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才是我的姓名。”
何仙如的老家在京城,過些時日,穿過幾座城池后便會到達光明國的國都京畿城。如果她選擇回家,從此以后他們很可能不會再見面了。
梅曉倩說:“不能見面那就不見好了。”
她們聊了幾句后,梅曉倩把《貓女神經》拿出來看。何仙如問她現在能看懂嗎。梅曉倩表示不能。但她越來越覺得這些字似曾相識,也許看多了即使不懂也有一種似乎認識的錯覺。何仙如忽然抱住梅曉倩的手臂,她說能不能讓我跟著你,我不想回家。
梅曉倩摸摸何仙如的頭說,傻瓜,不想回家那就不回好了,只要你不后悔。從中秋過后,她們能明顯的感覺氣溫下降,并且涼風習習。但是這場風大的出乎意料,外面的沙礫被風刮到寺廟里。天空在短時間內暗淡下來,并且雷聲大作。這個時候梅曉倩恨不得可以千里傳音叫李杉寅和李紅娘趕緊回來。
這場風云變色招致三個過路人進來避難,其中一個斷臂,但佩戴寶刀,而且衣服光鮮亮麗,看起來更是氣宇不凡。梅曉倩忘記把《貓女神功》收回去,讓斷臂的人一眼看到。他再看看梅曉倩和何仙如。另外一個人長得像老鼠,也隨著斷臂男子的目光朝她們看去。斷臂男子給了老鼠男一個眼神。老鼠男明白他的意思后走過去對梅曉倩說這位美麗的姑娘,我等只是路過此處順便避避風雨,你等不必害怕。我們是太原山上的住民,如果你們也沒家可歸的話,不妨投靠我們,到太原山上過日子。
太原山物產豐富,糧食充足,而且地勢險要,在那里生活衣食無憂而且無論是官兵還是江湖勢力都不能輕易攻占。我們那里的人個個淳樸善良,鄰里之間和睦相處,到太原山來肯定沒錯······
梅曉倩極具耐心地等老鼠男啰嗦一大堆后,笑笑說小女子并不是無家可歸,等風雨過后便啟程北上回家。
那個瞬間,梅曉倩感覺到一股惡心的敵意。斷臂男說不用說了。他邊朝她們走去邊拔刀,然后放在梅曉倩脖子上:“明說了吧,我們是土匪,近來山上糧食充足,吃飽后無所事事,然而山上又缺少女人,所以我們想請二位到山上侍候我們的兄弟。”
他剛說完,老鼠男已經把何仙如綁好了。何仙如和梅曉倩對上一眼,肚臍眼上直接噴出一條火柱把老鼠男沖走。老鼠男身上著火四處打滾,把地上的稻草也燒著了,地上的火蔓延到祭祀卓布,卓布也燒著,沒多久桌子也開始燒起來,很快濃煙滾滾。斷臂男卻不為此火所動,依舊把刀架在梅曉倩脖子上。
熊熊的火焰和滾滾濃煙引起遠在集市的李杉寅和李紅娘的注意,他們從方向來判斷這可能是法恩寺著火了。秋風吹起李紅娘的裙擺,她背著一袋的燒餅緊隨李杉寅的步伐。按照正常情況下,她是可以比李杉寅快十倍的,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拖住了她的腳步,使她只是緊隨他的后面。當他們回到法恩寺的時候,整座廟宇大火沖天,周圍聚集了一些看客,卻沒有人滅火。
他從人群里找了一些人來問,所有人都回答沒有看見。直到一個渾身臭味的乞丐主動過來說三個男的帶著兩個女的騎著馬離開了這里,往山上去了。那人朝遠處一座高高聳起的山說,就是那座山,他們是往那個方向去的。
多日后,那匹載了李杉寅有三個多月的棕色馬被一支箭射瞎了一只眼睛,當時他們騎馬踏上一塊巖石,下面是一條蜿蜒的小溪,而那只箭從某個方向射來嗖地一下在一瞬間射中了馬的眼睛,李杉寅還因此墜落在地。隨后,另一只箭射中它肚子的左邊,痛的它狂往前奔,結果因流血過多而癱倒在地,最后還是死了。
李紅娘嚇得趕緊從馬上下來,李杉寅說山路太崎嶇我們還是徒步爬上去吧。李紅娘把馬拴在一棵樹邊。數個時辰后,太陽挪到山頂的位置,估計它也要就寢了,然而他們還沒到山頂。據籠夏的人說,土匪在太原山的山頂上蓋起房子,土匪頭目是一個武功高強的人,他手下也有幾個武功同樣高強的人物,如果想救人,恐怕不可能。
這番話使李紅娘想放棄。她本來就沒有理由救她們。之前差點死過一次,這次她不想死。所以她想好如果一有不對勁先逃命再說。那晚的星星特別璀璨,她在星光下瞧著李杉寅的臉,看著他的眼睛想著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那里是一片桃花園,他狩獵了一只貂回來而她則摘了一些水果,他們一天的食物就這樣解決了。吃飽喝足后,他們坐在亭子的凳子上看桃花漫天飛。
那一晚李杉寅不敢睡覺,因為他在拾撿枯枝的時候貌似看見一只熊。他不敢確定是不是熊,因為隔著太多枝葉沒能看清。他對她說:“你睡吧,我守夜。”
于是李紅娘很不客氣的拿他的大腿當枕頭睡了。
他們的位置離山頂已經不遠,越往上爬越荒蕪。山寨的大門是有人把守的。即使他們趁夜潛入也徒然無功,在他們踏進這座山沒多久山寨上的人就知道有人進來了,而且還知道是一男一女。
而對于李紅娘,那一晚是幸福的,因為在她眾多的男人中,極少愿意把大腿奉獻出來給她當枕頭的,從來只有男人要求她把大腿奉獻出來給他當枕頭。在很久以前她就在想,這不公平。所以當她睡了一會兒醒來后,臉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長途跋涉令李杉寅也感覺疲憊不堪,盡管他不想睡,但身體的本能還是強壓著他的自我意識進入了夢鄉。也許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他夢見自己從這座山的山頂上跳了下來。在半空中他快速回憶自己的一生,雖然研究過很多事物,也做過很多事情,但他發現沒有什么于他而言是極其重要的,他感覺自己的內心是空的。