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精進
簡單清洗了一番后,蘇恒便關好房門,一個人躺在床上,思考從昨晚到今日的一系列變化。
最開始是在噩夢之中,自己反殺那頭恐怖的怪鳥,然后早上煉皮的時候便發現異常。
從早上身體反饋的情況來看,這異常對自己暫時是有益的,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隱患。
然后便是一時思家,再返程的路上,差點卷入青云幫的圍剿行動之中,雖然離得不算近,但是也目睹了外煉大成的強者霸道的戰斗方式。
思緒萬千,蘇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早,等到午夜一刻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夜無夢,蘇恒便早早起床,精神看上去比昨日好上不少。
簡單清洗后,蘇恒便先來到大猿幫此處駐地后院的一個閣樓,這個閣樓之內,是一座藥房。
“范老先生,早上好,我來支取這個月的元氣膏。”
蘇恒拿出自己的身份小牌,從藥房的前臺遞了上去,在前臺里邊,一個留著須白胡子的老頭半瞇著眼睛,好似還沒睡醒似的,接過令牌,然后從邊上的柜子翻出冊子,查看起來。
“蘇恒是吧,你已經兩個月沒有支取元氣膏了,這次要支取多少?”
胡子老頭連頭都沒抬起來便問道。
“范老先生,弟子此次準備把之前未支取的元氣膏和這個月的元氣膏一并都支取出來。”蘇恒恭敬的說道。
蘇恒只知道這個胡子老頭姓范,大猿幫從上到下都叫他范老先生,連很多年老的武師都這樣尊稱他,可見其地位不低,就是不知為何整日守著藥房。
“嗯,行,等著吧。”胡子老頭聞言也沒說啥,便讓蘇恒先候著,然后踱步到內屋。
過了片刻,老頭便提著三個鐵瓶從內屋出來。
“包括你本月,整整三個月的份額都在這里,拿去吧。”
胡子老頭將鐵瓶擱在臺面上,然后拿起筆在手冊記錄下蘇恒的支取信息。
“多謝范老先生,弟子就不多打擾了。”
蘇恒鞠躬道謝,提著三個鐵瓶,便轉身離開。
蘇恒先把兩個鐵瓶放回住所,然后將一個鐵瓶隨身帶著,直接朝著練武場而來。
此時因為天色尚早,練武場上的人并不多,只有些許仆人正在準備黑晶沙的熬煉和場地清掃。
蘇恒一言不發走到自己的角落,放下元氣膏之后,便開始投入晨練之中。
陸陸續續有師兄弟從身邊路邊,稍微熟悉點的,蘇恒都相互致意點頭,也出現很多新來的面孔,這些新來的對練武場上的景象一副好奇的模樣,由一些煉皮進度比較快的弟子帶著先練一遍。
經過一天的修養,噩夢內的死亡對蘇恒的影響降低了很多,蘇恒先和昨日一樣,選擇了半石的石墩,舉了幾個回合后,覺得輕了,便換了一座更重的石墩,開始煉力氣。
不知道是不是蘇恒的錯覺,今日舉石墩的時候,比以往都要輕易些,堅持的時間也要更長。
蘇恒沒有多想,等練得滿頭大汗之后,稍加休息,便直接開始煉皮。
當蘇恒將雙手覆蓋在滾燙的黑晶沙之上時,便眉頭皺了皺。
“這溫度不對,有點低了。”這是蘇恒的第一感覺。
但是再感受了下,便發現不是溫度不對,是手掌的感覺不對。
此時手掌能感受到的熱度,比以往都要稍微低一些,每天蘇恒都在煉皮,對黑晶沙的熱度已經非常熟悉,怎樣都不可能出錯。
“別急,再試試!!”
蘇恒接著又把黑晶沙覆蓋在雙手手臂上,手臂上的灼熱感也稍微輕了下。
蘇恒反復摩搓手臂和手掌,將爆裂的黑晶沙碎末涂滿整個手臂,然后朝著另一邊的老年武師走去。
今天蘇恒雖然早,但還有人比他更早的,此時那一排老年武師已經手持木棍候在一側。
蘇恒上前時,他們也沒說什么,等蘇恒拉開腳步站立完畢,便舉起木棍,朝著蘇恒的手臂拍打過去。
“啪!”
蘇恒受力退了一步。
“再來!!”
