角的長發,并且頗為好奇的問道:“蘇蘇,血包什么味道?”
“袁可櫟!”蘇涂故意瞪了一眼袁可櫟。
這個稱呼,他都說了很多次不要這樣叫,私下叫一叫就行了。
“行行行,姐姐我錯了。”她撒著嬌搖晃著蘇涂。
誰知蘇涂鎧甲有些大,被她這一晃,像是烏龜一般差點滑脫了龜殼,惹得袁可櫟笑出聲,蘇涂靜靜看著袁可櫟,直到她三秒后才停了下來,同一旁的工作人員將蘇涂略微拉了上來,這個時候化妝師和道具工作人員這才來了。
幫著袁可櫟和蘇涂補妝擦拭血跡,蘇涂先是簡單漱口將嘴里的血跡弄干凈,又在嘴里裝了一個血包。
身旁工作人員除了面前的攝像師都離開了,袁可櫟在后面抱著蘇涂坐在地上,手指敲打著金色甲胄,打趣道:“蘇涂,你這鎧甲......挺龜殼的...哈哈哈...”
蘇涂向后一撞,穿著亮甲的袁可櫟差點翻過身倒在地上,幸好拉著蘇涂,兩人一齊倒在了地上,還是鋪著玉石板一般的地板,吭吭嗆嗆的聲響,還有噗嗤一聲,袁可櫟摔倒后一只手糊上了蘇涂的臉頰,血包又裂開了。
“看來我們男女主角玩的挺開心的啊!”魏征見到不由得大聲打趣。
化妝師和道具又一起來了。
蘇涂一臉郁悶,摸著剛才被袁可櫟糊過的側臉,心想這妮子自從昨天之后就喜歡黏在自己附近,還喜歡動手動腳,雖然他不排斥,還挺喜歡的......好吧,他沒有太大意見,就是這血包味道真不好。
“別生氣了,剛才不小心的。”
想著想著,袁可櫟在背后又靠了上來,很近很近,近到袁可櫟說這話時那股溫熱濕潤的氣息好像化作一只手揉著他的耳垂一般,而蘇涂的耳垂和后背又挺敏感的,他忍住酥癢不作答。
袁可櫟伸手揉著他的耳垂。
劇組特邀的化妝師還有附近一兩個道具師也都見怪不怪了,從今早的第一場戲,魏征說了一句男女主最好經常待在一起之后,這兩人就是這種狀態了,而且現在在拍攝,他們又都是老人,什么沒有見過。
只是這兩人都是認真的。
可散播消息?
孚涂對于自己組建的劇組一般都會選擇自己熟悉的人,而往往有過劣跡的,他們會排除在外,以前有一位得罪孚涂的,那都是在家休息了許久才重新進入到劇組的,娛樂圈好像賺錢都挺容易的?
真不一定。
演員有時還不一定可以堅持下來高強度的拍攝,何況是有些連夜熬的工作人員,他們可不想放棄孚涂這樣組建的劇組,一個按照計劃表極為嚴格的執行,并且還有一些補貼的劇組的。
蘇涂這一次學聰明了,拿著血包,只是袁可櫟還在好奇的詢問血包的味道,蘇涂只說了一句你沒有用過血包?
那我確實沒有,而且沒有一次吐過這么多!
嘲諷我?
哪有,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
她從后面抱著蘇涂,像是抱著一個抱枕,但蘇涂覺得,她好像一只貓,試過一次便好像上癮一般,他剛想說話,魏征走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