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夕玥換上新作的衣裳,照了照鏡子,許久沒有新衣了,剛開始的幾年母親還能變賣一些首飾什么的,后來母親只留下了外祖母送的項鏈,她走時,母親讓她把這項鏈也典當了,當了她們的盤纏,只是顏夕玥不愿,才這么步履蹣跚的走到了上京。
上房里,商老夫人剛剛醒來,便被嬤嬤喚了起身,“老夫人,四老爺派人來傳話了。”
“快傳。”
只見來人見到商老夫人,便跪了下來:“老夫人,四老爺讓小的回來傳話,小姑奶奶去了。”
“你說什么?”商老夫人有些站不穩(wěn)腳。
“老夫人,你要給小姑奶奶做主啊!”喜寶自幼跟在四老爺身邊,何嘗見過小姑奶奶這么樣子,“我隨四老爺前去,點名說要找小姑奶奶,結果出來了一個姨娘,推三阻四,然后竊竊私語,四老爺自然動怒,問明了小姑奶奶的住處。”
來寶擦了擦眼淚,接著說:“我隨四老爺?shù)搅艘粋€茅草屋,破舊不堪,甚至不能擋風遮雨,推開門,便看到小姑奶奶躺在床上,已經(jīng)去了好幾日了。”
商老夫人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她以為顏家依附著商家,自然能善待她的女兒,可誰知那狼心狗肺的東西,竟這邊糟蹋她的女兒,若商家忍下這口氣,那么是不是任誰都能欺負一二。
“去,把老太爺跟老爺叫來,那人面獸心的東西,”商老夫人氣結,若不是強撐著一口氣,怕是要暈倒過去。
“姑娘,”月季驚呼。
顏夕玥剛起身,正準備給外祖母請安,便聽到了喜寶的來報,她走的時候,母親也不過偶感風寒而已,她從未想過母親就這么去了。
聽到月季的驚呼,商老夫人忙上前看到,顏夕玥暈倒在月季的懷里,本就孱弱的身子,臉色撒白,看起來更加孱弱。
“趕緊扶表小姐去房間,照顧好表小姐。”商老夫人揉了揉太陽穴,夕玥自然是不能再送回顏家了。
“老太爺,”商老夫人一看到老太爺,眼淚都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這場景讓老太爺感覺回到初識,強撐的老夫人也有些站不住腳。聞風趕來的幾位夫人,也圍在老夫人面前,寬慰著。
這十來年的不聞不問,愧疚感席卷而來,但凡老夫人使人去看看,她的女兒都不至于被欺負至死。
“這顏家太過分了,我這就寫折子奏請皇上。”當年太后本屬意商恬藝嫁于當今圣上,二人也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誰知中間殺出個顏肆桓,攪和了這樁婚事,本身商恬藝才年滿13,太后想著過了十五及笄再定下來,誰知出了這事,太后只得作罷。
商老太爺著二老爺也前去顏家,定要顏家給個說法才可。隨后帶著商老夫人一起進宮面圣。
皇上一聽二老齊齊前來面圣,連忙喚了進來。
“叩見皇上。”
“趕緊請起,李公公賜坐。”商家老太爺本是當今圣上的太傅,商老夫人原本是齊王的女兒,皇上的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