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擺擺手，示意不說了。

　　但心中舒服了不少。

　　隋意沒有來接莫茗，原因是劉洋出事了。

　　周慧在莫茗出酒店時，雙眼一直緊盯著，過了幾分鐘，她找到門口的保安小伙：“周楊洋，你好啊。”

　　周楊洋今年二十九了，還沒有女朋友，見青春洋溢的小姑娘主動打招呼，嘴角都要彎到耳朵邊：“你好。”

　　“你剛剛看到水吧新來的朝那邊去了嗎？”周慧很喜歡周楊洋殷勤表現的樣子。

　　“嗯，朝那邊去了，出什么事了嗎？要我幫什么，你說。”周楊洋思考了一下指向對面公交車站方向。

　　周慧一看是公交站，面上愉悅的不得：“她坐公交車走了？”

　　“沒注意，好像是，到底怎么了？”周楊洋挺好奇的，這出什么事了要這么關注。

　　周慧見問不到其他的，對周楊洋搖搖頭：“沒事，我們之前是同學，她家住的遠，我有點擔心她的安全所以問一下。”

　　“哦，那你挺會關心人的。”可愛又熱情，還特別善良，周楊洋心中蕩漾。

　　待周慧離開后，周楊洋瞧那窈窕背影，不久后嘆息：差了十多歲，可惜了，要是我在年輕幾歲，我肯定追她。

　　—

　　莫茗是急匆匆離開的酒店，雖然跟周慧撒謊說隋意會來接她最后隋意沒來，她有些尷尬，卻不至于生氣。

　　她剛坐上公交車，隋意電話就來啦：“阿茗，你等我一下，我晚點到。”

　　我八點下班，這都過十多分鐘了你才打電話給我？

　　“不用了，我已經坐公交車回家了。”說著，莫茗略感生氣要掛電話。

　　隋意聽出她有些小情緒，便解釋道：“劉洋被打了，我剛送他到醫院來。”

　　“啊，嚴不嚴重？”所有的情緒全部化為緊張，轉而一想：“你有沒有受傷？”

　　依照隨意之前做大哥大的情況，他肯定不會讓自己人被欺負的。

　　隋意反手看看自己手背上的血痂，略感心虛：“沒有，我找到劉洋的時候那些人已經走了。”

　　“哦，那劉洋怎么樣？他怎么會被打呢？”隋意沒事就好。

　　“這事我也不清楚，得等他醒來才知道。”

　　昏迷了，那挺嚴重的：“你們在那個醫院，我過來。”

　　說著莫茗從位置上站起來，準備前面公交站下車。

　　隋意身上沾很多血跡，雖然大部分不是他的，但他這個模樣也不敢讓莫茗看見：“不用了，你上班一天挺累的，等他醒來我告訴你。”

　　“沒事，我來陪你一起。”

　　“真不用，我給他安排了最好的醫生護士護工。”

　　“隋意，你是不是打架了。”

　　”……“這又從哪里知道他打架了，媳婦太聰明也不太好啊，于是急中生智：“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么照顧男人？再說了他手術結束都不知道幾點，你明天還上不上班了？”

　　莫茗對于他的轉換話題，更加確定心中想法，皺著秀氣的眉頭生氣道：“隋意！”

　　隋意天不怕地不怕，但也被這一聲嚇的揪緊了心口，慫慫道：“我總不能看著劉洋被打吧！”

　　莫茗并不生氣隋意打架了，她只是生氣，他居然騙她。

　　隨后隨意在電話里告訴她：“劉洋當時在酒吧街里被七八個男人打，我從水云路過來就穿過那條街，然后我就看到了，當時那情況沒辦法，不打我根本救不出他，當時他腦袋都開瓢了。”

　　莫茗下了公交車車攔了個的士：“師傅，市一，那他情況怎么樣了？為什么被打啊？”

　　“醫生說危險，肋骨腿骨都斷了，腦袋還有玻璃渣，什么原因還得等他醒來。”

　　“那那些人呢？”

　　“我讓大瓶子他們去查了，也報了警。”

　　莫茗聽完，嘆息一聲，掛了電話，轉頭看著車窗外流逝的城市景色，她忽然很想說一句粗話：人生，真他媽操蛋！

　　昨天劉洋還為得到一套房而興奮激動，今夜，他就躺在手術室里生命垂危。

　　莫茗匆匆趕到江城市一醫院急診樓十二樓，隋意手上的傷已經處理過，但手術室的燈依舊紅著。

　　隋意對面坐著一對中年夫妻，男的扶著女的，緊張的盯著手術室，淚眼婆娑。

　　莫茗猜：應該是劉洋父母。

　　隋意招手讓她過去坐他旁邊：“阿茗。”

　　莫茗坐下，審視一下他渾身上下，隋意忙伸出包扎好的右手：“就這么點傷，其他沒有了。”

　　莫茗見他確實沒多大的事，放松下來，然后冷臉對他：“哦。”

　　隋意自知自己錯了，但在醫院急救室這么嚴肅的場合，對面還有自己下屬的父母，他終究無法以耍賴撒嬌的方式哄莫茗，只得悄悄的伸手去握她嫩白的纖纖小手。

　　莫茗一想到他居然騙她，她心里就漲漲到有些難過，然后又被一股氣堵在心口，就讓她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對隋意表現出好臉色來。

　　隋意試了幾次，莫茗都把他的手甩開了，急的他小聲求饒：“阿茗，我知道錯了。”

　　“錯那了？”

　　“我不該打架，我下次再也不會了。”

　　“……還有呢？”

　　還有？還有：“我不該騙你。”

　　起碼還是知道錯了的，莫茗胸口那口氣下去了點：“然后呢？”

　　然后？還有啥然后啊：“我，我以后再也不會了。”

　　“然后呢？”

　　“？？？”還有什么然后啊？

　　這時手術室燈變綠了，隋意見狀：“醫生出來了。”

　　劉洋父母忙跑上手術室門邊守著，莫茗和隋意也跟在身后。

　　白大褂男醫生和一個女護士推開手術室的門。

　　劉洋父母急忙拉著醫生的手：“醫生，我兒子怎么樣了？他沒事吧！”

　　“醫生，他醒了嗎？”

　　醫生略微疲倦的摘下口罩：“病人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不過還要看看，今晚會不會有并發癥，病人中度腦震蕩，醒來后可能會影響腦部部分功能，家屬要有心里準備。”

　　劉洋母親一聽這么危機，一下承受不住腿軟下去，淚水大顆大顆落下，劉洋父親忙抱住這才不至于讓劉洋母親摔倒。

　　劉洋父親暗啞著嗓子：“醫生，那，那我兒子會醒來吧！”

　　莫茗聽著劉洋父親的話心酸的紅了眼眶，她伸手抓住隋意的衣角。

　　隋意見狀，攬她入懷：“他是個好人，老天不會收他的。”

　　莫茗緊緊揪著他衣角：“嗯嗯。”

　　醫生嘆息一聲：“我們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