一番錘打之后,蘇恒便退到角落,從攜帶的鐵瓶之內抓出元氣膏,均衡的涂在手掌手臂之上。
一股清涼的感覺瞬間便從雙臂傳來,伴隨著清涼的感覺,還有一股酥酥麻麻,手臂上的皮膚收激發出輕微的抖動。
而這種酥麻,最開始的時候最強烈,過了幾分鐘,便逐漸弱了下來,又過了十來分鐘,便徹底沒有感覺。
蘇恒把沒有了藥效的元氣膏抹下來,看左右無人注意,便重新涂上新的元氣膏。
隨身攜帶的元氣膏本來是一個月的份額,普通煉皮一天最多只能吸收一指頭大小的量,而且吸收的效率極低,大部分是浪費掉的。
可是蘇恒今日為了測試自己的猜想,本來涂上的量就至少是兩日的份額,全部吸收完后,此時又重新圖上兩日份額。
今日晨練沒有像昨日一樣的實戰,事實上,一周大體也就是一次實戰,大部分都是外門弟子自己練習,或者額外給錢,讓幫派的武師指點一二。
等值班的武師宣布晨練結束的時候,蘇恒已經換了七八次藥膏,今日準備的元氣膏的分量比較充足,所以到了此時,雙臂和雙手的酥麻感才消失不見。
見再也沒有效果,蘇恒把失去藥效的廢棄藥膏用布包起來,然后提著桶,朝著自己的住所走去。
“蘇恒,蘇恒,等等我。”
身后一個聲音傳來,蘇恒聞言腳步放緩。
“你今天精氣神不錯啊,沒犯病吧。”
追上來的人叫杜巖,算是蘇恒在大猿幫比較熟悉的人,最開始蘇恒拜入大猿幫的時候,杜巖不知從哪里問了些小道消息,對蘇恒很上心。
后來蘇恒陷入‘黎明之塔’噩夢之中,武道受阻,‘犯病’的情況傳開,杜巖便漸漸和他疏離了。
對此,蘇恒也沒有說什么,內心已經把此人劃為不可深交行列。
“最近還行,情況好一些了。”
蘇恒應了一句,便不再說話。
“對了,你知道嗎,聽說幫里最近有大動作,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大動作嗎?”杜巖靠近過來,聲音放低,神秘兮兮的說道。
蘇恒掃了他一樣,默然不語,抬腳便走。
杜巖一愣,還沒反應過來,蘇恒已經走出去三四步,一急便追了上去。
“誒,蘇恒,你不好奇嗎,這消息可是我打聽了很久才挖掘出來的。”
蘇恒依舊默然,對杜巖這所謂的大動作的消息不感冒,他現在最在意的是身體發生的變化,而不是這些所謂的小道消息。
“算了,服了你了,這么有耐心,我就告訴你好了。”
“聽說幫派今日接了個內城的大任務,副幫主親自帶隊準備干他一票。”
“我們所有弟子,不管是內門的,還是外門的,大半都要被抽調,而且不管任務完不完成,都獎勵豐富啊。”
蘇恒站定,側身說道:“獎勵豐富,證明危險性更高,我勸你還是不好參合的好。”
“什么要不要參合啊,幫派直接抽調的,這算是特殊任務,一年也才一兩次,你真不去,肯定要被穿小鞋,甚至直接被辭退都有可能。”
蘇恒一言不發直接抬步便走,杜巖也不追了。
“榆木疙瘩,我看是怪病把你腦袋給搞傻了,啥都不關心,到最后肯定每個好下場。”
杜巖望著蘇恒離去的背影,狠狠說道,本來還對蘇恒有點小心思,想要利用利用一番,看蘇恒油鹽不進,別熄了這番心思。
而蘇恒,也并沒有對杜巖的態度有多在意。
等到了房屋,將剩下三分之二元氣膏的鐵瓶放在一側,便直接攤開自己雙手。
此時的手掌,顯得極其粗糙,沾染這黑晶沙的碎末,還有一些半干涸的血跡。
但是,蘇恒能感受到此時手掌皮膚的硬度,比以往強大了不止一籌。
蘇恒將手掌壓在墻壁上,用力摩擦了一番,發現手掌的感覺并不強烈,便逐漸加大力氣,直到最后,把墻壁上覆蓋的黑灰色泥沙給強行擼下來,手掌才稍微有點疼痛。
從床頭摸出一把只有巴掌大的匕首,直接輕輕劃在手臂上,發現只留下一道灰白色劃痕,連皮都沒劃開,便加了點力氣。
直到用了一半以上的力氣,不算鋒利的匕首才劃破皮膚,滲出血跡,但是不消片刻,劃開的口子也愈合了,只留下一道比較小的疤痕。
蘇恒一喜,這證明雙手雙臂吸收元氣膏的速度變得很快,而且吸收的效率很高,才能在短短兩天時間內,讓手掌和手臂發生這么大的變化,簡直就是一日千里。
蘇恒內心一動,意念煥出系統面板,看向視網膜下方的那兩行小字。
“【黎明之塔】試運行版[3號]”
“源力值:13”
蘇恒內心一凜,瞬間明悟,知道自己的猜測應該是正確的。
“源氣值又降低了3點,果然,這所謂的源氣值能夠輔助我煉皮,加快吸收膏藥的速度和效率,讓煉皮靜進迅猛。”
想到這里,蘇恒眼睛大亮。
“還有13點源氣值,不知道能否輔助我將全身煉皮完成?”
蘇恒內心期待,手掌手臂的錘煉是煉皮之中最主要的部位,除了手臂手掌,前胸后背腰部和雙腿雙腳,也都要進行錘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