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栩坐在急診室外面的椅子上等著，心里有些擔憂。
雖然原劇里這次沒出什么問題，但是這種突發心臟病哪有那么好說，他也害怕因為蝴蝶效應而出現什么不好的事情。
剛想看看有什么自己能幫忙的，就見一個小護士找上了他。
“你是剛才那位病人的家屬嗎？請跟我到那邊去繳費。”小護士本來想通知一下就走，見到陳栩之后，卻改口領著他過去了。
陳栩也沒有過多的去解釋，在繳費窗口把急診費用給繳納了，反正他現在也不在乎這點錢。
繳費之后沒過多久，就看見心凌插著氧氣管，被幾位大夫推了出來。
陳栩見心凌依舊沒醒，連忙攔住了一位白大褂的醫生問道：“醫生，她情況怎么樣了？”
這位醫生拉下口罩問道：“你是這位病人的家屬？”
“不是，我只是一個路人，不過我認識她，醫藥費也是我墊付的。”陳栩選擇實話實說，畢竟萬一有什么要簽字的地方，他也沒有這個效力。
在醫院這種地方，好心辦了壞事就不好了。
醫生嘆了口氣說道：“既然這樣，跟你說一下也沒什么關系，這個病人是先天性的心臟病，已經錯過了早期最佳的治療時機，就算手術成功，治愈的幾率也不高，只能隨身帶好救心丸，或許還能堅持一陣子。”
“一陣子是多久？”陳栩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他記得心凌昏迷一年醒來后，不是說只要不玩跳傘之類的自殘運動就沒什么大礙嗎？怎么現在會這么嚴重？
“這具體時間可說不準，不過大概是幾年吧。可惜了，這年紀輕輕的。”醫生感慨了一句。
見醫生說完就要走，陳栩再次攔住醫生問道：“真的只有幾年了嗎？是不是因為我們之前急救處理的不好？還有沒有更好一點的方案？錢我可以墊付。”
“我理解你的心情，跟你們的處理沒關系，跟錢也沒關系。如果是剛發現病情的時候就及時治療，或許還有痊愈的希望，而現在…這已經是最好的治療方案了。如果真的想要她堅持的再久一些，那就盡量多陪她出去走走，也讓她少熬夜吧。”醫生說完擠開陳栩走了出去。
聽到醫生的話，陳栩雖然知道不是自己的錯，但還是覺得有些接受不了。
明明原劇里，心凌還說四十歲以后還會回來找關谷，現在怎么只有幾年時間了。
如果是關谷發現了她，結果會不會更好一些？是不是因為自己才出現了蝴蝶效應？還是說心凌在原劇里說的話也只是騙人的。
陳栩坐在病床邊，看著心凌的睡顏，心里亂糟糟的。
“唔…”病床上心凌虛弱的輕哼了一聲，睜開了眼睛，朦朦朧朧看到一個身影，正盯著她出神。
心凌認出了這是之前在路邊遇到的那個人，露出笑顏，有些虛弱地說道：“是你救了我。”
陳栩聽到她開口說話，也回過神來，見她虛弱的樣子，眼神里滿是憐惜，柔聲說道：“我只是送你到醫院，你沒事就好了。”
“你是誰？”心凌聲音還有些虛弱，眼神里卻透露著開心和期待。
“我叫陳栩，你剛醒過來，還是多休息一會吧。”看到她的眼神，又想起剛才醫生所說的話，陳栩突然說不出那些原本準備已經好的話了，把真名說了出來。
病床上的女孩嘴角微揚，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病情，眼神里滿是笑意：“謝謝你，我叫心凌。”
“你再休息會吧，我幫你去叫醫生，馬上就回來。”陳栩說道。
心凌有些緊張的拉了下他的衣角有些失落地問道：“你不會走吧？”
“放心，我只是叫醫生過來，不會走的。”陳栩知道她沒有安全感，轉頭安慰道。
心凌聽到他的承諾也松開了手，陳栩出門帶著醫生走了過來。
醫生看了下心凌的情況，以為他是家屬，把一些要注意的地方都跟他交代后就走了出去，陳栩也沒反對。
見心凌嘴唇稍微有點干，陳栩問道：“你渴了吧，要喝點水嗎？”
心凌點了點頭，又迅速搖了搖頭。
陳栩小心的把病床搖了起來，笑著說道：“剛剛我問過醫生了，少量喝一點溫開水是沒關系的，不過不能喝的太急。”
說完，陳栩走到飲水機那里用紙杯小心翼翼地配了一小杯溫開水遞給了她。
心凌摸著溫熱的紙杯，一邊盯著他的眼睛，一邊小抿了一口水，說道：“你真好，已經很久沒有人這么關心過我了。”
“你胡說什么，怎么會沒人關心你呢，你爸媽一定也很擔心你……”陳栩正看著她，怕她不小心嗆到了，聽她這么說，下意識的接口。
說完之后，陳栩心里有些后悔和自責。怪自己明明知道她的情況，卻口不擇言的說了出來，這不是戳她傷口嗎。
果然心凌情緒瞬間低落了下去：“我父母自從十年前離婚，各自重組家庭后，就再沒管過我了。”
在現實世界陳栩的父母都很恩愛，對他也很關心。在這個世界，雖然父母車禍，但記憶里的他們還是對自己很不錯的。
沒有經歷過心凌身上發生的這種事情，不知道她這些年是怎么撐過來的，自然也沒辦法做到感同身受，只覺得她很堅強也很可憐，陳栩沉默了下來。
“真的很謝謝你，我在這個城市也沒什么朋友，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真的不用管我，我都已經習慣了。”心凌沉默了一會，笑著說道。
看著心凌這懂事的讓人心疼的模樣，陳栩心里也不好受，想了想還是決定留下來照顧她，抬頭說道：“我沒什么事情，而且既然是我把你送到了醫院，自然不能放你一個人呆在這里，在你出院之前我都會陪著你的。如果你愿意，我還可以當你在這個城市的第一個朋友。”
“我愿意，等我病好了，我一定好好報答你。”心凌聽他說得誠懇，感動的盯著陳栩的眼睛：“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愿意……”
陳栩看著心凌羞澀的表情，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么，卻不想她真的說出這句話，也不希望她如此自輕自賤，連忙接口裝作不知情地打斷道：“既然你愿意，那我們以后就是好朋友了，你以后有什么困難都可以找我，我一定隨叫隨到，到時候我還可以把我的朋友們也介紹給你認識。”
女孩見陳栩打斷了她要說的話，心里有些輕松又有點遺憾。
沒有人知道有些話要說出口，需要多大的勇氣，如果不是情非得已，誰會愿意委屈自己。
她也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笑著伸出了右手說道：“那這幾天，要麻煩你照顧了，陳栩。”
“好朋友嘛，義不容辭，肝膽相照。”陳栩也伸出手和她輕握了一下，大笑著說道。
感覺到心凌的手有些冰涼微濕，顯然體質有些不好。
陳栩想著要是自己的體質果實拿出來的話，是不是能讓心凌的病情稍微好一點。
心凌聽到陳栩的話，笑得很純凈很開心，她感受到了陳栩的誠懇與尊重，真的是把她當朋友，而不是出于同情地施舍：“那你也跟你的朋友也打個電話吧，免得他們擔心你。”
陳栩拍了一下手掌，懊惱的說道：“我差點忘了，多虧了你的提醒。那心凌你先好好休養一會，我出去打個電話。”
心凌點了點頭，安心的笑了一下，乖巧的閉上了眼睛。
陳栩幫她把被子往上提了提，遮住了她露出來的肩膀，才出去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