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以后得罩著兄弟們啊。”
“是啊顧總，兄弟幾個以后就跟著您混了。”
“自家兄弟，不說客套話。我們喝酒，喝酒。”顧珍龍很開心，幾個掌鏡的馬屁很到位。
沒一會，顧珍龍的電話響起。
“顧總，您手機響了。”
“我看看……咦，我們投資人來電話了，你們吃，我先去接個電話。”
“投資人一定是打電話讓顧總來當導演，兄弟先在這恭喜顧總啦。”
……
包廂外，顧珍龍摸著自己光禿禿的頭頂。
“李總？您這可是冤枉我了，我真不知道何導為什么要說那樣的話。我們沒鬧矛盾，我一個攝影師犯不著跟導演鬧矛盾啊。我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走，可能是家里出事急著離開吧。”
“你當我傻子嗎？”電話那頭李幼清的聲音很冷。
顧珍龍呵呵笑道：“哪敢啊。李總放心，雖然何導不在，但是這個劇本我很有把握。讓我來拍，完全沒問題。”
“……”
“沒有的事。李總，我怎么可能會做那樣的事。請您放心，我向您保證，電影拍出來不說在國外拿獎，在國內拿幾個提名沒一點問題。”顧珍龍自信滿滿，劇本的黑色幽默很精彩，到時候自己公關一下，拿個提名妥妥的。
“……”
“什么？”顧珍龍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李總，我剛剛沒聽清楚。你的意思是讓我向何卓道歉？他算個什么玩意，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要我向他道歉？”
聽到這話，李幼清涌出一股莫名的怒氣，冷聲說道。
“你沒聽錯，你給何卓道個歉，必須是當面道歉。如果何卓原諒了你，那么你繼續擔任攝影。如果何卓不同意，那你走吧，我會找其他的攝影來接你的位。”
草！
顧珍龍黑著臉進了包間，不明真相的攝影組人員不停的恭喜他。
散場后回到酒店，他越想越氣。
竟然叫我去給何卓道歉？
做夢。
掏出手機，登上微博。
輸入。
……
一大早，何卓房間的門被敲得當當響。
“不好了，顧珍龍那狗逼在微博上黑你。”
“黑我？”
長毛把手機遞給何卓。“你自己看看吧，現在評論已經有了一萬多條。”
“電影人顧珍龍：說個事，我被某大學生導演給踢出劇組了。誰敢相信？我不過是給這位剛從學校畢業的導演提了個建議，結果這位導演直接把我踢出了劇組。他不僅僅是踢了我，還把整個劇組的攝影組給踢了。不得不說一句，您牛逼。”
臥槽！
不是我被踢出劇組了嗎？
這家伙還發這種微博，惡心誰呢。
在顧珍龍的微博下，還有不少業內人轉發。
知名暢銷書作家、新銳導演牛守正：“虎摸龍龍，真的太慘了。龍龍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他是專業的。我上一部電影的攝影指導就是龍龍，他給我提了不少建議，否則票房哪能有一億五千萬。我只想勸那位導演一句：再有才華，一個人也拍不出電影。”
著名編劇姜鵬飛：“吃瓜吃瓜！龍龍攝影的電影總票房少說也有幾億了，這位‘大’導演真是讓人佩服。不聽業內前輩的話，反而把人踢出局。數個大拇指，求這位‘大’導演姓名，以免其他同行踩坑。”
何卓心底無語。
牛守正不就是個掛名導演嗎？最不專業的就他，以前是國足的守門員，后來寫書寫火了。這幾年開始拍電影，所有事都是執行導演和各組副導演在管，自己在監視器前做模做樣。
有個笑話是這么說的：牛守正在監視器里看幾個演員表演，突然有了新靈感，激動不已的他大喊咔，咔。周圍安靜了一會，副導演無奈地說，導演，您剛才看的是重放！
姜鵬飛就是個蹭熱度的，最近一次編劇還是幾年前。
……
何卓一路往下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張順：“我這個同學性格不太好，出這樣的事情不奇怪。一個月前還找到我，讓我買他的劇本。我當時正在籌劃《第101個電話》，所以拒絕了。結果這位何同學說我看不起他，他要自己拍那個劇本，然后跟我的《第101個電話》打擂臺。也許是顧總指出了何同學的某些不足，才導致何同學惱羞成怒。”
張順這狗日的火上澆油，還夾私貨宣傳自己的電影。
何卓想罵娘。
他的這個轉發評論，足足有三千多個評論。
里面的評論里，各路網友把何卓的個人信息都給翻了出來。從家庭住址到中學校名，以及他燕影畢業生的身份和《瘋狂的石頭》這部電影。
“現在怎么辦？”長毛急得不行。“要不要發個聲明澄清？”
何卓沉思了會。
“澄清個屁，這種事哪能澄清得了。屎盆子已經扣腦袋上了，現在去澄清只會被網友冷嘲熱諷。”
他掏出手機，上門有許多個未接來電和短信。有同班同學來問具體情況的，王大衛也來了電話，打過來最多的還是李幼清。
“我給李幼清回個電話問問是怎樣的情況。你去找狗子，狗子性子急，別讓他打人。我們畢竟是文明人。”
長毛呵呵一笑，打出個OK的手勢。
何卓撥通了李幼清的電話。才通，那頭率先問到。
“網上的謠言你看了沒？”
“看了，沒什么大事。你真把顧珍龍踢出去了？”
“這還沒什么大事？現在有人已經把電影名挖出來了，一部分網友嚷嚷著要抵制我們的電影。”
“這不是壞事。你先聽我說，張順不是在給我帶節奏嗎？讓你公司的宣傳團隊，把我和張順的事情添油加醋的曝光出去，把我往死里黑。”
“你說啥？黑你？不是黑張順？你沒病吧。”
李幼清完全懵了，這是哪門子操作，自暴自棄啦？
“張順是我同學，我怎么會黑他。找水軍黑同班同學，那是人干的事？”
李幼清：我差點就信了。
“我們要善良，要以德報怨。宣傳稿一定要發到每個大型平臺，就說我心胸狹窄且剛愎自用。同時宣傳張順才華橫溢，是燕影二十年來最有潛力的學生。”
“多講講張順拿的幾個獎項，最后不要忘了在文章末尾說說張順的新電影。我們畢竟都是善良的人，網上黑我越兇，文章里就把張順寫得越厲害。”
李幼清猶豫了。
“我們花幾十萬給張順做宣傳？這……”
“做不做隨你。以后導演的事你自己搞定。”
“你……”李幼清很氣，氣得跳腳。這人怎么能這樣，動不動就要撂挑子。
……
何卓又跟王大衛打電話，簡單的解釋了事情經過。
王大衛說：“不用看我的面子，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這可是老師你自己說的。”
“我說的。”
王大衛哪里知道，何卓的目標不是顧珍龍，而是張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