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劇變
“咦?”隱藏在黑夜里的人這才發覺江涼,或者應該說是鬼娘娘的不對。
一道黑影從樹上躍下,腳尖輕點地面停留在江涼面前,不等她反應,臉上戴著民間祭祀所用面具的男子抬起手指在她身上輕點,江涼便只能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而男子無視江涼的吃人的目光,伸手按住她的手腕,仔細查看了一番后,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原來幾日前發生的事情都是真的,你真的已經武功盡失。”
“你到底是誰?”這種小命被旁人左右的感覺可一點也不好,江涼臉色變得異常難堪。
“這你不需要知道,你只知道我對殺你沒興趣就對了,不過若是有人愿意出高價錢我倒是愿樂意為之。”
說罷,男子見如今的鬼娘娘對他沒什么危害了,便抬手解了她的穴道,悠閑自得的轉身離去。
江涼卻對這個BUG相當好奇,追上前想問追問,卻聽那人緩慢說道,“宮主若有閑心在此賞月,倒不如現在去尋你那兩個左膀右臂,他們現在可是在江湖上大殺四方滿世界的尋你。”
說罷,黑衣男子腳下輕點,消失在夜幕中。
“大殺四方?”江涼停下哆哆嗦嗦的復讀了一遍,小腿猛的一軟。
江涼:擦!要不要這么給我拉仇恨。
為了避免跟清東派那幾位有主角光環的人遇上,江涼從半野回來可就沒給青夜、冷風下令去滅了那幾個門派,怎么如今還是依舊與原文中劇情發展一樣?
“莫非這就是命?”江涼低聲喃語,正當她恍神時又聽鬼宮宮前的大鐘敲響,鐘聲不過一刻便響徹整個夜亡山。
“敵襲,敵襲。”
江涼回頭看去,前殿火光沖天,遠遠的還能聽見打斗的聲音,江涼抬腳正準備尋過去看看,卻聽身后突然傳來一道詫異的聲音。
“娘娘。”聞言,江涼停下回頭看去,只見一名侍女打扮的黑衣女子驚訝的看著她,而后快步向她走來,“娘娘,兩位大人都以為你被人抓走了,如今兩位大人殺上了清東派想要他們把你交出來。”
“為何是清東派?”卻不想江涼雙手背在身后面色依舊,淡聲說。
侍女一愣,停下彎腰恭敬的解釋道:“幾日前娘娘在半野遇襲,其中謀害娘娘的門派之一就有清東派。”
“喔~”江涼神色淡然的點了點頭,“前殿呢?前殿如今是什么情況?”
“不知娘娘身子不恙的事情如何傳了出去,平水樓跟風月閣趁兩位大人不在,便帶人沖了上來,如今前殿已經死了一半人。”
江涼聽之,垂眸思考良久,忽的說道,“好,你過來,我交代你一些事情去做。”
“是。”侍女恭敬的站在江涼面前停下,“娘……”正預抬眸,一把鋒利的彎月刀卻毫不猶豫的沒入她的心口,侍女瞪大了眼睛看著她,“為……為什……么。”
一把閃著冷光的尖刀從侍女寬松的袖口處跌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侍女不解的看著江涼斷斷續續的問道,喉嚨處猛的涌出一股腥甜,皆噴濺在江涼臉上。
江涼垂眸盯著地上的尖刀睫毛微顫,淡聲解釋,“在半野那日只有我活了下來,青夜與冷風絕不會將我體內經脈盡斷這一事說出去。”
“哈哈。”侍女聽完卻笑了起來,抬手顫抖的指著她,“你個……女魔頭,別得……意。”說著,竟是瞪大了眼睛就這么掛在彎月刀上。
而江涼松開彎月刀見她倒下,方才的鎮定一哄而散,顫抖著手,腳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目不轉睛的盯著離她不遠處,體溫逐漸變冷的侍女。
雖然知道這只是她寫的小說里的世界,可如此逼真的殺了一個人,江涼胃里忍不住泛起一陣惡心,“嘔。”
直到胃里再也吐不出任何東西了,江涼這才慢慢的爬起來,現在她可以確定的是,不知為什么現在的發生劇情跟她在書中寫得完全不一樣了。
雖然還是會有那些人的存在,可情節變得完全不一樣。
“因為我的出現嗎?”江涼喃喃著,扶著花壇往鬼宮后山走去。
原文中,鬼宮這時候也被兩大門派合力圍剿過,可那個時候有江柳在,揮手間毒粉撒下,兩大門派全滅。
可江涼不是江柳,她連基礎的藥物都不認識,更別說那一手精妙絕倫的制毒,下毒方式。
跌跌撞撞的爬上后山,江涼看著下方已經陷入火海的鬼宮,眸光一暗。
江柳想要讓她體驗她過的人生,可身為一個穿書者,尤其她還是這個世界的創造者,她絕不會允許自己落得個那么凄慘的下場。
江涼盯著不遠處的石門,顫抖著身子慢慢向前走去,正準備抬手將手掌心放入上邊的凹槽里,身后突然傳來方才那個陌生人的聲音。
“你可知將他們放出來,天下頃刻間便會大亂?”
江涼回頭,沉默不語的看著他,眼里皆是復雜。
她很好奇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何能游走在她寫的劇情之外。
石門中放置的是鬼老頭秘密試驗的藥人,當初鬼老頭拿到一張可以強化人體體質的上古秘方,想要制造一群無人可以抗衡的強大軍隊出來,卻不想藥方有殘缺,藥人們強大了可卻沒有自我思想,同時嗜血咬人。
鬼老頭舍不得就這么放棄,便將這群失敗的藥人關進了密牢想要用他們繼續進行研究,江柳滅了鬼下風后,這群藥人便被她帶到了鬼宮后山。
后期江反派黑化后,她便將這群藥人都放了出來,任由他們為禍世間。
江涼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忽的露出一抹燦爛的笑意,“他們所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一批超越常人的軍隊,誰人不想要?擁有了,頃刻間便可顛覆一個王朝。
黑衣人看著江柳嘴角那一抹笑意,沉默片刻,道,“看來卦并未算錯,你是她又不是她。”
江涼聽之,臉色一沉,冷冷的看著黑衣人,“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